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由現在的安靜,任自己的精神沉溺在被迫錯過的傷感里。
不刻,有兩位護士出現。
她們看到長椅上坐著的男人,腳步放緩了些許。
閉著眼好似在養神的男人有些過于好看。
短發蓬松朝后整理露著光潔飽滿的額頭,膚色在走廊的冷光的襯托下,足以用白凈剔透來形容,尤其是那張清秀又柔和的臉,就像四月上午的春風。
面潤而唇紅,是健康與俊美的象征,高挺鼻梁上新換的那副半黑框近視鏡,為他的顏值添了幾分低調。
身上的裁剪簡約的黑色襯衫有些寬松,露著的脖頸與鎖骨略顯骨感,一雙大長腿筆直如藝術家下漂亮的線條所成。
雙手交叉,一動不動地放在了身上。
而手腕上并未佩戴表,而是戴著一款由普通棕黑色繩栓了一顆南紅的平安珠。
護士們靜靜地望著這個男人,神色并無因情緒高漲而顯露出興奮,她們仿佛在看一幅靜好而又治愈的畫。
在她們走遠后,也沒忍住悄悄議論,“第一次見氣質這么文雅的帥哥,想搭個訕,都怕破壞他周圍的氛圍。”
然而,賀凌舟周圍的氛圍還是被破壞了。
幾分鐘后,席驍過來了。
賀凌舟在察覺到眼前的光被一道黑影遮擋時,慢慢睜開了眼。
他的頭一側,臉上的近視鏡閃過了一抹藍色的光,擋住了他那一瞬的視線。
席驍依舊是他平日里那副樣子,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臉色很重,總感覺下一秒就會大發雷霆。
不過,在他與賀凌舟對上視線后,還是客氣地拘禮道:“表哥。”
席驍對賀凌舟所表現得這真誠的尊重,一半是因為知道了他是裴月姑姑的兒子。
一半是因為他是賀家的少家主。
賀凌舟微微揚唇,平靜的臉上笑容淡漠,“月月在里面做護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嗯?”
席驍點頭。
兩分鐘后,他們到了衛生間旁的吸煙區。
針對客戶群體為富人的私立醫院的吸煙區裝修清雅。
賀凌舟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個很精致的黑色煙夾,里面放著幾支很昂貴,濾嘴是白金色雕花圖樣的細煙。
他打開抽出一支遞給了席驍。
席驍擺手,“我不抽煙。”
然后賀凌舟笑著,把煙重新放回了煙夾里。
他也不吸煙,隨身會攜帶幾支煙,不過是方便人情世故。
同時,他也開了口道,“今晚在忙什么?”
他清冽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疏離感,很平易近人,就像鄰家的哥哥那般。
席驍抿了抿唇,“沒忙什么,我這些日子也在養傷。”
聞言,賀凌舟掀了下眼皮,“我聽說了,席老先生誤會了你、席硯琛還有月月三人之間的關系,懲罰了你,月月也不乖,沒考慮你這未婚夫的感受,到席硯琛手下做事,你為此事......”
話到此,他的目光挪到了席驍的脖子上,“聽說還傻乎乎的鬧了次自殺,嗯?”
席驍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賀凌舟的性格如此溫吞。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像一個憨厚的老實人,“嗯。”
“難為你了。”賀凌舟也輕輕一笑,轉而蹙起了眉心,“不過,你扇月月巴掌,是因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