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關家明的電話,剛喝了一口咖啡,“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進。”
進來的是于武斌。
“老板,侯先生說要和你說幾句話。”于武斌道。
“侯進?讓他進來吧?”葉秋生說道。
“是。”于武斌轉身出去了。
隨后侯進點頭哈腰地走了進來。
“老大好!”他進門就給葉秋生行了一個90度的鞠躬禮。
稱呼也變了。
葉秋生站起來,笑道:“我說猴子,你這啥意思,趕緊,過來坐。”
要說,葉秋生對侯進沒啥成見。
都是老同學,在一起混了三年多。
侯進小跑著到了沙發區,臉上討好的笑容賊他嗎的賤。
“坐。”葉秋生指了指沙發,然后自己先坐下,持起茶壺要給侯進倒茶。
侯進連忙搶過來,嘴里諂媚道:“怎么能讓老大做這種事,我自己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侯進給葉秋生的咖啡杯續茶,倒了一些進去后才發現人家喝的是咖啡,就連聲道歉。
葉秋生笑罵道:“我說猴子,咱別他嗎的來這一套行不,老同學了,整這些虛的干嘛。”
侯進訕笑,“我給您換了吧。”
“換個屁呀,不一樣喝。”葉秋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要不是您能做老大呢,就是大度。”侯進繼續奉承。
“老侯,你有點反常啊,那邊有那么多好吃的東西不吃,跑我這來干嘛。”葉秋生道。
他能理解侯進的心情,卻不知他找自己要干什么。
“老大安排的當然都是好東西,可我心里有事吃不下啊!”侯進苦著個臉說道。
“什么事?說說。”葉秋生放下杯子,靠在沙發后背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對面是同學,他比較隨便,沒端什么架子。
侯進半拉屁股坐在沙發上,嘻笑道:“老大,你需不需要一個佞臣,沒事可以逗你開心,幫你找樂子,就如乾隆身邊的和珅那樣,而且還是一個清廉又潔身自好的和珅,他還可以成為您在耶里集團洞察一切的眼睛。”
葉秋生聽著聽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緊緊盯著侯進,“你認為我需要這樣的人嗎?”
侯進神情不變,仍然滿臉討好的笑,“老大,你需要,現在你可能不這么認為,但你需要。”
葉秋生坐直身體,端起杯子喝咖啡茶,一時間思緒飛舞。
“我需要這種人嗎?”
“以前我認為不再需要其他女人,有老婆就夠了,可現在呢?好像已經變了味,不管是何晶晶還是樂清歡,甚至他從沒上手的吳心蕊,還有……”
這些女人的介入并沒有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實際做的和他所想千差萬別。
是必然嗎?
那么是不是說他身邊必然會出現一個佞臣?不是侯進也可能是其他人?
是人性的需要還是道德的淪喪?
侯進繼續道:“老大,我想應聘到耶里公司,不管什么職位都行,薪資也無所謂,只要能讓我有機會接觸到所有高層就行,我會不時把一些您無法知曉和察覺的人和事匯報給您,讓您可以掌控公司的一切大小事務,不被外人蒙蔽雙眼。”
葉秋生捧著杯子,面無表情地盯著侯進。
似乎要把他的心思看穿。
“我一定能行的。”侯進繼續說道。
好一會,葉秋生才悠悠道:“我記得高中時你經常向班主任打小報告,我知道的你打我的小報告就有三四次,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你這水平還做我的眼睛,我看你是人家的眼睛吧,用不了幾天就得鬧得沸沸揚揚的,把公司搞得人人自危,拉倒吧,我看你不是想幫我,是想禍害我的公司吧。”
葉秋生說的沒錯,高中時侯進就是一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不過老師挺喜歡這種人的,還經常表揚他,可他嘴沒個把門的,到處炫耀,用不了幾天他打小報告的事就會傳到當事人耳中。
那時的侯進挺不招人待見的,但也沒啥大毛病。
葉秋生對他沒仇沒怨,只是不太喜歡。
聽葉秋生如此說侯進心中暗喜。
如果葉秋生一口回絕了,那么這事不可為,但葉秋生并沒有立馬拒絕就說明還有戲。
他奸笑道:“我那時候不是年輕嗎,沒城府,現在絕對不會那樣了,我保證,我對你說的任何話都不會傳進第三人耳中,如果有一次這種事發生,您可以立馬開了我。”
葉秋生沒理他,撫頜沉思。
侯進也不急,看到葉秋生的咖啡喝得差不多了,就屁顛屁顛地到小吧臺給葉秋生又沖了一杯咖啡端過來。
輕輕放到葉秋生面前,把殘杯取走,放回吧臺。
等他重新坐回沙發,葉秋生忽然道:“你有什么能力和特長?”
侯進道:“忠心,對老大的絕對忠心。”
葉秋生哈哈大笑。
他挺開心的。
他發跡以來頭一次有人對他這么直白地表達忠心。
要說人都是賤皮子!都喜歡聽奉承話。
侯進繼續道:“還是就是,老大說的話都是真理,必須堅決貫徹執行,即使老大讓我把女朋友奉獻出來,我也一定樂呵呵地把她送到老大您的床上。”
葉秋生愣了愣,“你有女朋友?”
侯進臉紅了,“老大,您也知道,一個碼農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那就趕緊去交一個。”
“老大,我一個外來戶,還要啥沒啥,誰愿意給我當女朋友,京都的女人勢利得很。”
“那說趕緊找一個呀,不過,耶里集團的總部在魔都,在魔都要想找一個京都的姑娘可能費點事。”
侯進大喜,“老大,你這是要我了?”
“試用期一年,先到行政辦公室做個副主任,這個職位可以接觸幾乎所有的人,對了,懂辦公室職責嗎?至于年薪嗎?”葉秋生心中犯了難。
多了不合適,少了也不合適。
其實錢對他無所謂,可上下都有比照。
“老大,薪水多少都行,辦公室的工作我沒做過,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學習能力還是有的,我會抓緊一切時間學習辦公司工作技能,老大放心,絕不讓你失望,而且我上面不是還有主任嗎?況且我的主要工作點也不在那。”
“年薪就和同職位的相當,不過,干好了我有獎勵。”
葉秋生也想開了。
一個大型集團公司難免會出現一個個的小圈子,有一個對自己忠心不二的耳目還是有必要的。
可以及時發現集團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規范行為。
而且他對侯進的家庭、秉性以及過往經歷都熟悉,這樣的人便于控制和制約。
但,也會有弊端。
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侯進大喜。
“老大,那明天我就辭職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屁話,我是那樣的人嗎?”
“嘿嘿。”侯進裝著單純地傻笑。
這種笑可以讓老板感覺更舒服、更親近。
他有這個能力,只是一直沒這個機會,他的專業學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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