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本人被他這措不及防的“貓貓”給叫的心肝兒一顫,但馬上又陷入了焦慮中。
現在有不少席家人在啊,他當眾這么叫她,這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肖哲也露出尷尬臉,趕緊彎腰給提醒了一句。
席硯琛怔住。
他的確是醉了,中午被江執灌了兩瓶45度的威士忌,但也不算特別醉,還知道自己得做什么事。
只是,醉酒的確很容易拉出人潛意識里的東西。
他當初養圓圓是因為不舍裴月,然后在每個很孤單寂寞的夜里,圓圓粘在他身上沖著他喵嗚喵嗚,的確幫他填補了不少內心的空虛。
亂七八糟的情緒在酒精的影響,在他腦海里胡亂的竄動,竟讓他無意識的說出了“貓貓”這樣的詞。
凌梅那些與他對立的人表情變得興奮又嘲諷,仿佛馬上就可以抓住把他拉下馬的把柄。
而席驍卻被打擊到了,席硯琛喝多當眾都如此親密稱呼的裴月,他們私下又做過多瘋狂的事情。
就在這時,裴月白著一張小臉拉過面前的鵝頸麥,開了口:“董事長,您還記得我叫什么名字嗎?”
此話,讓席硯琛的眉目慢慢舒展,“嗯......”
他遠遠看著她瞇起了眼睛,“王二妞?”
全場:“......”
裴月又輕笑一聲道,“果然董事長是認錯人了,我不是貓貓王二妞,是裴月。”
“對,”席硯琛微微轉動椅子,看向了席驍那邊,“她是......要與你解除婚約的未婚妻。”
席驍呼了口氣,心里的怒火躥高了一大截。
席硯琛和裴月在人前不僅臨時上演了一出喝醉酒認錯人的戲碼,甚至席硯琛腦子清醒了一點后,竟然還想借此機會劃清他和裴月的界限。
如此,席驍譏諷道,“七叔您今兒個喝的可真不少,說話都不嚴謹了,她要和我解除,但沒解除,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咱席家未過門的長孫媳婦,也是您未來的侄媳婦!”
此話一落,裴月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席硯琛垂眸沉沉的笑了兩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裴月說,“裴月這個女人不得了,你看她,眼珠子一直轉,就像那成了精的狐貍似的,多精明的面相......”
他這話在不明真相的人聽來是在損裴月,而裴月在嗅到他身上的女香后,也覺得這話像在損她,小臉委屈了起來。
接著,席硯琛目光又放在了席驍身上,“如果她借著我們集團的東風,升至你追不到的地步,你纏不住她,那她不一定會成了誰的媳婦。侄兒,好好干。”
這話又聽起來像是在夸裴月,畢竟這話不錯,優秀的女人就是花叢里綻放最絢爛的那朵花,必然少不了追求者。
同時他也向旁人傳遞出去了一個信號:裴月想與席驍分開,是席驍不放手。
而貶褒同用的話術,便是意味不明的客觀評價。
這樣一來,就是有人覺得他和裴月之間關系微妙也不敢隨意揣測。
裴月遙望著席硯琛,心情澎湃了起來。
這就是能做董事長的人,就是喝多說錯了話,只要別人給出一個臺階,依舊可以掌控全局。
以及她剛才是自己害怕才按耐不住開了口,如果她剛才不救場,他應該也能把自己說錯的話給圓回來。
而這些還不是他魅力最主要的體現,更重要的是,他的話仿佛在暗示她。
她今天能坐在這里,是因為自己曾經做出的業績,以及自己也是HF的經濟學博士,以后她在席硯琛手下做事,如果能得他的指點,走到席驍追不到的高度,就是席驍死皮賴臉,她又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