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靠得也不近,可奈何商承低下頭來,仿佛生生把她拉到他懷里一般。

    舒婉輕被壓迫得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商總,如你所說,你長得英俊、家世又好,這世上好女人千千萬,會有更多優秀的適合你,我與你并不般配。”

    終于忍不住,舒婉輕后退了一步,抬起頭倔強地將話說出。

    自古以來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但商承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生出難過。

    他低眸,認真地看著舒婉輕。

    “婉輕,般配與否不是嘴上說說的,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試試。我護得住你,我家人同樣護得住。”

    商家本來就是從他父親這代白手起家,嚴格來說,他父親商建鄴也配不上母親時女士。

    時家靠吃飯手藝占據容城,思味居在容城也算得上歷史悠久。

    當初父親娶母親時,也的確受到不少冷嘲熱諷,聽母親說當時還有不少人肯定她吃不來苦頭,嫁給商建鄴就是自討苦吃,用不了多久就鬧著要回娘家。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反倒是思味居日漸式微,甚至還要和商家來談合作。

    隔壁江城的小南閣都成江城之光了,思味居卻在減員拆店,可見差距。

    說一些大家族的確講究門當戶對這一套,可商承可以肯定,他們商家不會。

    本就是從言語爭議中一步步爬起來,又怎敢用自己吃過的苦去傷他人?

    想到至今恩愛如初的父母,商承目光更加柔和。

    “婉輕,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極致的溫柔比壓迫更讓人難以拒絕。

    更何況面前的人是他。

    舒婉輕閉了閉眼,努力把腦海里的幻想拋卻。

    再睜眸,只剩滿目清明。

    “商總,我先前說得也足夠清楚了,我有喜歡的人,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是誰?”

    “......與你無關。”

    “他在哪兒,你們在一起了嗎?”

    “......我說了與你無關!”

    舒婉輕忍無可忍,紅著眼忽然沖他反駁。

    激烈的話落,是片刻的沉寂。

    商承垂眸看她沒開口,舒婉輕同樣紅著眼與她對峙。

    幾秒之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別開目光:“對不起商總,是我情緒過于激動,失禮了。”

    “是我過于冒昧。”

    商承從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顆糖。

    “對不起婉輕,是我過于心急,非得從你嘴里要個答案,你有權利拒絕回答,所以你不用道歉。”

    “但我說的話也是真心,我喜歡你,從始至終,沒有騙過你。如果你是因為你家庭原因所以編出一個理由來拒絕我,大可不必,我愿意起誓,用后半生來維護你疼愛你,替你解決一切麻煩。”

    “誠然,如果你是真的有心上人,就當我自作多情,什么也沒說。吃顆糖吧,生活已經夠苦了,總得有點甜的。”

    他說著,掌心躺著的那枚糖又往舒婉輕跟前遞了遞。

    舒婉輕怔住,尚沒有從他的話里緩和過來。

    他......

    都知道了?

    她的家庭......

    那枚糖果仿佛一把小錘子,將她心里建立起來的高墻慢慢摧毀。

    到底沒忍住,她還是抬手從他掌心拿過那枚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