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舟呼了口氣,抬手,強行把裴月的頭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裴月想起身,不料車顛簸了一下,她更是往賀凌舟身上靠了下,而這一刻,賀凌舟的喉結卻狠狠滾動了下。
而車走穩后,裴月直起了身,而他也默默收回了手臂,并找了句話:“剛才沒碰著吧?”
裴月,“沒有。”
賀凌舟把目光看向了外面的雨,手悄然攥了起來。
剛才裴月更靠緊他的那一瞬,他......出現了排斥感。
他記憶缺失后,心理也曾不太健康,看過幾次心理醫師。
他對曾經一位心理醫師的所說的一番話印象深刻——
愛情包含私欲,排他性、獨占性,是愛情里,最基本的特點。
愛情......
男人的眉心擰成了死結。
明明上次在醫院他抱到裴月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
不一會兒,車開到了他的住所。
別墅內來了一批保鏢和傭人,那些傭人緊趕慢趕的接裴月下了車,把她火速請進了屋。
賀凌舟與白栩卻沒馬上下車。
等司機離開后,白栩把車鎖上,點了根煙,淡淡開口,“真稀奇,季雪那么在乎裴月,她今晚竟然沒陪她。”
賀凌舟沒理白栩的話,他望著燈火明亮的房子,醉眸眨了眨,突然說:“白栩,你能不能現在就去把容婳給我帶過來。”
白栩只覺得離譜:“你沒事吧?”
“那個女人竟然反抗我,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白栩也是預料不到,有一天這么幼稚的話會從賀凌舟的口中說出。
他瞇了瞇眸,“好啊,那我去接容婳的同時,把裴月送給席硯琛怎么樣?”
“你在放什么狗屁!”賀凌舟又暴怒,“席硯琛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裴月!”
“既然裴月是你的重中之重,那你先照顧好她。”
可這話卻讓賀凌舟的神色又陷入了掙扎一般的情緒里。
白栩又道,“我看你怎么一臉不情愿照顧裴月的樣子?很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賀凌舟的眸子顫了顫,“我沒在想孩子的事,而且你之前所說的,讓她不慎流產的事也不可行,對女人身體的損害太大了......”
他的話明明說的還很在線,可腦子里卻想著,上次他與容婳在雨里的那次,沒有做措施。
他與她六年里,睡的次數數不清,但他沒讓她吃過一次碧云藥,全都是他做措施。
那晚是六年間第一次,他沒戴套。
想到這里,他的眸子突然微微發亮,“白栩,給我你手機用用!”
白栩把手機遞給他,同時也道,“流產對女人的身體損害大,那生孩子就不大了?以前醫療不發達的時候,多少女人因為生孩子丟了命。”
“不過,不慎流產聽起來的不確定因素就很多,應該比去醫院墮胎危險性更大......對了,裴月知不知道席硯琛的精神問題。”
賀凌舟拿過他的手機,在上面輸入了一個號碼,并時應道,“她不知道......所以凌梅才會想讓席硯琛發病。”
白栩冷笑,“哥們兒,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會遺傳......人生孩子,也得為孩子負責。如果因為自己的一個沖動,生下一個天生帶著惡疾的孩子,咱先不說做母親的心里能不能過得去,就說這孩子一輩子得多痛苦?”
“還特么的不如不出生。”
“席昭延,席硯琛,真是一個比一個卑鄙,一個奪人姑娘清白,一個隱瞞自己那丟人現眼的病情。”
聽此,賀凌舟正要撥出號碼的手頓住了。
片秒后,他退出通訊錄,把手機還給白栩,“下車,先把這件事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