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凌梅道,“你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HF的研究生課程,那時我真心的為你高興,便暗中派人去翻新了裴宅,想著,如果你畢業了,或者是驍兒想和你辦婚禮了,你就從安城出嫁,風風光光的進席家的門......”
“也是那時候,發現了這個。可惜我找到的時候,你已經過了十八歲,我便想,留在你和驍兒結婚的那天再給你。”
“你放心,里面放了什么我沒有看過,對你的這點尊重,我還是有的。”
裴月摩挲著瓷片上的字,她很熟悉,是她媽媽的字體。
她克制著內心的動容,冷靜道,“夫人現在帶個照片過來給我看,是又想和我做交易了?”
“阿月。”凌梅嘆了口氣時,眼睛紅了一圈,“驍兒當年出車禍的原因你也知道,所以他啊,找宋家的宋知意也不是真的喜歡,是他這些年鉆牛角尖,心里太偏執了,想為過去的自己出口氣而已......”
“只是當時,我也沒敢這樣想,還以為他就是對那個丫頭念念不忘呢,便想著尊重兒子的心意,對你說了重話,抱歉啊。”
裴月笑了,“夫人您也別把我當傻子,您當初很顯然就是覺得宋知意有宋家為靠山,比起我來,與席驍更門當戶對,但是您又不敢保證您兒子真的就會和宋知意結婚,所以才會用三十億來壓制我。”
話到此,裴月眼皮一掀,定定道,“您那時,就是想讓我當席驍的備胎。”
凌梅冷了眉目,但臉上還保持著她的社交笑顏,“真不錯,這是徹底跟了席硯琛,說話可真夠硬氣的。”
“這和席硯琛沒關系。”裴月道,“只是曾經受制于您,為了自保,只能忍辱負重,但現在我重新拿回了與你平等對話的機會,所以只是在告訴大夫人您,如果是做交易,生意場那虛與委蛇的一套,還是免了吧。”
凌梅合手鼓了鼓掌,“幾日不見,真是刮目相看。”
“但我今天給你裴月說的,還是圍繞著個情字。”凌梅往座椅上靠了靠,“我真是沒想到,驍兒竟然對你用情至深。”
裴月接話:“那是因為曾經,我對他真心付出過。”
聞言,凌梅笑了,“真心?到底是真心,還是你裴月玩的一出放長線釣大魚呢!”
裴月皺起眉頭:“您何出此言?”
“女性向來比男性在情這個字上開蒙早,誰知道你當初對驍兒的真心是不是你的一場蓄謀!”
凌梅的情緒有了絲微的激動,“我家驍兒曾經雖因車禍有了隱疾,但他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別人家的姑娘如果照顧這樣一個男生,或多或少也會動點情,而你裴月,拋棄驍兒拋的那么果斷,哪有一點情分,這不是蓄謀是什么!”
裴月被氣笑了,她腦海里馬上走馬燈似的出現了曾經席驍對她的精神壓迫和身體傷害。
她不相信那些凌梅會不知道。
但是凌梅執意在她面前裝一無所知,那些也沒有提的必要。
她斂起眉目,表情冷絕,“然后呢?”
“如果你還有點良心,會念及我對你父母的幫助,你就去哄哄為了你鬧自殺的驍兒。”凌梅呼了口氣,“作為回報,我會把你父母留給的你十八歲生日禮物給你。”
“呵。”裴月也冷笑一聲,“謝謝,我不要。”
“曾經他們留給我的東西我都沒要,您覺得我會稀罕那份十八歲的禮物?”
凌梅也笑,笑的狡黠極了,“如果我說,里面或許有你雙親自殺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