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這話剛說完時,她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白栩再次打了過來。
席昭延繼續掛斷,也繼續吻她。
而習慣了掌控的白栩,哪會這么輕易的放棄。
手機第三次震動了起來。
這次,席昭延突然用一只手捂住季雪的嘴巴,另一只手把電話接了。
立馬電話那頭傳來了白栩帶著焦灼的聲音:“雪雪!”
席昭延看著大眼閃爍的季雪,聲音溫和道,“白公子,雪雪和我正在辦一件比較隱私的事情,她現在的樣子不方面接電話,結束后她會打給你。”
言畢,那頭傳來了白栩帶著顫抖的怒意:“席昭延,你給我等著!”
“好。”
應過,席昭延掛了這通電話。
而白栩看著手機界面上結束的通話,深邃的眸子在逐漸瞪大的過程里,變得猩紅濕潤。
他沉寂了片刻,在發出一聲暗啞的嘶吼后,抬起雙手絕望地遮住了臉,但隱露著的眼尾旁,有一道清淚悄然滑落。
又過了許久,他再次打開手機,給顧傾城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等顧傾城開口,白栩聲音哽顫:“席昭延得死。”
數秒后,顧傾城道:“什么意思。”
此刻白栩的眼底浮現濃郁的痛苦:“我舍不得動的女人,他睡了,他特么的睡了......”
“老白。”顧傾城無奈道,“當初我就說過,所有的力都是相互的,你對季雪玩欲擒故縱,也同樣在玩自己。”
“我有什么辦法,”白栩的聲線愈發顫抖,“那個瘋女人當時已經盯上了她,我想了很多辦法,可最后的可行之法,只有我假裝我不愛她。”
“當初她給我告白,我用話拒絕她的時候,我恨不得打開胸膛讓她偷偷看看,我其實很喜歡她......”
“那晚我多想抱她,可我不敢,我怕我的親近害了她,我更怕我沖動的拿走她的清白后,把她傷的更徹底,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等你解決掉那個瘋女人,季雪還在等著你?”顧傾城替他說了出來。
白栩死死地捏著手機,呼吸沉重著,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接著,顧傾城嘆了口氣,“區區X生活而已,如果當初你喜歡上季雪之前,她已經有了經驗,你就不喜歡他了?我認識你二十多年,不記得你有直男癌。”
“不一樣,我和雪雪本能有很純粹的......”
“不。”顧傾城打斷他,“在你想從那個瘋女人手里拿到籌碼的時候,你對季雪的感情就不純粹。”
“可他席昭延又是個什么東西,他與她認識才多久,竟然就把她騙上了床!”
白栩緊扣的手指已經青筋暴起,“席昭延我是怎么都留不得了,你那里應該知道席氏的一些弱點,告訴我,快!”
顧傾城默了默,“白栩,你現在太不理智,去找個房間睡一覺去,睡醒再思考這件事。”
“顧傾城,你他媽還是不是我兄弟!”
“我他媽的是你兄弟!”顧傾城在那頭也發了脾氣,“但席硯琛救過你兄弟的命!草擬嗎,給老子滾房間睡覺去!”
被顧傾城這么吼了一句后,白栩也爆了句粗口,把手機砸出去了。
而套房內。
男人還貼心的幫她按摩起了太陽穴和腦袋上的穴道。
這一系列的操作,是靈魂與身體井然有序的放松,以至于季雪連口水都沒喝就睡著了。
之后席昭延側身睡在她身側,也在欣賞她的睡顏里,入了夢。
而這一時間,后來又睡過去的席硯琛翻了個身,下意識伸手臂撈人卻撈了個空時,又一次醒了。
他睜開眼睛愣怔了數秒后,翻開裴月枕過的枕頭看她的手機不在了,這才意識到死丫頭溜了。
頓時他的眉目里有了慍色,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看。
之前在裴月上廁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隨后他捏了捏鼻梁,撥通了裴月的號。
而這個時間,裴月已經在醫院看完了苑淑,回到了青舍,在小菜地里忙活了起來。
苑淑住院,羅嫂得留在醫院照顧,而小菜地里有些蔬菜剛摘了,前院的錦鯉也得喂一喂,眼下都沒人干。
裴月留在醫院沒什么大作用,便索性回青舍,幫姥姥做些實際的事情。
就在她奮力的摘下一根大黃瓜時,放在一旁石凳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放下手里的蔬菜,在身上系著的圍裙上隨便擦了兩下手,過去看到是席硯琛的電話時,臉上露出了鬼靈精怪的壞笑。
隨后她把電話接起,戲精地用很委屈的聲音陰陽怪氣道,“師父的睡眠可真好,這都中午了,才發現我不在了是嗎?”
那頭先是一陣沉默,然后傳來的低沉聲音只叫裴月覺得,男人是咬著后牙說的:“看來昨晚還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裴月的膝蓋下意識一痛,“我......”
“你什么你!”男人惱怒道,“跑哪兒去了!”
“我回青舍了。”裴月老實交代道,“姥姥出門之前拜托我幫忙打理一下她的小菜地,你之前不也說,收留我在青舍住,也是為了讓我幫姥姥的忙嘛!”
聽了這話,席硯琛的語氣才溫和了些,“你和誰在青舍?”
裴月,“就我一個啊。”
“你一個?”席硯琛道,“席昭延沒回去?”
“嗯。”
“好,我馬上也回去。”
掛斷電話以后,席硯琛又撥通了席昭延的電話。
不過電話沒接。
席硯琛也沒繼續打,他起了床,換上他昨日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青舍。
Gorgeous到青舍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剛踏入青舍的正院時,便被一陣飄香吸引。
裴月已經做好了午飯,正把午飯往院內的涼亭下端著。
青舍的兩條大黑犬也被她放開,此時正盯著她盤子里色相極好的大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