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轉念一想,他做了那么多傷害到安安的事情,雖說部分原因在我,但我應該做點什么,起碼得替我和安安,討回一個公道。又因為不清楚對方明細,這把牌我是想一個人打的。如今聽你這么一說,好像和大家一起,也不錯。”

    他側目,眉眼中忽然多了兩分弧度。

    比起平日里在病房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身上像是生出幾分生機。

    蔣延洲也笑了。

    “那當然,和大家一起當然不錯。”

    “是啊......”

    傅北行感慨,收回的目光慢慢悠長。

    大家一起,當然不錯。

    是因為大家在一起,所以才會了不起。

    他想起年少時與大家在一起時的場景,有像個跟屁蟲的姜予安,有陳朝蔣延洲,還有許多同學伙伴。

    那段日子在記憶里有些難熬,是因為傅老爺子和溫女士。

    但往其他人身上想想,似乎也可以變得很愉悅。

    只不過在時光慢慢流逝時,身邊的人也在悄無聲息地與自己聯系減少,所以他只能通過老爺子和溫女士想到自己那些不好的回憶。

    被辱罵,被指責,被關進黑暗的房子里......

    其實,也不總是那樣,不是嗎?

    他目光看向醫院窗外,忽然頓覺心境明了,連那些從前不敢回憶起的場景,也仿佛變得沒有那么可怕。

    這種舒緩連蔣延洲都能直觀地感受到。

    畢竟這狗東西從前不是冷著臉一副死魚表情,就是跟個工作狂魔一樣不管其他。

    難得,能這樣放松看看窗外。

    他沒忍住,打趣:“哎老傅,你說溫阿姨會不會認出你那位哥哥?說實話,要不是知道你在醫院,單單看到網上的采訪,我可能也會認錯。”

    “她?”

    傅北行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

    在他的記憶里,溫鳳嬌的形象就是平日里裝模作樣的貴婦,實際上時常的歇斯底里。

    如果不按照她的想法來,各種崩潰情緒帶來的后果都由他來承擔。

    所以,他也不清楚他的母親,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有時似乎挺好,比如對待姜予安時,好像總是禮貌熱情;

    但有時又極其利我,好比他與安安離婚時,她也沒有過多的挽留,因為知道安安沒有多余的利用價值。

    甚至因為網上由安安引起的輿論,前去指責。

    像是想到什么,傅北行忽然笑了一聲:“也許可以認出來吧,但她也能裝作他就是我。”

    蔣延洲聞言略有驚訝地看過去。

    傅北行嗓音有些虛緲,仿佛在點評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從小,并沒有感覺到她有多愛我,所謂的對我好,也不過是站在她的角度,將事情利益最大化。相比起來,我想我哥哥更是她心目中,優秀的兒子。”

    所以,如果那位兄長能夠頂替自己,說不定溫女士可以順其自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去把他當做繼承人。

    至于他......

    這對雙胞胎總要有一個人被拋棄,為什么就不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