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喉嚨生疼,但氣上心頭,仍然想盡一切歹毒的詞語朝著傅聿城罵過去。

    嘴上罵著還不痛快,腳上也是不服輸,朝著旁邊就踢過去,也不管踢到哪兒,左右踹中了她血賺!

    傅聿城也不是吃素的,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斂下眉目壓制住她亂踹的雙腳,“還踹上癮是么?”

    那可不?

    對傅聿城這樣的瘋子,她巴不得踹得他沒有行動力!

    于是一巴掌甩過去的時候,不光是姜予安自己,連傅聿城也跟著愣住。

    俊逸的臉上很快浮現出鮮紅的掌印,漆黑的眼眸里透著不可置信。

    姜予安也是不怕死,在傅聿城目光瞥過來的一瞬又一巴掌揚出去——

    傅聿城這次有所防備,幾乎在她手揚起來的瞬間攥住了她的手,“商小姐還當真是不怕死呢。”

    姜予安咬牙,不想與傅聿城開口說一句話。

    傅聿城也并沒有因為這一巴掌而生怒,只笑了聲:“還以為商小姐是個聰明人,現下明明知道我特地在等他們過來,你倒好,還在這里拖延時間,嘖......”

    姜予安動彈不得,只能一雙美目昭示自己憤怒。

    “卑鄙!”

    “卑鄙?”

    傅聿城嗤笑,以身子抵住她不讓她動彈,另一只手去掐她的臉蛋,“商小姐這張嘴,就不會其他罵人的話呢?說臟話都只來來回回這么幾句,真是沒意思呢。”

    姜予安張嘴就想咬他,偏頭之際卻被掐得更加用力。

    傅聿城嘖了一聲,“喲,兔子急了?”

    調侃式的言語惹人生怒,恨不得再多生出一只手出來給他一巴掌。

    姜予安深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山中的鳥鳴聲時不時傳來,天色也稍稍比先前要明亮幾分,至少不用再打著手電筒,也能渾濁地看清周圍。

    地上濕漉漉的水沁入姜予安的后背,她憤怒上頭的脾氣也逐漸有所緩和。

    終于,不再像一頭發狂的小獸胡亂懟著人撕咬。

    “按照你的計劃,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天亮之前通過我的引導把傅北行帶到你的目的地,現在天就快亮了,你倒是成了拖延時間的那個人,真是令人吃驚呢。”

    傅聿城面對姜予安的變化,有些吃驚地抬了抬眉梢,掐著那張臟兮兮的臉蛋的手也松了幾分力道。

    在他的印象里,女人永遠都是他宣泄的工具,或者是忽然想起來才逗一逗的工具。

    比如那些人送上來的,又比如姜笙。

    前者永遠低著頭顱,讓她們做什么就做什么,無趣得讓人連碰都覺得無聊;

    而后者目的過于明確,又經不起逗弄,嚇一嚇又過了火,甚至做出令人嫌惡的動作,讓人有些作嘔。,

    想起姜笙,傅聿城又想起自己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還從來沒有女人,敢對著他陽奉陰違,反過頭來利用他還牽連他,于是他親自毀了姜笙,在她夢寐以求的婚禮上。

    眼下,似乎有一個更有趣的女人。

    明明也是脆弱得脖子一擰就會掐斷,偏偏還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將巴掌甩在他臉上;明明什么辦法都沒有,偏偏還自作聰明地想盡一切辦法逃竄;又明明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要想著自己的親人伙伴會不會有危險。

    在意識到一切都只是一個局后,便自以為是地想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

    瞧瞧,多么可笑的人吶。

    人不應該都是自私的么?

    像姜笙那個女人一樣,為了目的無論用什么樣的手段也要除掉競爭對手,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一模一樣——只要能往上走就行,所有擋路的石頭,都應該被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