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拍拍馬背,“摸摸看?”
“嗯。”
暮澤怯生生地伸出手,在馬背的鬃毛上輕輕撫摸,長長的棕毛很粗糙。
他總盯著馬駒透徹而深邃的眸子看,“可以勞煩妻主扶我上去嗎?”
“當然。”
在蘇憶桃的攙扶下,暮澤終于翻上馬背。
小馬駒甩著漂亮的馬尾,并不排斥暮澤騎在它的背。
獨自坐在馬背上,暮澤緊張地抓緊韁繩,心在怦怦亂跳。
蘇憶桃牽過繩索,“本宮先帶著你轉一圈,適應適應。沉星,你騎馬跟在后面。”
得到命令后,沉星沒有多說廢話,翻身上馬,緊緊地跟在后面。
見她要親自牽馬,暮澤有些擔心地說:“妻主,要不還是讓他們來吧?怎么能讓妻主為我牽馬?”
蘇憶桃牽著馬繩往外面寬敞的草地走:“無妨,本宮樂意。換做旁人,本宮還不放心呢!”
馬駒很聽話,平穩地在草場上走著。
暮澤生于宮閨,沒有草原男兒的野性,突然坐在馬背上有些彷徨無措。
好在有沉星這位老師從旁教導,跟他講解如何控馬……
能讓池暝皇女屈尊牽馬,這是何其的榮幸。暮澤生于皇家,更是知道這些世俗的條條框框。
蘇憶桃雖然時常找著由頭欺負他,卻也對他百般呵護。
她的那些羞辱,放在外面,簡直是仁慈手段。
正常的名門貴女就算寵愛自家男眷,也不會為他們屈尊做這種事情,更何況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女啊!
看著手牽馬繩的少女,暮澤有些神游天外。
這便是,他的妻主!
是他的。
暮澤雖看不清她想要什么,可只要是她蘇憶桃想要的,他都想捧給她……
驀然回首,暮小狐貍卻在發呆,蘇憶桃輕咳一聲,“玩呢?”
“對不起!”暮澤受到驚嚇,道歉的速度絲毫不慢。
在平曠的草場上繞行一圈,暮澤騎馬時終不似最開始的害怕。
蘇憶桃翻身騎上她家的小白馬,手里仍然牽著棗紅馬駒的繩索,“阿澤,敢不敢讓馬跑起來?”
穿著黑靴的雙腳使勁兒地踩在馬鐙上,暮澤深呼吸幾下,“妻主,我可以試試的。”
“好,抓緊。”
“駕!”
這匹白馬名為踏雪,脖子上的鬃毛被修剪得很整齊,跑起來鬃毛一抖一抖,十分威猛。
潔白的尾巴拖在身后,隨著它的奔跑而上下波動,煞是好看。
蘇憶桃的紫瞳,可謂是玄靈界的禁忌。
不僅有窺古觀今的作用,還能控制人心,盯得久了,極易迷失在那一雙神秘的紫瞳中。
蘇憶桃本體雖是一桃樹,若她愿意,憑借這一雙紫眸便可成為萬世妖王。
控制兩匹小馬駒,對她而言還不是手到擒來。
暮澤雖然膽小謹慎了些,悟性卻是一等一的好。在馬背上騎了半個多時辰,就能勉強控制方向和速度了。
一輪訓練后,暮澤只感覺酣暢淋漓。因為緊張,后背出了一身的臭汗,但他并不會覺得累。
坐在帳前喝了一碗水,暮澤消耗的體力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眼巴巴地盯著正在休息的蘇憶桃,想讓她陪著他再逛一圈。
飛魚袍是束袖,蘇憶桃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掐指一算,“讓沉星帶你去玩,沒事的。”
卦仙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
暮澤眼里閃爍著星辰,笑得很是燦爛,“真的嗎?妻主!”
她抬高下巴,有些高傲地說,“真的,去吧,記得在天黑之前回來。”
“謝謝妻主!”
暮澤單手抓住馬鞍上的扶手,一腳踩在馬鐙上,姿勢瀟灑地翻上馬車,哪里還需要旁人扶?!
不僅沉星看呆了,就連蘇憶桃也有些吃驚,這小狐貍進步真快。
一個時辰前還不敢上馬,這會兒上馬的動作就已經變得行云流水了!
孺子可教也~
見他們都用異樣的眼聲看著自己,暮澤那張薄薄的臉皮瞬間紅了,“怎,怎么了?妻主?”
“咳咳,去吧。”
蘇憶桃沒有多說,若她現在出口夸贊,暮小狐貍難免不會多心,到時候給她藏拙不就好了!
帳前一空,攏春便走到她身側,“殿下當真要放任他們兩人私下相處?要不要奴婢派暗衛跟著?”
“山頂地勢平坦,沒有多少遮擋物,暗衛不方便跟著,容易暴露。”蘇憶桃總能一語中的,說破關鍵所在。
“奴婢愚鈍。”
“沒事。”
鄒蓉喜氣洋洋地湊過來,“臣鄒蓉,替家夫多謝殿下大恩大德。”
蘇憶桃拽著她的胳膊,滿臉煩躁地把她扯進帳篷,“別跟本宮扯這些虛的!”
“是是是,殿下教誨的是。”鄒蓉笑得像一朵綻放的菊花,恨不得把蘇憶桃這個活神仙給供起來。
拂手示意攏春她們退守帳外,從錦盒中抽出一張符紙,“平安福,你讓他隨身帶著。”
“啊?啊?嗯?!”
鄒蓉一臉懵逼地接過那張符紙,小小的眼睛寫著大大的疑惑,“殿下?”
“徐鏡出征,南昭多次派刺客刺殺,兩國君民都難安生!陛下在這個關鍵時刻南入行宮,危險重重。”
“這一行,并不簡單!”
經她這么一說,鄒蓉也意識到其中的兇險程度,“殿下的意思是,途中刺殺僅僅是開始?”
蘇憶桃鄭重其事地點頭,“嗯,這段時間好好守著你家夫郎,別老在本宮這兒晃悠。”
“嘿嘿嘿,臣也不是閑得沒事兒才來的。殿下注意到沒,這次春獵少了一個人?”鄒蓉神秘兮兮地說。
本想留個懸念,奈何蘇憶桃是卦仙。
有因必有果!
“你是說玉侯肖楚艷?”
蘇憶桃愜意地靠在桌上,一條手臂慵懶地搭在上面,兩條腿交疊在一起,坐沒個坐樣。
鄒蓉傻眼了,池暝皇女怎生什么都知道!
“你也注意到了?”
蘇憶桃無辜地聳聳肩膀,低笑出聲,“玉侯這些年跟五皇女走得近,今日倒是沒看到她跟著。”
鄒蓉點頭道:“殿下真是觀察入微,玉侯這些年在朝中無所作為,漸漸走出了眾人的視線。只是春獵這么重要的日子,她一個最喜歡湊熱鬧的人,怎會無故缺席?”
“聽說是病了,躺在屋里下不來床。昨夜進宮請了圣旨,留在金陵城養病。”
蘇憶桃剛剛說完,眼尾的紫光便迅速消散。
即使是與她同做一席的鄒蓉,也沒瞧出異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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