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愣。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傳位詔書有問題!

  不可能!

  當時她的手帕特意熏過那藥,那么近的距離,他必定會吸食進去,才會她讓他寫什么名字。

  他就寫什么名字!

  后來她特意打開傳位詔書檢查過,并沒有問題。

  “皇后,你真的太蠢了!”景明帝臉上是濃濃的嘲諷跟鄙視,她要是安分當皇后,將來還會是太后。

  偏偏,她要作妖。

  “皇上,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皇后神情委屈的說。

  景明帝看向戰清恒,冷漠道:“瑞王,你過來好好看看這些密謀的信件。”

  戰清恒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讓他有種身置在千年冰窖里的感覺。

  這會兒,他幾乎可以確定母后參與了謀反。

  否則父皇不會當著他們的面攤開說。

  他快速走過去,當看完一封封信的內容后,心如死灰,這些完全可以證明母妃跟老鎮北侯的密謀。

  雖然上面沒有加蓋印章,但那稱呼他知道是母后的乳名。

  “母后,你……”戰清恒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心里是擔憂,但又不知道如何救她。

  如今證據確鑿。

  就算父皇網開一面。

  想必太子跟晉王也不會放過她。

  “不就是些信件,誰都可以造假,上面要是沒有本宮的鳳印,如何證明是本宮寫的。”皇后不以為意道。

  她死也不會承認。

  現在她擔心的是傳位詔書,要是有問題,她豈不是沒了底牌。

  景明帝目光冷冽的看著她,怒聲道:“朕再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說完,他目光銳利無比。

  皇后跟他對視,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憤怒,嘲諷,輕蔑,她心里驚了下,突然有點慌。

  “皇上,臣妾確實想要那個位置,這里你親手寫的傳位詔書,用玉璽蓋了章的,繼承皇位的是清恒。”

  她說著從袖袋里拿出那份詔書。

  除了睡覺,平常她都一直帶在身上。

  景明帝抿唇看著她不說話,臉上是徹底的失望,剛剛他是在給她機會,她要是坦白,他會留她一條命。

  但她還是堅持跟他對抗,那就留不得她了。

  “皇后啊皇后,你就沒好好看看玉璽印章嗎?那是假的印章,并不是傳國玉璽的印章。”

  景明帝直接給她潑了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

  “不可能!臣妾檢查過,印章是真的。”皇后猛地將詔書打開,雙手顫抖著,心里更是慌亂的不行。

  印章真的有問題!

  難怪他那么淡定,看到詔書一點也不著急。

  “你休想忽悠臣妾,這是印章。”皇后將打開的詔書給在場的人看,雖然她沒手碰過傳國玉璽。

  但曾經也見過它蓋出來的印章。

  景明帝冷聲道:“秦福,你去拿真正的玉璽印章圖案給她看。”

  秦福應道:“是。”

  很快,他去書房拿了一張白紙出來,上面印著一個紅色的章節,大概一看跟玉璽一模一樣。

  但仔細去看,卻能發現不一樣。

  “皇后,你詔書上的印章紋路跟秦公公手里這個印章不太一樣哦。”南嬌故意幸災樂禍的說。

  她都一眼看了出來。

  父皇不愧是父皇。

  他這是給皇后挖了坑啊。

  看來他是故意把皇后認錯的。

  皇后看了看詔書上玉璽的印章,又去看秦福手里那個圖案,很快也發現了不一樣,頓時臉色刷地慘白。

  “臣妾明白了,皇上一直在欺騙臣妾。”皇后緊緊的捏著手里的詔書,目光憤憤的看著景明帝。

  景明帝面無表情的冷哼,“皇后又何嘗不是一直在欺騙朕,還對太上皇跟朕下藥,你好大的膽子!”

  說到后面,他雙眸里迸發出凌厲的殺意。

  她真的該死!

  戰清恒聽著這話,猶如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他快速奔到皇后身邊,“母后,你沒做是不是?兒臣不相信你會做這些。”

  皇后看著他眼睛里的擔憂,露出欣慰的笑容,“清恒,母后做了。”

  這一刻。

  她哪里還有狡辯的機會。

  因為皇上一直在將計就計,被耍得團團轉的人不是他,而是自以為是的她。

  “母后,你……”戰清恒雙眸瞪得大大的,臉上血色全無,她竟然當眾承認,這是放棄了嗎?

  皇后用眼神安撫他別擔心,隨即看向景明帝,“皇上,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臣妾對你下藥的?”

  “南嬌他們從楚國回來后就發現了。”景明帝冷冷道。

  皇后倒吸口冷氣。

  竟然那么早。

  原來小丑是她自己,他們都將她蒙在鼓里,偏偏,她還自信的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第一次看到皇祖父時,我就發現他身體異常不正常,之后檢查確定他中了藥,還是損害腦神經的。”

  南嬌緩緩說道,她很好奇皇后的藥哪里來的。

  她身后肯定還有其他人。

  皇后緊抿著唇,冰冷的目光似要剮了南嬌,又是她這個賤人,她跟兒子會不順利,都是因為她。

  如果她沒嫁給戰北珩。

  她沒恢復記憶。

  她沒治好太子,她就不用冒險。

  因為她的出現,她事事不順,跟清恒從來沒有贏過。

  她是他們母子的克星!

  她第一個恨的女人是薛青禾。

  第二個恨的是姜南嬌。

  她們都應該死!

  “我離開京城后,給了皇祖父跟父皇的藥,雖然不能根治,但可以壓制。”南嬌繼續緩緩說道。

  皇后氣得胸口不斷起起伏伏。

  景明帝看著她,“他們去咸安城后,朕擔心他們找不到證據,便故意假裝病的很嚴重,還出現幻覺。”

  “把你當作青禾,是為了讓你放下防備,后來朕故意刺激你,說要把皇位傳給太子,你果然行動了。”

  “那晚的手帕被藥熏過吧,朕假裝意識模糊,聽你的寫成瑞王的名字,好讓你以為自己贏了。”

  “這些天你一定很得意吧,以為拿到傳位詔書便可以讓瑞王登基,真是癡心妄想!”

  說到后面,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厭惡。

  皇后身體踉蹌了下,氣得渾身發抖,表情微微扭曲。

  她以為她在演戲。

  沒想到他比她演得還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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