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晚來春曉林春曉梁棋生陶然 > 八十二、同住

林春曉抬頭看向全副武裝的林小江,“對不起,姐,我后天有一個很重要的考試,我先不陪你,等我考完試以后再說,匙鑰我放桌上,當然您也可以選擇不出去,我買的這些夠你和萍萍這幾天吃的,家里沒電視,平板我留下來給你,放你床上,密碼發你手機了,萍萍要是實在呆不住,你可以帶她去樓下小區里轉一轉,這里很安全的。”

林小江避開了林春曉的目光,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忙你的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和萍萍的。”

不多時,林春曉就拿了一個行李箱,離開了家。

在她離開后,林小江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她慢慢拿開了自己帽子,解下了口罩。

只見她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紗布所包裹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臉上青青紫紫,可恐得很。

林春曉駕車來到考場附近,幾個大的賓館都只有今晚的房源,而沒有明晚的房源。

林春曉最后找了一個快捷酒店,晚上的房源不缺,但明晚的房源只剩一個雙人房了,林春曉要了這個雙人房。

住下來以后,她把地址發給陶然,就投入到了學習。

她強迫自己收回別的心思,一門心投入到刷題當中,對她來說,主觀題要比客觀題難得多。

客觀題有些不懂的,還可以就幾個答案之間選一選,不會就選c,但是主觀題不行,必須要通過文字說明理由,寫明所依據的法條,講出相關的結論才行。

這一步林春曉走得很困難,這十幾天來連健身房都停了,每日除了送餐業務,就是窩著刷題。

這最后兩天,林春曉也不打算刷題了,到了賓館就拿出了理論法的題目來背。

陶然是臨考前一晚到的賓館。

林小江的到來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陶然的新住處離考點更遠,打車也需要近一個半小時,地鐵通往高校園區的路線還在建設當中,主觀題的考試是從上午九點一直持續到下午一點鐘,耗費的體力很大,所以要保存好體力。

附近的賓館因為沒有提早預訂,也因為考試這一天都約滿了。

林春曉說,“還是考試更重要呢,要不你就來和我擠一擠吧,有兩張床呢,沒事的,跟你一起住我還揩你油了呢,這么大個的帥哥和我住一起,怎么著我都不虧啊,哈哈哈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陶然被撩得渾身發燙。

他一度很害怕林春曉發現自己的心思,有很多的擔心,既擔心萬一被發現了林春曉從此會躲避自己,從此自己失去這樣一個姐,又擔心萬一林春曉知道了自己有這樣的心思,順其自然地真的來撩撥自己,而不是現在這樣光明正當地開玩笑,這樣自己也會失去這樣一個姐姐,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是陶然不愿意也不能接受的。

于是陶然只能裝成一臉正氣的樣子說,“姐,這可是你說的啊”。

既然心里百般的糾結,陶然也要硬著頭皮去。

況且這次考試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這直接關系到他接下去是不是能夠申請成為實習律師,不僅是工資有變化,對他能夠接觸到的學習到的都有非常重要的關鍵作用。

考試的前一晚19點多,陶然來到賓館,林春曉給開的門。

陶然買了一盒西梅。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東西,正想過會兒要去買一點呢。”林春曉接過西梅拿去洗。

標間很小,有兩張床,林春曉自覺地將靠窗的那一張床留給了陶然。

多少總是有一些拘謹的,不管是心里沒有想法的林春曉,還是心里有想法的陶然。

林春曉穿著家居服坐在床上吃西梅,“你不來兩顆?”

“我剛吃了飯,特地給你帶的。”

林春曉滿面春風,“你真好,對了,我讓你帶了耳機,你帶了吧,我可能會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害怕會吵到你,所以才讓你帶的耳機,我是一邊聽別人讀,然后跟讀。”

她用另一只手把手機的頁面調出來給陶然看,“這是我在網頁上看到的分享,她在讀,然后我就聽,覺得挺適合我的。”

“你背吧,不會影響我的,你把你的這個鏈接也發我一下,我也聽聽看。”陶然帶了耳機,他也需要背誦理論法,最后夯一下。

“對了,我把你衣服帶和洗涮用品拿出來先吧,明天上午出發前就會退了賓館,東西先放我車上就可以了,對不起,不是故意不讓你住的,我姐可能會在我那里住很長的一段時間。”

林春曉跳下床去打開箱子取出東西。

“說什么呢,收留了我這么久都沒有收我房租,我已經很開心了。”

陶然拿過林春曉手里的袋子。

一時覺得手里的袋子很重。

他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就這樣慢慢地拉開物理的距離,不管自己有多想,對于這種物理上的阻隔,總有一天,這種歡喜會慢慢地消失。

但那是以后的事。

至少今天晚上,對于陶然來說,是一個坎。

她基本不發出聲音,偶爾會跟著念一念,但聲音很小,但是就是在他戴著耳機的情況下,他還是能聽到她的聲音,細膩明亮的聲線就是會透過耳朵的邊角一點點地滲透進來,不管陶然將耳機帶得多緊實,都會一絲一絲地漫過來。

陶然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聽力原來這么好。

簡直是特異功能了。

林春曉的聲線非常好,很符合陶然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對于那種空谷鳥兒鳴叫的脆音的想象,但此刻那聲線不再是悅耳動聽,像動畫片里化成煙的妖精,一絲一縷,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上來。

陶然調整注意力到視頻上,沒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被拉過去。

好在他前期準備很充分,就這最后一天也不怎么對考試內容有焦慮。

所以到了后面,他反而放松了,讓自己就這樣安靜地“竊聽”。

林春曉按照自己的習慣,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睡得著,到了二十二點就熄了她那邊的燈,她招呼陶然,“我要先閉眼了,耳機有開著,我按了定時,自動會關閉的,所以你如果需要背誦的話,不需要考慮是不是會影響到我,放心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