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心底頗有些緊張,但已經可以應付了。
一路上,許多北漠人都見到了華昀婉似天人般的容顏,眾人都怔愣了半刻。
“我就說天狼將軍怎么不愿娶咱們那么好的公主嘛,原來從前的妻子這么美,要是我,我也忘不了。”
“是啊,太美了,草原已經許久不曾來過這么美的女子了,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長生天偏心,咱們草原女子的皮膚就沒有這么白的……”
“攝政王可真有福氣,王妃看著也很溫柔。”
眾人悄悄議論著,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嬌顏如玉,天姿嫣然的華昀婉看。
司徒堯注視到了這些目光,手心不由得緊了緊她的手掌,眸色冷戾了幾分,好似自己的寶貝被人覬覦了一般。
“阿堯,你怎么了?”華昀婉感覺到司徒堯手掌微微用力,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司徒堯邪笑著勾了勾唇:“其實將你藏起來也挺好。”
華昀婉垂眸一笑,這話一出,她大抵是懂了的:“那回去我就藏起來,只見你一人。”
當華昀婉走入王帳時,那揮鞭子的北漠王儲眼睛都亮了一亮。
怪不得,司徒堯前幾年不敢死,若真是死了,這樣的女人就得落在旁人手上了,那豈不可惜?
老汗王拓跋弘聽見動靜也醒了過來,司徒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拓跋弘抬了手臂:“攝政王妃,上前一敘。”
華昀婉提著裙擺,步上臺階走了過去,聲色溫和:“昀婉見過汗王。”
拓跋弘屏退了旁人,就剩下司徒堯與她二人在場,他猛咳嗽了幾聲,后道:
“你就是李丹云親自養的那個義女?”
華昀婉微笑著點首:“是。”
她深知汗王彌留之際最想聽的是什么,所以又道:
“母親曾經講起過往時,也有提起過您。”
拓跋弘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來了些興致:
“李丹云都是怎么說孤的?不可能還是說我黑吧?”
從前李丹云對他從不客氣,見了他就叫他大黑炭。
華昀婉笑意深了幾分:
“母親說,北漠人最是重信,她這一生對于拓跋弘這個朋友是絕沒有交錯的。”
拓跋弘垂著眼角:“哼,除了讓我給她出力,就沒一句想要聽的話。”
華昀婉:“倒也不是……母親還說,要不是您當年說,北漠沒什么吃的,北齊才有,她都不會去北齊。”
拓跋弘癟了癟嘴,當初是他與李丹云先在北漠與北齊的邊境遇見的,
雖說北漠的確沒什么好吃的,可自己不也是帶著李丹云去北疆吃了好幾頓嗎?
“就知道吃。”這話語里并未聽出怒意,而是有幾分寵溺的味道。
華昀婉行了一大禮:
“昀婉來此,也是來感謝老汗王您的。
這幾年若不是您全意助力阿堯兩兄弟,大齊復國之日便是遙遙無期。
您的恩德,昀婉無以為報。”
拓跋弘又打量了她幾分,的確是李丹云親自養大的女兒,
性情雖有不同,但這一身風骨的確令許多女子比不上。
他也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的女兒被比下去了。
“感謝的話就不必了,你們二人能來,孤已經很欣慰了。”
“阿堯一定會來,所以我也一定會陪著他的。”
拓跋弘看著司徒堯:“你這狼,到底還是有些大福氣的。
如今家國初建,心愛之人有安全回到你的身邊,自己要學會珍惜,好好將身邊的人與事都護著走下去。”
老汗王年紀大了,總免不了絮叨,
司徒堯站在一側卻不曾表現出不耐煩,一直點首,耐心的聽著。
這些,華昀婉都看在眼里。這五年,司徒堯是真的變了。
張伯端著羊肉盤子從王帳外走了進來:“汗王,攝政王,王妃,嘗嘗老奴烤的羊肉吧。”
拓跋弘渾濁的目光落到那羊肉上,緩緩道:
“這羊肉館子,李丹云還是去過很多次,不過都是讓宮里的人出來買的。
一道宮墻,生生將人給鎖住了,
明明就是飛翔在天空里自由自在的鷹隼,這下卻做了籠子里的金絲雀。”
華昀婉走過去將羊肉盤子呈了一份過來,眉眼垂了垂:
“捆住母親的,不是那道宮墻,而是一個情字。”
拓跋弘接過那羊肉,又放在了一邊:“是啊,再是飛得高的人,一生總要為情所困。”
北漠汗國的老汗王拓跋弘因病情加重,身體時好時壞,
可最終還是因為年事已高沒能扛得住這一關卡。
不過拓跋弘還是活了將近六十歲,這在整個草原人的壽命來說,已經算是很長壽的了,
故而王庭里的人,并未很傷心,倒是覺得老汗王是有福氣之人。
華昀婉與司徒堯牽著手漫步在草原上,彼時草原雪停風止,就在幾日便回暖了不少。
草原漸漸見了些許青色,金色暖陽從天際處傾瀉而下,催開了一些花骨朵,隨風搖首。
萬物回春,似有生機映來。
司徒堯一路沉默著,心緒低沉。
華昀婉輕聲道:
“上天待你不薄,汗王待你真如兒子般。
先帝沒能給你的關愛,汗王卻短暫的給過。阿堯,你是幸運的。”
司徒堯黯然眸底松了松:“想來你是好了不少了,現在都會安慰人了。”
華昀婉怔了怔:
“是嗎,我自己沒什么感覺,
只是覺得日子越長,心情就越平和,
那些不好的事情即使是在腦子里回想到,也不會再起波瀾了。”
她笑著將司徒堯撲在柔軟的草地上,整個人壓在司徒堯身上:
“我好了的地方,還有很多呢,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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