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蒼老渾厚的暴怒,讓氣氛墜到了最冰點。
“這次你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盜用了我的賬戶,下次你是不是為了什么人,還敢毀了我席氏的百年基業!”
席昭延俊逸的面孔在此刻猶如冬日被冰封的湖面,他姿態昂然,聲音平穩,“請父親放心,兒子不會做出背棄祖宗的大逆不道之事。”
“兒子也沒有任何對父親的僭越之心,這次犯錯,只是因為妻子的安危十分危急,不得不出此下策,才護了她周全。”
“季雪,是兒子真心想娶的妻子,在兒子心里,她比若穎好,也比其他女人好,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兒子,”男人的眸越來越漆黑,就像透不進光芒的深淵,“任憑父親處置。”
此話一落,龍爍瞳孔緊縮,雙手撐著椅子扶手,做了個站起的姿勢。
而其他人也都目露錯愕的神色,又在須臾之間皆看在了唐若穎的身上。
席昭延為人一向光明坦蕩,曾經他等唐若穎,等的自然是人盡皆知。
如此一來,依偎在父親身上的唐若穎也直起了身,以一種不可置信又恐慌的眼神,望著長身玉立的男人。
“乒——”
席崢臨摔了面前的杯盞,讓空間內的氛圍,仿佛深秋的濁風掃蕩而過。
下一秒,席崢臨起身,狠戾的目光落在了席硯琛身上,抬手指著他,“你!有沒有把我告訴你的話,傳達給這個逆子!”
席硯琛頷首,“傳達了。”
之前還如畫卷鮮活的男人被壓抑的氛圍一點一點褪去了顏色,變得厭世、孤寂。
“你傳達了,為什么席昭延還敢這么做!”
席昭延馬上便應,“我是兄,他是弟,即便他擔著少家主之責,也束縛不了我所有的行動,父親......請保重身體,不要因怒失了智。”
又一道杯盞碎裂在兄弟二人的腳邊,老爺子被氣得眼角的皺紋都崩了起來,“蘇婉儀,可真是給我生了兩個好兒子!”
突然聽到了家母的名諱,席硯琛深幽的眼眸猛然一抬。
“老六,”此刻老爺子眼里的怒火仿佛燒斷了有限的父子情分,“你既然敢這么做,那一定知道,會面臨什么后果。”
席昭延點頭,“兒子做好了準備。”
言畢,他扯了扯領口,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隨便扔在了地上。
席崢臨被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來人,啟家法!”
立馬有幾位保鏢把家法道具搬了上來。
同時,席崢臨的執事從老爺子身后站出,道:“第六子席昭延,以下犯上,忤逆生身父親,破壞大局之利,觸犯第一,第三,第六,第十一條家法,按席氏祖訓,席家家規,行懸鞭五十,剝奪家族給予的所有財產,搬出清怡山莊。”
此言閉,席崢臨又道,“按家規,成了婚的,這家法得夫妻二人一同承受,既然現在你那個什么妻子沒來,那就你一個人受吧。”
“總歸那個女人席家不可能承認,我也不想讓外人的血濺在家里......好了,開始吧。”
此番話,令在場所有人膽戰心驚。
懸鞭。
是將人束于旋轉的立柱之上,這樣揮過來的鞭子,不會碰到地面,而是會隨意的落在人身上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