清修班共計十七人，一口氣刷下去十人，淘汰率挺高。
除賀曌外，余下的五男一女，浸泡時間最少的人，起碼在兩個小時。凡是剛剛達標，只沐浴一小時，或者不滿兩小時的人，統統喪失今天的資格。
“我說六十分鐘，是自動取消下一次藥浴資格。不代表，你們能通過測試。哼，有些人明明能堅持下去，卻因為疼痛選擇放棄，僅僅想著及格，簡直是自食其果。”
意志力是很關鍵的一環，它跟開壇做法晉升法師，有著巨大的聯系。不堅定的人，日后注定成就有限，可以提早篩選下去。
十個人，從張嵩的眼神兒中，仿佛看到自己等人，以后庸庸碌碌的命運。
“當然，取消資格的人不要氣餒。堅持金剛持力、金剛怒目，依然會有所收獲。若是能持之以恒，絕對能比同境界的人強出許多。”
這話沒有誆人，持力、怒目+禪定印，二者互相配合，固然沒有藥浴提升迅速，但經年累月地一點一滴累積下來，早晚厚積薄發，令人側目。
只是...到底能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不一定。
“回班，上午無論是修行手印，或是鍛煉肉身、精神，隨你們的便。中午，繼續進行藥浴。明天早上，接著考核。”
話音落下，領著十七人浩浩蕩蕩返回大教室。
路上，碰見外校清修班的班主任，領著學生走向測驗室。對方人數比較少，連十位數都沒達到，僅有九位同學。
雙方碰見，只是互相點頭示意，沒有任何閑談。
大教室內，眾人積極刻苦修行。
淘汰的十人中，大部分選擇修行獻奉印、禪定印，僅有兩、三人，打算繼續鍛煉身體、精神。
余下通過考驗的七人，六人再接再厲，唯有姓賀的裝模作樣。
一上午，過得很快，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約莫半個小時，眾人陸陸續續返回。
十個人一臉羨慕的看著，七個人領取藥包沐浴。
可能是身體素質增強，六人比昨天表現要好很多。雖然依舊無法一口氣堅持下去，但是每一次藥浴的時間更長，累積的時間也更多。
一晃眼兒，又到了放學。
“東西給你。”
張嵩拿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卷軸遞來，左右看了看后，壓低聲音說道。
“這是我私人贊助你的，比三百六十五位仕女圖更攢勁。若是能接受且挺過去，精神方面的增益，絕對會有一種巨大的進步。
張岳那廝曾經使用過，精神一口氣暴漲數倍。但，要是無法接受，那也沒啥可惜的。明天再給我帶回來，繼續用仕女圖。”
他伸手接住，夾在腋窩下。
“我知道了老師。”
“嗯，放學。”
話音落下，轉身離開教室。
“攢勁？”
滴咕一聲，出了學校往家里走去。
剛剛到家，他立即打開卷軸。
“尼瑪！”
無他，畫上的東西，比較狂野、放肆、變態。
“張岳，是個狠人。不不不，應該說他是個狼滅。”
自譽為世一狠的賀曌，看著畫喃喃自語道，有史以來頭一次對模擬場景中的另一個人，產生一股佩服的情緒。
畫上，畫的是各種人與野獸、昆蟲等生物的結合體。
比如，上半身是人，并且是一位妖艷美人的女人，下半身則是長著八條腿的蜘蛛。另有人頭蜈蚣，羊頭人身并凹凸有致的恐怖玩意兒。
實話實說，他尚未沒狠到此等地步。
張岳啊張岳，活該你能成為布法寺家傳分支，一百五十年中第四位令血肉擁有意識的狠茬子。
跟她們...劃掉，應該說跟它們水乳交融，精神不暴增才是怪事。
“人與野獸，人與昆蟲，臣妾做不到啊。”
言罷，房間內燈光一暗。
下一刻，蜘蛛女、蜈蚣女、羊頭女等等讓人心驚膽顫的東西，邁著妖嬈的步伐，從門口向著他走來。
“你們不要過來呀！”
“轟——”
一只泛著金光的佛掌從虛空拍擊而下，砰地一聲直接把畫中所有的女丿...雌性，全部拍得粉碎。
而后，精神空間中的六字大明咒，變得愈發明亮。
固然依舊比不上，光芒萬丈的不知名佛陀，但要比昨日三百六十五位仕女圖，增加的更多。
“呼......”
他拍著胸口，一臉心有余季。
太恐怖了！
一世英名，差點毀于一旦。
哪怕要玩一些另類，當一個大變態。
起碼得是古神那個級別的，說出去至少不會受到嘲笑。
“咦！”
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手里面的畫空洞無物，一只野獸、昆蟲不剩。
“......”
完犢子了，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等明天張嵩詢問他如何，說不敢用恐怕沒人信。
畢竟，畫上空無一物。
不帶？
那不是心虛么，要不然為啥不還回去。
“淦！”
好么，日后他將是跟張岳齊名的變態。
同學們怎么看他，老師怎么看他，日后的同僚們又該咋看他？
“我TM......”
坑爹啊。
一切都怪小張，非要給他攢勁的畫。
正交公糧的班主任，突兀一哆嗦。
沒啥，就是感覺有點冷。
他尚且不知道，馬屁拍在馬腿上，以后有可有好果汁吃嘍。
第三天一大早，某著名狼滅低調走進大教室。
然后，張嵩湊上前，一臉猥瑣地開口問道。
“咋樣，是不是很攢勁？”
“......”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班主任上下打量一遍，發現姓賀的身上，沒有拿著畫，證明......人家昨夜用掉了。夜御三百六十五女算啥，對蜘蛛、蜈蚣、羊頭下手的人，方是不可置疑的勐男。
“厲害！”
他不由得豎起一根大拇指，對于對方能跟自己親哥哥張岳一樣，成為布法寺家傳分支一百五十年中，第五位令血肉擁有意識的人，深信不疑。
對別人狠算個屁，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全班七人，前往測驗室。
此次，到沒人被刷下，全部符合標準。
“中午記得按時藥浴，下午我有點事，班長負責監督。”
張嵩表情嚴肅，拍拍某人肩膀囑咐道。
午飯過后，賀曌返回大教室，看著沒有回來的同學，他拿起脖子上的嘎巴拉靈骨念珠。
“請把我的金剛怒目熟練度，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極限。”
“卡察——”
兩顆白色的念珠崩碎，化為骨粉隨風飄落。
誠然，他的精神早早達標，不需要任何增強。但，依然想要搞清楚，自己恐懼、憤怒的事情，到底是啥。
今天一過，便完成三天的防備期限，最近也沒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現在書香雅郡附近。可以肯定的是，布法寺家傳分支、寶光寺，壓根沒人理會他。
前者丟失的是一顆，大部分人覺得沒啥用的嘎巴拉靈骨念珠，并不重視。后者與之根本沒有交集，犯不上來找麻煩。
相比于前兩者，狼山廟可謂損失慘重。年輕一輩弟子死亡，覬覦的靈骨念珠丟失，鎮寺法器金剛杵跟著一同被人劫走。想報復，卻毫無頭緒，完全沒有線索，只能吃下悶虧。
如若不然，早上門嘍。
“嗡——”
一股神異力量降臨，他終于能夠感受到，自己所恐懼的、憤怒的東西，到底是啥。
恐懼的是，沒有占到便宜。
“......”
憤怒的是，沒有薅到羊毛。
“......”
既驚恐，又暴怒的是——沒有從古神、邪神的身上，占到便宜、薅到羊毛。
“......”
我賀某人就這點出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污蔑，毀謗。
嘎巴拉靈骨念珠，它毀謗我呀！
“先藥浴吧。”
轉頭把自己的恐懼和憤怒拋之腦后，只要他忽略二者，便不是小心眼。
該做樣子得做，可不能讓人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
“噗通——”
跳進木桶中，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
“要不然不等晚上，干脆點現在回檔算了。”
言罷，搖搖頭。
還是謹慎一點為好，等明天真的無事發生，再回檔吧。
“天賦、手印全部到達極限。憑借生命爆發·肉體催生+請地神印+金剛手菩薩心咒，我的戰斗力能與法師掰手腕，甚至強行擊殺他們。
可惜，已經是極限，無法進行任何突破。肉身天賦由于刷一萬遍佛學展覽館副本，無法有絲毫寸進。接下來，先令自身血肉，擁有意識吧。”
一旦達到張嵩所說的地步，無論身軀被摧毀，或者是腦袋被摧毀，只要有血肉殘留，照樣會再生。
那么配合金手指，旁人想要以偷襲、不知名咒術一類的手段殺他，難如登天。驟時，完成中型模擬場景的任務，將會更加輕松簡單。
即使無法完成主線任務：，。亦能通過主線任務，獲得更多的獎勵。
“辛秘倒是有點眉目，和平就有點難嘍。”
“算啦，走一步看一步。”
話音落下，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
“轟——”
整個教學樓搖搖欲墜，他的木桶差點倒下。
“咋回事？”
難不成，是地震！
他急忙從浴桶中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戶前，向外望去。
只見一大群學生們，全部聚集于占地面積極大的操場上。
“學校里的老師，意識很不錯嘛。”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緊接著一道通天徹地的黑色光柱，自地面噴涌而出。
下一秒，無窮無窮的黑幕，突然將整個商陽市籠罩在內。
青天白日，瞬間轉變為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
無他，黑光的源頭，正是自學校內部升騰而起。
校內的路燈，感應到天黑，一盞盞亮起。
“轟隆隆......”
大地震顫，樓體搖晃。
一道道縫隙顯現，隨時有傾塌的風險。
狠人曌一躍而起，從窗戶跳出，砰地一聲落地。
“轟隆——”
下一刻，教學樓塌陷，化為一座廢墟。
“好險。”
“卡卡卡......”
操場上，地面勐地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學生們尖叫著，向外跑去。
好在操場足夠大，要不然指不定會發生群體踩踏事件。
“轟隆隆......”
偌大的操場幾乎一分為二，露出一條足有六七十米寬的裂縫。
內里，火光閃耀，一絲絲炙熱的高溫散發。
他快走幾步，抵達裂隙邊緣，伸頭向里望去。
赤紅色的巖漿激蕩，于晃動中涌動。
“轟！！”
突然，一直巨大無比的手掌，從巖漿中伸出，勐地搭在裂縫邊緣。
“轟！！”
另一只手掌，緊隨其后鉆出。
緊接著，齊齊用力。
“轟隆隆隆隆......”
一尊碩大無朋的頭顱，自巖漿中緩緩升起。
“嘶——”
賀曌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瞬息之間涼透。
好大的腦袋！
目測，至少有25米。
正常成年人的頭部與身體比例大約是1：7，頭足有25米，整個身高豈不是——175米？
艸！！
175米，58層樓那么高。
恐怖，太恐怖了。
“轟隆隆隆隆......”
巨人手臂用力，上半身鉆出縫隙。
它全身是石頭凋刻而成，腦袋乃是由密密麻麻的骷髏組成，從遠處望來，是正常人的五官神態。若是近距離觀察，別提有多么恐怖，密集恐懼癥患者，怕不是會當場暴斃。
渾身的石刻上，流淌著赤紅色的巖漿，以及一些貌似是苔蘚的綠色痕跡。
“這是一尊菩薩石凋？”
“轟隆隆隆隆......”
整個人石像，從縫隙中爬上來，雙腳踩著大地。
175米高，堪稱遮天蔽日。
人類在它眼中，估計要比螞蟻小。
“轟！”“轟！”
它每邁出一步，必然會引得大地轟鳴、顫抖。
“轟隆隆......”
恐怖菩薩巨大的手掌向下一撈，數不清的學生老師被它撈在手中。然后......由無數骷髏組成的腦袋，大嘴一張，右手往嘴里送去。
“卡嗤——”“卡嗤——”
咀嚼中，無數慘嚎聲、求救聲響起。
猩紅刺目的鮮血，緩緩從它的嘴角流下。
“轟隆隆......”
恐怖菩薩左手向下一撈，又是無數師生遭殃。
“卡嗤——”“卡嗤——”
你大爺的，以這玩意兒的高度，怕是王博使出吃奶力氣都打不動。
商陽市，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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