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不見時景身影,時枚便不滿地埋怨。

    “爸媽,你們是不是太慣著小景了,你看看他,怎么對我這個姑姑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你自己要是有點長輩的樣子,小景會這樣?”

    這次不止時閻豐,連老太太都忍不住小聲罵了時枚兩句。

    但到底是自己生出的姑娘,也舍不得罵得太過分,更多的還是仔細地說教。

    老太太讓時枚扶住自己,朝著沙發那邊走,一面緩緩開口。

    “你歲數也不小了,別還把自己當個小孩一樣。你離婚回來,家里可沒虧待你,這次分家呢,我和你爸爸商量,也不會少你的,別總覺得自己得少了說我們偏心。就算真的要偏心,你自己摸著心說說,爸媽·的心是偏向你、還是偏向你姐姐哥哥。”

    “我知道了媽媽。”

    時枚嘟起嘴,說到正事上面,她顯得還算懂事。

    她挽著老太太的手臂,親昵得很,“反正媽媽你愿意給我多少就給多少,像小景說的,你們自己也得多留點錢,可別都給我和哥哥了。”

    借花獻佛的話,老太太還是被哄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溫熱寬厚的手掌拍了拍時枚。

    “話是這么說,等我百年后,身上這點錢還不是給兒女,只要你們過得好,都給你和你哥哥都行!”

    “都給他們可不行。”

    正當沙發上母女倆正在溫存的時候,不合時宜的話忽然從旁邊傳過來。

    卻見時閻豐在沙發上坐下,端著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時枚和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沉下來,靜默地等著老爺子的話。

    久久不見老爺子再開口,看著他慢吞吞地吹著杯沿上的水霧,終于讓老太太不耐煩。

    “怎么,不給小枚和盛哥,難不成你在外頭還有私生子不成?”

    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戳,發出兩聲悶響,似敲在人心頭,令人發顫。

    時枚在一旁都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

    不敢她心里也打起小算盤,不免擔心老太太話里的意思。

    難不成父親真的,在外頭還弄成個私生子出來?

    父親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吶。

    可萬一呢?

    那她還能分到多少?

    兩人的表情表現得多余明顯,時閻豐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兩位女士心里在想什么。

    當即,水杯就在茶幾上磕出聲響,水也隨著含怒的聲音跟著濺出。

    “都給我想什么呢?還我在外頭養私生子,合著你們是真不把臻臻當時家人?”

    還分家只分給時枚和盛哥兒,那時臻就不是他姑娘了?!

    那丫頭本來就命苦。

    出生最早,干的活兒是最多的。

    盛哥雖然是二哥,可因為他是男孩子,家里也過多看重,總是讓時臻帶著;

    時枚歲數最小,雖不至于老來得子,可因為她會撒嬌又總叫苦叫累,便多得了許些偏愛。

    只有時臻,因為是老大,又懂事,在時家總是被邊緣化,老是被大家給遺忘。

    這不,這么大的事情也差點被母親忘記。

    回頭想想,時臻最被時家關注的時候,大概就是她堅持要嫁給商建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