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言辭雖然是放低了態度,可說出的話卻是句句為了時枚!

    合著就時枚是她親生的,他和大姐就不是了?

    他直直對上老太太的目光,將這么多年一直積壓在心里的話都吐出來。

    “媽,你讓我照顧她,我這些年和阿錦,難道照顧少了?”

    家里家務事是宋玉錦再做,家外的事業是他跟著父親在忙,她時枚做了什么?

    吃、喝、玩、樂!

    不是和她圈子里的貴婦們打打牌就是去美容院保養,要不然就是去旅游,出國買包買高定......

    這種種一切,他可說過時枚一句不是?

    現今還成了他不照顧!

    時盛是越想越氣,一股腦把這些全都說出來。

    不止,還有嫁人這事兒。

    “媽,您還好意思提大姐的事情,當年大姐嫁給姐夫什么嫁妝都沒有,也就是我和爸偷偷給她塞了一點壓箱底的錢。你當初看不起姐夫,現在又說大姐嫁得好,說時枚命苦?睜眼說瞎話也不該您這樣的!”

    時老太太被說得心虛,下意識別開了目光。

    反倒是時枚,聽了這些話還理直氣壯起來:“大哥,你翻這些舊賬有意思嗎?母親當年不許姐嫁給商家那個窮小子,還不是為了她好?不給嫁妝也是希望大姐妥協,誰知道她脾氣那么倔。再說了,你和爸還偷偷塞了錢,我當初嫁去江城,你可什么都沒給我呢!”

    時盛冷笑,這會兒也不顧什么親人顏面,直接破口大罵:“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我給你東西?為什么父親讓你遠嫁江城,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連自己親姐夫都惦記著,誰還敢把她留在眼邊!

    也就是大姐是個心思干凈的,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否則一早把她撕破臉。

    哪里等到她后來議論圓圓,才開口讓她滾。

    真是城墻厚的臉皮!

    時枚陡然被這樣一吼,也是被時盛的怒容給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她當即就挽住時老太太的手臂,委屈地撒著嬌。

    時盛夫妻看著心里一陣惡心。

    一把年紀了,女兒都快三十歲了,還把自己當做公主呢?

    偏生老太太也吃這一套,拍了拍時枚的手又要發作。

    可惜還沒開口,就被時盛打斷。

    “媽,你也別再為她開口講話,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和阿錦,還有大姐對她怎么樣?當初大姐不知道她做的惡心事,還特地跑到江城去給她撐腰,結果呢?讓圓圓那孩子早產還丟在外面二十多年,她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還說圓圓丟了是活該!

    現在圓圓回來,她又去商家攪和要給圓圓做媒,說圓圓是在外面長大的野孩子,肯定嫁不到好人家。您聽聽,這合適嗎?也難怪圓圓回家那么久不愿意過來看看我們,想來是怕了!”

    時老太太聞言,臉色也頓時沉下去,冷肅著一張臉看向時枚:“你大哥說的,可是真的?”

    時枚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我......我可沒說那丫頭是在外面長大的野孩子,我給人做媒,那還不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