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鳳綺幼小時,學會說話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
鳳羽又說,“但這屬于很多人的命運方向,對于媆媆來說,卻是太難。”
“我曾怕我寶貝的妹妹有一天被什么蠢貨騙走,可是,我現在特別希望媆媆可以像其他女孩兒那樣,大方的展露自己的身材,穿性感的比基尼,戴好看的項鏈,或者......有了心愛的人。”
“我希望媆媆能走出她的陰影,像個正常女孩兒那樣去生活,去看待這個世界,脫離開我們。”
“希望她爭點氣,在你有所愛之前,可以完全獨立。”
再后來。
鳳羽的生命定格在了鳳綺十七歲生日的前夜,自己的年齡永遠停留在了年輕的24歲。
鳳羽死不瞑目,“要是能再多活一年就好了。”
他沒能看著自己的妹妹長到十八歲,在生理意義上成為一個大人。
鳳羽也極為溫柔,沒讓妹妹的生日,成了他的忌日。
這樣的日子排列,仿佛是要讓人記得喚醒沉睡在另一個世界的他,然后一同祝鳳綺生日快樂。
可對于他這樣,與他們兄妹羈絆太深的人來說,很痛苦。
不論男女,不論物種,都貪慕有所依賴,被照顧的感覺。
鳳羽離世的那一年,他覺得天就像塌了一半一樣,曾經很多事情還有鳳羽和他一起扛著,突然那些事要他一個人來做,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是極為黑暗的一年,也是他最具暴躁的一年。
幫助鳳綺奪下鳳家,凝聚了外界所謂的“帝白四子”。
一直到鳳綺十八歲成人禮的前夜。
他提著鳳羽病重時想喝沒能喝到的酒,去了大西洋的一座孤島上。
鳳羽的骨灰灑在了大西洋里。
他是一個很浪漫的人,憧憬浪漫的亞特蘭蒂斯的傳說,也假想著自己的靈魂或許可以化成一條魚。
那是個午后。
他望著融著橘粉色的藍色大海,聽海風低語,看遠處鯨翻出海面,看一浪接著一浪,碎掉夕陽的美麗,然后同空氣說話。
他說,以后鳳綺不會再被鳳家傷害了,掌控與被掌控這樣的單選題里,他讓鳳綺選了“掌控”。
說這些,他是想知道,這樣的鳳綺在鳳羽來看,算不算爭氣,算不算獨立,能不能脫離了他。
鳳羽已經不能告訴他答案了。
但在他喝光本該他和鳳羽一起喝完的酒后,他看天際云層變化莫測,看大海的海浪逐漸洶涌,美麗海面萌生出危險氣息時,他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十八歲的媆媆,雖然沒了過去的傷害,也不再懼鳳家的陰謀詭譎,但外界呢?
外界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境,媆媆一個人能行嗎?
他沒有去問媆媆本人,甚至忽略了她被當試驗品時,超出常人的本領,他定定地告訴自己,媆媆一個人不行。
但這樣的答案只讓他的心平靜了片刻,就又陷入了焦慮。
他又能有什么資格,干涉她很久呢。
就是鳳羽還活著也不能這樣。
親人只是永遠的羈絆,不是永遠的陪伴。
后來他裝著這樣的糾結矛盾,等到了鳳綺的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