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琛的外祖母是作家,曾做過文學院的教授,他外祖父是經濟學家、學者,也曾經在名校任教,而他的母親在世時是名油畫家,也曾做過教授。
可以說,他的外戚都與教育有不解之緣,他外祖父去世之前正在籌備建立一座商學院,可惜沒有完成。
他外祖父離世后,他只想完成外祖父的遺志,不想參與席家少家主的競爭,便找上了寧都大學的校長尋求合作。
他具體和校長談了什么沒人知道,反正之后他就成了附屬高中的一名理科教師。
當年,席硯琛是席家最小的少爺,他是席家第一個孫子,兩人還沒差多大,從小就一直在比較中長大,他很厭惡席硯琛,癱瘓后最怕的就是席硯琛成了少家主。
所以他巴不得席硯琛可以當一輩子的老師,也就無所謂裴月做了他的學生。
直到如今,一件件掩蓋在編造的理由下的真相浮出水面,他發現,他的確是最垃圾的那一個。
如果,當年席硯琛去附高做老師是為了裴月,那他把裴月成功的培養成了一個優等生,還提前步入了世界名校。
甚至,她學校的那些男生為了博得她的好感,也都在靠禮物示好,而他呢?
他卻用暴虐壓制讓她臣服。
他習慣了她的順從,她的服務,卻忘記了她也需要呵護,她也有她的感受和念想。
可他從未問過她,哪怕是一句“裴月,你喜歡吃什么”。
這樣糟糕透頂的他,若沒有婚約,她怎會多看他一眼。
思及此時,他抬手擋著眼睛,咬著牙猙獰,眼淚順著鬢角沒入了短發,他第一次明白,后悔是多煎熬的情感。
可即便他在心底承認自己很糟,卻還是不想把裴月拱手他人。
良久后。
訓練室的門傳來了“篤篤”兩聲。
他倉促的收拾好情緒起身看去,見唐若穎微微倚著門框,沖著他淡淡的笑著。
席驍露出了詫異,“是你?”
“席驍,很久不見。”唐若穎說著,彎腰抬腳,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朝席驍走了過來。
席驍走去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來干什么?”
唐若穎過來坐在了他斜對面的雙人沙發上,柔聲道:“我過來,是想看望一下你的未婚妻,裴月。”
席驍擰起了眉峰:“你看她干什么?”
“我回國的那天,正好是中元節,我與昭延、硯琛還有婧婧一起去吃飯,結果竟然看見裴月昏倒在了那家餐廳的停車場,后來硯琛自己把她帶走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這樣的話讓席驍還殘存水霧的眸子震了一下,心又措不及防的挨了一刀。
他不知道。
巨大的無力感讓他張不開嘴,唐若穎看穿了他的窘迫,沖他莞爾,從包里拿出了一支U盤放在了茶幾上。
席驍瞥了一眼,“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