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劫、風洛兒好奇的目光注視下，陳立緩緩開口。
“關于你的出身，我曾做過很多假設和推斷，但都沒有個準數。直到你奪舍無量大陸的世界之源以后，我才終于能夠確定。”陳立說道。
“陳兄一直在留意我？”蕭風問。
陳立微微點頭：“在諸天世界我們就見過兩次面了，第一次是你刷經驗被至高智慧懲戒，我出手阻止。當時我對你的天賦由來毫無頭緒，身為宇宙之主，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對你保持高度關注，甚至在現實中為你設立了結界進行保護。”
蕭風恍然，原來在那個時候陳立就已經開始重視他了，當初在別處被狙擊手刺殺，連續三槍都打歪，顯然就是因為這個。
“這只是明面，暗中我還給了你不少引導。”陳立繼續說。
“起源之書和混沌仙域的九重天道，都是我暗中給你，這個你想必很清楚。”
蕭風：“起源之書自然可以肯定是你給的，不過九重天道倒是有些意外，我本以為是自己的機緣所獲。”
陳立笑了笑：“當時我已經開始懷疑你和我有關了，因為你修煉起源之書的過程很順利，資質甚至比當初剛開始接觸它的我還要強。劫兒那時候也有些疑惑，我們都認為你可能是另一個我、另一個時期的我。”
“但顯然不是，對么？”蕭風肯定的道。
如果他是另一個時期的陳立，那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了，宇宙之主無所不能，探查出結果之后，早已將他吸收回去，免得他禍害陳劫。
“對，并不是。”
陳立點頭。
他說道：“無論是我，還是劫兒，或者我師父原始真王，以及輪回塔靈，我們都曾懷疑過你和我有密切的關聯。但后來我才發現這些猜測都是錯誤的，你與我只是相似，而非相同。甚至某方面來說，我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生靈。”
“完全相反？這話怎么說？”蕭風不解。
陳劫也疑惑，關于蕭風的問題，陳立還是第一次正式提起。
嗡~
說話間，周遭空間一震，一位強者從虛無之中走出。
“原始真王！”
“見過前輩！”
“師父，你來了。”
眾人紛紛問候。
來的正是陳立的恩師，起源之書的創造者原始真王。
他化作人形模樣，身穿雪白衣袍，長發蓬亂而又不顯邋遢，是個精神抖擻的老者。
陳立隨手一揮，茶幾變大了一些，夠更多人落座。
“你繼續說，我也想聽聽你的說法。”原始真王坐了下來。
蕭風聞言心里立即就有了疑惑。
這不對啊！
為什么原始真王好像還帶有一些不完全明白真相的意思？
之前原始真王明確說過，蕭風應該管他叫師尊。
當時蕭風還以為原始真王已經完全了解了個中關系，沒想到在陳立要說真相時，竟然也有一些好奇。
“陳兄先慢說！”
蕭風立即打斷，先問原始真王：“師尊，您覺得我和陳兄是什么關系？”
原始真王喝了口茶，笑道：“你倆不是一體同源的兩個人嗎？陳立是從人類修煉成宇宙，你從宇宙修煉成人類。你們就是一體兩面，本質應該是相同的。”
“從宇宙修煉成人？呃……師尊的意思是，我是宇宙？”蕭風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這時候，陳立卻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答案。”
“呃……”
蕭風更懵了，一時間有點弄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陳立解釋道：“之所以說完全相反，便是因為這個。”
“我本來是人，修煉漫長歲月，悟道七百億年，最終融合宇宙，踏入源境。”
“而蕭風你，則是當初宇宙大劫降臨時，在我融合宇宙意志的時間里，逃逸而去的一縷真靈。”
“或許是宇宙意志不甘心被我完全同化，所以才分離出了你。這一縷意志在機緣巧合下產生了自我，經過數百萬年輾轉，逐漸磨去了神性，在兩千多年前的一天，降生為人，也就是你。”
“所以師父說的沒錯，你我本是同源，我是現在的宇宙意志，你是過去的宇宙意志，我們擁有相同的本源，修行相同的功法，雖然人生際遇不同，但本源是可以相融的。”
說到這，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蕭風進行嘗試。
本源相融……
誰都知道，每個掌控者的本源都不相同，哪怕是親兄弟參悟同種法則，也只是本源接近，而不可能完全一樣。
完全一樣的本源，將可以直接合為一體，從兩個生命體變成一個生命體！
這樣的話，世上豈不是根本就沒有蕭風？
他其實是陳立的二號本體？
可他的思想，他的靈魂，他的喜好，全都是獨立的自己啊！
看著陳立的那只手，蕭風搖了搖頭，拒絕嘗試。
“我們兩個……應該是不一樣的。”他說道。
陳立神色平和，回道：“是不同。從生命層面來看，我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基因片段，靈魂構造，心思脾氣，都有區別。但不可否認，本源是一樣的，都是這個宇宙。”
這可能是物質宇宙最離譜的一件事情了。
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本源居然是一樣的……
蕭風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這時，一旁的陳劫卻是興趣大漲，說了聲：“沒關系的，試一試又不會死！”
然后抓起蕭風一只手，和陳立觸碰到一起。
“……”
蕭風一時無言。
下一秒，他的神色僵住。
在觸碰瞬間，他果然感應到一股無比親切的本源氣息從陳立手中傳遞過來。
不！那都不叫親切！那就是他自己！
在蕭風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陳立那英俊的身影直接“溶化”了，從肉身形態溶解成了萬物源氣，順著手指涌入他的體內！
“我？”蕭風當場懵圈。
伏羲和風洛兒也面露訝色。
陳劫更是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唯有原始真王，面含笑意，對此早有預料。
陳立的一具身軀本源被蕭風完全吸收，過程中沒有任何的能量流逝，也沒有絲毫排異的感覺出現，順利得好像只是收回自己釋放出去的法力。
“陳……陳兄？”蕭風在心底呼喚。
幾秒鐘后，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說道：“如今我的本體是這宇宙，你吸收的只是一具道祖級分身，無關緊要。”
緊跟著，周圍宇宙洪流降臨，迅速匯聚能量，又形成了一具新的軀體。
陳立再次出現，但用來構造他肉身的能量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被蕭風給吃掉了。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風洛兒都看傻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蕭風和陳立居然是這種關系。
陳立重新坐下，一切還和剛才的情景一樣。
但蕭風的心情無法平靜。
“既然你我同源，那你為什么不抹殺我？”蕭風問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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