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識時務者為俊杰,按道理他現在把裴月交出去最合適,但再看容婳鎖骨上的傷口,他也怕發病的席硯琛傷害裴月。
不能讓裴月被不正常的席硯琛帶走,還得讓他放了容婳。
思及此,賀凌舟閉了閉眸,開口:“席硯琛,你怎么會認為能拿她威脅到我?”
聞言,席硯琛皺了皺眉心,看了容婳一眼,“你們睡了,她是你女人。”
賀凌舟笑了,他靠在墻上,仰頭閉起眼睛說,“誰說睡了,就是我的女人......”
“如果我把她當自己的女人,會舍得送給你?”
這話,讓容婳的眸子閃了閃,唇角撇了下去。
但席硯琛卻瞇起長眸,“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信?”
“裴月是你的表妹,也是你女人的表妹,誰知道,是不是你和她一起謀劃,等裴月被你帶走了,她也找機會再脫身。”
此話一落,賀凌舟暗暗咬牙。
頓了頓,他笑了,“這你可真是多想了。”
“送我的女人去給你當未婚妻,對我來說是什么好事嗎?”他依舊不敢睜眼睛,“女人那么多,我完全可以花錢,再找個其他女人。”
這話,倒是讓席硯琛的神色沉了沉,但他依舊不信:“別給我玩話術,花錢找人和我聯姻,你就不怕她覺得我比你錢多反水?”
話到此,他垂眸看向了容婳,“所以,她肯為你辦事,只有兩個可能,一,她是你最信任的人,還對你有很深的感情;二,她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容婳通身一震,她還是想唏噓,席硯琛的邏輯真的可怕。
她馬上道,“我對他沒有感情!”
“是嗎。”席硯琛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那就是他有你的把柄了,看在你聽話的份上,等把月月帶回去,我幫你處理這件事。”
賀凌舟一聽這話的意思是還要把容婳帶走,又發出嘲諷的笑,道:“席硯琛,你席家這么些年,那么苛待我表妹,你作為一家少家主,沒能改變裴月的處境,這就說明,你也不是什么好鳥!”
“沒什么把柄,就是單純覺得,她是小三生的女兒,正好用來惡心你!”
這話說完,白栩神色復雜的看向了他,而容婳一頓,顫著聲音吼道:“我媽不是小三!”
音落時,她身子抖了起來,雙手亂抓著捆著手腕的繩子!
說她媽是小三,是她內心不能觸及的底線!
“呦?”賀凌舟看著她笑的更輕蔑,“生氣了!”
兩行冷淚從容婳的眼眶里溢出,“賀凌舟,我要撕了你的嘴!”
席硯琛見此,他眉目微微流轉,到了容婳身后,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繩子一落地,便見女人白皙光滑的脖子、手腕上,皆是紅痕。
而容婳此刻顧不得其他,她沖到賀凌舟面前,抬手揮出了一個巴掌。
但巴掌沒落下去。
在最后一秒,她頓住了,那雙滿是恨意的淚眸里,有了一分懼意。
受制容家、賀凌舟六年,卑微和如螻蟻的處境讓她常常迷失自我,面對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她就是害怕。
怕一時沖動,讓她和母親陷入更黑的深淵。
誰讓她的軟肋,被他們知道了呢。
而有怒發不出的感覺到底是憋屈,她悶哼一聲,哭出聲來。
賀凌舟垂眸瞧著她的模樣,喉結滾了滾,“怎么,不敢打我?”
“對,我不敢。”她悲不自勝,淚眸極為失望的看著賀凌舟,哭音哽顫:“在你覺得裴月孑然一身,被席驍欺壓不能還擊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我和裴月的處境,也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