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越撐著拐杖的手動了動，試探道，“你真想知道？”
霍寒時當然想。
他有條不紊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便真相再丑陋，也應該公之于眾。”
更何況，他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登了。
“罷了。”
西門越沉默片刻，忽的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輕笑道，“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那便是我做的。”
他轉頭，朝著西門耀文看了過去，“耀文，按照西門家的家法，我應該怎么處置？”
西門耀文皺眉，看了眼霍寒時。
提醒道，“寒時，現如今整個西門家，你別忘了輩分最高的人是誰。”
一句提醒，讓其余長輩都坐不住了。
“我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有長輩反駁道，“越先生，您這么多年在西門家勞苦功高，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整個西門家，即便這件事真的是您做的，我們也相信您是有苦衷的！”
“我也相信，越先生肯定是有苦衷的！”
三言兩語的人都跟著站起來，跟西門越站在了同一陣營。
就在這時，司徒源直接搶先打斷了他們的話，“按照西門家的家法，應該逐出西門家，永不得回！”
“司徒源！我看你就是等著今天呢！”
西門姍見狀，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西門家就別想把越先生趕出去！除非你把我也一起趕出去！”
“對！我也是！”
身側的長輩跟著站了起來，“要是西門家要把越先生逐出家門，那就請把我也逐出去吧！”
“把我也逐出去！”
“還有我！”
“我也是！”
三三兩兩的人一時間全都站了起來，格外同仇敵愾。
“夠了。”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西門越眉心微皺，沉聲道，“這件事與你們無關，所有人都不準摻和進來。”
他低頭，悶悶咳嗽了一聲。
方道，“從今天開始，我將辭去西門家主董事的職位，清繳所有財產，凈身出戶，且……永遠不能再回到西門家，包括我的家人。”
西門姍差點愣住了，“越先生……”
西門耀文見他咳嗽，眉心微皺，提醒道，“叔父，以您的身份，沒有人可以動搖你在西門家的位置。”
他的言外之意，西門越明白。
只要他愿意，即便霍寒時把所有的一切證據都公布出來，他也可以穩如泰山。
可偏偏，他不愿意。
“耀文，”他笑了笑，“是叔父對不起你。”
西門耀文雖然精于算計，甚至于這件事也在預料之中。
但他沒想過，要真的把西門越趕出家族。
“叔父，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他皺眉，深吸了一口氣，“要怪就只能怪你太相信我，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他側眸，朝著霍寒時看了過去。
“至于我……”
他頗為無奈的搖頭，“我也輸了。”
這件事真相大白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李文英的出現，加快了這個進程。
他留下李文英，只是為了給自己留后路。
可這個后路，也給自己惹禍上了身，帶來了諸多麻煩。
西門越搖搖頭，“耀文，輸贏乃兵家常事。”
他的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沉，聽起來更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事實，“更何況這場鬧劇到現在，贏的人，是你。”
西門耀文目光驟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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