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冷意竄上了花筱的背脊。
接著江執松開了她,淡淡道:“女士,你有東西掉了。”
花筱不敢說話,她沉默著轉身彎下腰,卻看地上什么都沒有,就這個時候,江執的聲音里多了一絲顫音,“好久不見啊......花筱。”
門口附近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吹出的風,在這一刻與外界沖進來的熱浪劇烈的碰撞,就像兩人此刻的情緒。
花筱直起了身,沒有看江執,聲音低微:“認錯人了。”
言畢,她步伐速度如常地邁開了腳步。
就這一瞬間江執的眸子染上了一片猩紅,雙臂、脖子上若隱若現的青筋猛然鼓起,他看起來有很多激動的話想說,但在他又一次張開口后,卻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更甚者,下一秒“嗵”的一聲驚到了樂園內的人,也驚到了剛走出感應門的花筱。
她回眸看去,見江執直挺挺地倒在了門口冰冷的地磚上。
女人那雙眼睛瞪得更大,有兩行清淚也順著她光滑的面龐往下落,但她卻決絕的,沒有再回頭,而是毅然決然地離去了。
正在給小夜穿鞋子的裴月也聽見了那一聲,她也沒多想,直到一分鐘后,樂園的一位店員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太太,江初景小朋友的爸爸在門口暈倒了!”
江執在這家兒童樂園給小夜辦了年卡,他之前也經常自己帶孩子過來玩耍,這里的店員都認識他。
裴月雖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先探了一下江執額頭的溫度,又探了探他脖子的跳動,最后還趴下聽了下他心跳的速度。
才兩歲的小夜對父母地暈倒沒有任何概念,似乎還覺得裴月媽媽在玩一個很新的東西,也學著她在江執身上鼓搗。
而裴月一通做完之后,她一邊把江執擺成側臥的樣子,一邊給江執的母親張之柏打過去了電話。
據她判斷,江執沒發燒,心臟的跳動并沒變慢,反而還很快,額頭還有一層細密的汗,人也有呼吸,那么他現在的表現不是休克,而是昏迷。
江執有人格障礙,說籠統一點,也屬于精神問題,這類人在高負荷的工作后,極容易有生理性的反應。
江執這些天又是給娃辦生日宴,又是操勞星辰基金,之前更是連續開了四個小時的集團會議,裴月尋思,他可能是因為這些,然后又在高溫的刺激下,突然昏厥了過去。
果不其然,張之柏的電話接通后,給裴月的話就是讓她在那里等著,江家要派人過來接他。
一個多小時以后,他們到了江家。
在江家的家庭醫生為江執看診時,張之柏也聯系了下午在會場的幾個人,詢問了一下江執的反應。
大家都說江執在會議上的反應一如既往,吊兒郎當,正話與臟話齊飛。
如此張之柏也沒多問江執過去兒童樂園的事,畢竟那個地方都是婦孺多,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昏倒在門口,那肯定是他自己的問題。
又過了半個小時,醫生給出了答案,“沒有中暑,也沒有其他潛在疾病,生命也沒有危險,而昏迷原因,得等他醒來再進行判斷。”
沒有什么事,裴月與張之柏也稍安了下心。
之后張之柏留裴月在江家吃完飯,裴月也沒拒絕,而晚飯吃到一半時,冷御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