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就那樣垂著腦袋佇立在人群之中,宛如嗜血修羅。

    金國祥見他神情,自信認為自己棋高一招。

    他挾持著姜予安后退了一步,滿臉盡是猙獰的橫肉,沖傅聿城惡狠狠道:“把手上的家伙事兒給我扔了!”

    傅聿城瞇了瞇眸,唇畔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仿佛在看一個十分愚蠢的傻子。

    “怎么,一群人打不過我,連這種下作的招式都用出來了么?”

    “你扔不扔?不束手就擒的話,老子就把你的女人給宰了!”金國祥威脅。

    傅聿城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棍子,與金國祥手上的那枚相差無幾,已經折損得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面目,斷裂得根本算不上是一件家伙事兒。

    可偏偏,卻讓這群人膽顫。

    他往前走了一步,包圍著他的人也紛紛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吃打架這碗飯的人是這群人,如今的亡命之徒卻像是成了被圍著的人。

    貪生怕死,反倒一一落在他們身上。

    連帶金國祥也不例外,“老子可不是嚇唬你的,趕緊把手上的家伙事兒給我扔了!”

    他嘴上威脅,手上的木刺也不例外,又往姜予安脖子上戳了戳。

    有新鮮的血液從姜予安脖子上緩緩流下,都本就干涸的血液上有新增了一抹痕跡。

    傅聿城忽然想起他在商家兄弟面前挾持這女人的場景。

    和這群人不一樣的是,他只是無聊,想戲耍旁人。

    而這群人,卻把她當做救命稻草。

    多可笑吶。

    “你覺得,一個女人,就可以威脅得到我?”

    傅聿城的嗓音在空蕩的車庫里回響,帶著十分陰柔的笑,令人背后豎起汗毛。

    再見他此刻渾身是血的模樣,更是令人膽顫。

    金國祥心中后悔,為什么招惹了這樣的閻羅,要是沒碰這個女人,是不是也不會有這樣的場景發生?

    不,他更后悔的是接觸到傅聿城。

    如此他們根本就不會見到這樣的人,更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但事已至此,被逼迫到這個份上,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你、你要是不受威脅,又怎么會為了這個女人而來?我勸你,放下手上的武器,這娘們兒我還能好好的還給你!”

    “好好的,還給我?”

    傅聿城目光往下,落在被他挾持的女人上。

    明明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與自己斗嘴,張牙舞爪的模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卻死氣沉沉。

    甚至在自己挾持她的時候,她都敢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反過來咬他一口。

    而現在,卻被這群不入流的人,弄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都沒有對她如此。

    她的命,還是他從水里撈回來的,哪里輪得到他們在這里嚷嚷?

    ‘砰——’

    一聲巨響,血肉迸濺。

    隨后,那道挾持人的身影緩緩墜落。

    整個場地都安靜了一瞬,隨后是四處而逃的慌亂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