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硯琛從未帶他的妹妹讓我們見過,但他每年逢年過節,都會去那位妹妹的老家轉一圈,那姑娘好像也有很重要的家人過世了,他每年中元節,不論自己多忙,都會騰出那天的時間,去姑娘的老家,一起祭拜她的家人......”
“他把那姑娘看的如此之重,卻不讓我們見,興許是怕打擾到她的生活。”
話到此,龍婧許是覺得在裴月面前如此說席硯琛和另一個姑娘的事有些不妥,又忙解釋:“不過我覺得硯琛對那個姑娘就是親情,就像昭延對于他的重要性一樣,如果他喜歡那個姑娘的話,應該早就......”在一起了。
說到這里轉過身的龍婧突然沉默,因她看到裴月整個人縮在床上,牙齒緊緊咬著手指,漂亮的眼睛彎起來,像是在笑,可喉骨里發出的抽噎,卻令人心疼異常。
她趕緊走到裴月身邊,“怎么又哭了,如果知道會惹哭你,我就不給你說這些了!”
裴月不住的搖頭,眼淚很快把薄被弄濕了一片,她的身體在一時爆發不了的悲哀情緒里,抖得厲害。
龍婧給她順著背,神色變得無比緊張:“裴月,裴月你不能這樣!”
裴月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龍婧的雙眸還是笑著,旋即她努力呼了口氣,掀開薄被下了床。
龍婧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
裴月說著,掙開龍婧的手臂,開始朝外走去。
此時此刻,她腦海里有許許多多的畫面從模糊到清晰,在腦海走馬燈一般的旋轉。
少年的席硯琛與現在的他也深深淺淺的重合。
而她更側重想到的,是中元節父母墓碑前的那束紅月季。
還有墓園保安大爺的話。
“這些年,沒見過他們的女兒來掃墓,一直來的是那個帥小伙,每年的清明、中元、忌日都會來。”
那天她以為做這一切的是什么堂表兄,也曾在那日的絕望里,給自己定了個目標,她要找到這個人,想與他一起生活。
能那么在意她父母的人,一定能成為她的歸屬和新的避風港。
不曾想......
不曾想。
惦記他們很久很久的人,不是她的什么親戚,而是......她曾覺得可望不可即的席硯琛啊。
剖白的真摯情意,在理智與壓抑的負面情緒面前,就像冷冬里突然燃起的火焰,把她全部吞噬,此刻她的腦海和欲望里,混雜著一個極為純粹的念頭。
她好想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