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祁王,惡狼一般的人物。
華昀婉哪里預料得到后來的事情,她一心覺得自己會死在司徒堯的手上。
“我沒有辦法,幾乎在婚前就得知了自己即將會死的消息,所以想要力所能及的安頓好您。
魯國公府再不濟,不會缺衣少食,不會吹風淋雨,
頂多是沒有夫君的寵愛,但你至少可以活下去,
因為府里的女人并不會擔心一個失去神智的女人會去爭寵。
若是我把您放在桃花村,在我死以后,誰出去彈琵琶為你賺取高昂的藥錢?
陶姑逐漸年老,陶戎也僅僅會一點打獵貼補一下家里,還要照顧您,
您說,這以后的日子您準備如何維持下去?”
傅霖瀾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怔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回擊。
春日溫暖的風吹來,此刻身體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院子里,安靜得有些可怕。
幾顆桃樹的花瓣被風無情的吹落,洋洋灑灑落在華昀婉的云鬢上,亂象橫生。
傅霖瀾眼神有些躲避,依舊執拗:
“隨你怎么說,我就是要回去!
華昀婉,你是晚輩,我可是你娘!
我這輩子就是想當正頭娘子,熬了大半輩子終于成為了嫡妻,你為何三番五次的阻撓!”
華昀婉冷笑:
“您當上正頭娘子,不是熬出來的,是我嫁入祁王府換來的。
若我沒有利用價值,華秉章這輩子都不會來看你一眼。”
傅霖瀾眼睛掃了掃桌上的那瓷碗,伸手就要去拿。
若浮手腳快了一步,將碗奪走,連連走開了好幾步。
“老夫人可得冷靜了,一會兒讓殿下回來見著了,他可不管你是誰。”
若浮警惕的看著傅霖瀾,這厚重的瓷碗要是向華昀婉砸了去,殿下今日血洗這院子也是有可能的。
華昀婉冷靜下來,面色清寒:
“若浮,去告訴若休,以后老夫人命她盯著,沒有我的準許,不得離開這院子。”
傅霖瀾被若休帶走前,華昀婉又道:
“不久后,我們就搬去山瀾府長住。”
那個地方在小鎮上,離魯國公府遠,時間久了,傅霖瀾不鬧騰了就好了。
若浮將藥膏翻了出來,走過一半時,司徒堯將藥膏瓶子拿了過去:“我來。”
若浮抬眸看了司徒堯一眼,算了,還是不該看的,臉色已經臭到無法形容。
華昀婉回眸才看見他:“你幾時來的,我都不知道。”
司徒堯將藥膏瓶塞打開,伸手沾了一點白色的清涼藥膏輕輕涂抹在她臉上:“剛來不久。”
他看了看華昀婉的臉,五根手掌印都出來了,
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瞪了瞪傅霖瀾院子的方向,語氣不太好:“你真是她親生的?”
話完,他又冷冷看了若浮一眼。
若浮嘟著嘴:“都是奴婢的錯,手腳慢了些……”
司徒堯一拂袖,石桌上的茶盤便砰的一聲打碎在地,他堅硬輪廓上覆滿戾氣:
“即便是你親生母親那也沒資格動手,掌摑北齊皇室公主,她有幾個腦袋。”
他眼睛里的怒意溢出,眉眼陰狠起來。
若浮眼睛凸了凸,聳著肩,不敢說話。
司徒堯抬起眼皮,尖銳的眼角有著一股肅殺之意:
“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你跟若休,重罰。”
華昀婉重重嘆了口氣:
“話趕話,大家都說急了,所以阿娘動了手。
我是不是也考慮得不周全,如此強硬阻撓,在我阿娘看來,其實也是在破壞她的幸福。”
司徒堯冷笑一聲:“全是假象的幸福,還不如清醒的孤獨。”
華昀婉遠山眉垂了垂,有些為難的道:
“可若是我阿娘一直都這個樣子,那我該怎么辦?”
司徒堯眼神冷靜:
“你需要思考的是,若有朝一日華秉章用她要挾你時,你會不會答應,不答應會不會痛苦。”
華昀婉認真思考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一生坎坷,也沒過幾天好日子。
親情永遠都是一個人的軟肋,我不愿自己的軟肋攥在華秉章手里,
更何況,華秉章對我阿娘毫無真心。
上次普覺寺大火,我身邊的親信陶姑死了,
然后我阿娘順利回到華秉章的身邊,接著就是望舒的背叛,我一直都覺得有問題,似乎一切都太連貫了。
我不能一時心軟,更不能去豪賭,我輸不起。”
司徒堯抬起手臂摸了摸她的鬢發,為她正了正云鬢上歪掉的粉蕊桃花簪子:
“別覺得為難,有時候父母也需要教育。婉婉也別怕,她鬧起來還有我呢。”
他可手軟不來,管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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