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傅聿城的話,被懸掛起來的人忽然掙扎了一下。

    姜予安心里也升起一陣惶恐,明明自顧不暇,還是忍不住攔住他,“你想做什么!”

    傅聿城側目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趣地反問:“商小姐不是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既然不喜歡,那我便去處理掉,有什么問題嗎?”

    姜予安一陣惡寒。

    她強忍著惡心,弱聲開口:“傅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費心替我尋一個禮物,但平心而論,姜先生在我的成長道路里,對我傷害也不是最大,即便他真的有錯,似乎也不值得傅先生動手至此。”

    從傅聿城的話里,姜予安聽出他那種玩味的惡劣心思。

    無非是假借她的名義,對別人施加暴力。

    那她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倘若這個人當著是把這當做一場游戲,由他制定的規則,他必然會遵守。

    即便肆意妄為,也該裝作一個戲子假模假樣地演下去。

    果不其然,他還真沒往前走了,臉上的趣味性更厲害,“那聽商小姐的意思是,并不是不滿意這禮物,只是這人不對咯?那你希望,我幫你處理誰呢?”

    他步步逼近,那從姜博濤身上滴落的血也應著他的腳步而砸在地上,令人心顫。

    姜予安也不再逼退,強忍著惡心與他對視,將他后面的問題繞開。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傅先生既然先前與姜笙小姐合作過,也應該明白我的處境是如何造成的。姜博濤先生只是貪財了許些,可無論是姜笙小姐回來之前,還是她回來之后,似乎對我都一個態度。既然從前不曾打壓過我,后面也不曾羞辱過我,又怎么能說我當初受到的磨難與姜先生有關呢?”

    姜博濤此人只看重利益,老實講,在傅老爺子還沒去世之前,他對自己還不錯。

    嗯......至少人前還不錯。

    只要有能利用到的地方,姜博濤是不會吝嗇自己的笑臉。

    當然,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姜家,不是這里出差、就是那邊攀附關系,哪里顧得上她。

    指不定姜笙,這個親生女兒,他都沒怎么關心呢。

    所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卸到姜博濤身上,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商小姐所言,好像也有些道理吶。”

    傅聿城裝作思索的模樣點了點頭,忽然他眉頭蹙起,似乎有些不解。

    “可我如今已經為了商小姐您,將他弄成這樣了,這可怎么辦呢?”

    他又將問題拋給姜予安。

    好在這次他沒有再逼問自己,該將這種‘禮物’轉增給哪個人,還是讓姜予安默默松了一口氣。

    世上諸事,皆有因果。

    姜笙所作的惡,如今已經接受到了懲罰,她那個新身份也加以曝光,連帶幫她的人都受到牽連,又何必她親自動手;

    至于林雪,作為姜笙的母親,如今姜笙都這樣了,她日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有傅北行,他那張臉都毀了大半,甚至自己就給自己折·磨,還需要什么?

    反倒最大的磨難,甚至背后推手,是面前這個人才是。

    姜予安自然不敢再提先前的話題,更不敢把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在這個男人面前暴露,只能硬著頭皮打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