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男人婆婆媽媽的！”軒轅湛一把將白鷹從地上拎了起來：“你走吧，一會兒本王會讓人放了流鷹寨的人，讓他們跟你一起離開北地。”
白鷹蹙著眉，似乎有些不想離開。
軒轅湛看他站著不動，奇怪道：“還有事？”
白鷹躬身：“白鷹想問王爺，您打算怎么處置張德彪他們？”
軒轅湛挑眉：“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白鷹小心翼翼地看了軒轅湛一眼，見他臉上并沒有生氣和憤怒，才開口道：“其實不管是哪個寨子的弟兄，他們落草為寇，都是不得已為之，北地旱情災荒，都是為了口吃的，若說什么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大家都沒干過，如果可以，還請王爺一并放他們一條生路。”
軒轅湛哼笑一聲：“你倒是還有閑情逸致管旁人。”
白鷹有些緊張道：“白鷹知道，王爺心善，定也會給他們一條活路的。”
這倒不是拍馬屁的話，他是真的這樣覺得。
畢竟如果王爺要殺他們，早就可以殺了，在殺陳川的時候，就可以把他們一同斬首了，畢竟他們都是土匪首領，殺了他們，也可以安北地百姓之民心。
可王爺并沒有這么做，是不是說明王爺也想給他們一條生路。
軒轅湛沒想到之前針鋒相對的幾人，這會兒還能惺惺相惜了，這也算是患難見真情吧。
“他們的事情本王心里有數，放心吧，都死不了。”
白鷹聞言瞬間大喜，再次激動地朝軒轅湛躬身：“就知道王爺心善。”
軒轅湛擺擺手，不想聽他的馬屁：“其實本王之所以愿意放你和流鷹寨，也是本王派人去查過，你們確實沒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北地很多百姓對你們印象還不錯。希望你能找到其他的出路，妥善安置你那些弟兄。”
白鷹眼眸輕晃，沉默了片刻還是道：“王爺為什么不將我們招安呢？”
軒轅湛一臉詫異：“你想被招安？”
白鷹躬身作揖，真誠道：“如果是王爺的話，白鷹愿意帶著弟兄們追隨王爺。”
投誠王爺，是他在牢里想的最多的一件事。
他想活命，想他的弟兄們活命，即便他可以死，可他卻不想他的弟兄跟他一起死。
他想過很多種活命的可能，招安就是他想的最多的一種可能。
他來的時候也已經想過，如果王爺要殺他，他就帶著流鷹寨所有弟兄投誠，這樣王爺應該會給他們一條生路的。
可他沒想到王爺什么都沒說，就要放他離開，還準許他帶走所有流鷹寨的弟兄。
這么好的王爺，這么好的主子，如果錯過了，他或許會后悔一輩子吧。
與其帶著弟兄們渾渾噩噩的做一輩子土匪，亦或者在這之后連土匪都做不成了。他不如跟了王爺，哪怕當個普通的侍衛，或者士兵，弟兄們也算是有了正途，不用在一輩子背著土匪的惡名。
看白鷹一臉認真，軒轅湛也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這些土匪各個身形體壯，與其放出去擔心他們干壞事，不如就收在身邊。哪怕不上戰場，現在挖河道也需要人呢！
白鷹大喜，立刻又跪到地上，認真叩拜軒轅湛：“屬下白鷹，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湛是真的欣賞白鷹這個人，招安白鷹，此人以后一定成為他身邊的大將。
軒轅湛起身，再次親自將白鷹扶了起來：“行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謝王爺！”被軒轅湛招安，白鷹內心一下就有了歸屬感。
就好似他本來就該追隨他似的。
軒轅湛想了想，又看著葉風道：“去把張德彪，李元豹，錢二狗帶來。”
“是。”葉風應了，立刻又去帶人了。
大牢里的，張德彪，李元豹和錢二狗等人被帶出來時，都緊張得要命。
全都害怕軒轅湛處置了白鷹，這會兒又輪到他們了。
錢二狗實在怕得不行，暗搓搓地跟在葉風后面小聲問道：“小兄弟，那個剛剛被你帶走的白鷹，他死了沒有。”
如果白鷹死了，那他們幾個也就必死無疑了。
如果白鷹還活著，那他們幾個或許還有生路！
只是葉風哪里搭理他，帶著他們就往府衙去了。
“王爺，人帶來了。”
葉風將幾人一起帶進院子。
張德彪他們看到站在軒轅湛身邊的白鷹時，都默默松了口大氣。
還好，白鷹還沒死。
那是不是代表他們還有救。
幾人一起朝著軒轅湛跪下：“參見王爺。”
軒轅湛看了眼曾經意氣風發的幾人，如今似乎都蒼老萎靡了不少，好整以暇地挑眉道：“聽說你們想見本王？”
幾人面面相覷，又看了眼白鷹。
難道是白鷹跟王爺說了他們的訴求。
錢二狗好不容易得了個見軒轅湛的機會，不想放過這個活命的機會，立刻朝軒轅湛叩頭道：“王爺，小的們雖是土匪，可卻并未做過大奸大惡之事，只是被北地形勢所逼，落草為寇也只是搶些吃的而已。還請王爺明察，給我們這些迷途之人一條生路。”
這話軒轅湛似乎聽進去了，又看向張德彪和李元豹：“你倆呢，有什么話對本王說。”
李元豹率先開口，朝軒轅湛磕頭道：“我的確是土匪，也的確是做過不少錯事。我也沒這個臉求王爺饒命，只求王爺網開一面，放過黑豹寨其他弟兄，給他們一條生路。”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大義凜然了，顯得錢二狗不那么仗義了。
錢二狗這會兒也顧不上罵李元豹了！
張德彪也朝軒轅湛磕頭：“以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爺莫要見怪。錢二狗所說屬實，我等落草為寇也都是逼不得已，這些年我張德彪自問并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們這幾個寨子偶爾搶到很多糧食的時候，也會分些給北地難民。至于燒殺奸yin之事，不說沒有，可我們自己絕對是從未做過的，也嚴禁寨中的兄弟去做。我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伙同陳川搶官糧，或許我們的本意并不是要至那些難民與死地，可錯就是錯了。不過我們寨子里的兄弟之前完全不知道大買賣就是劫官糧，這點王爺之前就在銀虎寨，也最為清楚。我死不足惜，只求王爺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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