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陰鷙的看著剛從藥田里出來的若浮。
若浮可知道這殿下為什么看不慣她,一見到人,立即心虛的跪了下去:
“奴婢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奴婢死在藥田里都得詐尸,這藥田價值萬金,可不得死而復生嘛……”
司徒胤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阿堯,若浮做錯什么了嗎?”
司徒堯冷哼一聲:“忠心耿耿,做得極好。”
若浮癟了癟嘴,還不是上次聽了丹云老夫人的話,幫助華昀婉逃走的那件事。
這皇太弟殿下,險些要了她的命,從此開始記恨她。
司徒堯此人多嫉惡如仇啊,他除了能對華昀婉緩和下臉色,對誰不是一張臭臉?
華昀婉將老宮女身上的黑布取了下來:
“若浮,別愣著了,這里有個很重要的病人,你快來看看。”
若浮將衣袖挽得更高了些,連忙起身抬步走了過去。
“這老人先讓若浮帶下去看吧,得把衣服剝光了仔細看看,瞧著有些不大對勁。”她道。
若浮將人帶下去后,司徒胤看著他,有些埋怨:
“就用你府上的醫女不過三五日,你這都要追來?”
華昀婉連忙笑著解釋:
“太子爺您誤會了,事發突然,
此人與丹云皇后有些淵源,怕有心之人說閑話,所以才送來了東宮。”
司徒堯淡淡看了華昀婉一眼:“誰要你多嘴解釋的?”
華昀婉閉了嘴。
司徒胤看了二人一眼,順手拿起一封折子看了起來,是一本彈劾的奏折。
他擰了擰眉:“阿堯,你怎么能在皇宮毆打皇子呢?”
折子上說,四皇子司徒卿被皇太弟殿下打成重傷,原因不明。
但此事有關儲君德行,必須嚴懲。
司徒堯沒什么表情,懶聲道:“他犯賤,犯我手上了。”
司徒胤嚴肅看著他:“以后不能再如此狂妄行事了。
現在滿朝文武都說你這皇太弟變了許多,這贊揚還沒幾日你就毆打四皇弟,
這是要被御史臺與皇庭監追責的。”
他拿著朱砂筆,一時不知道怎么落筆。
司徒堯面若冷玉:“好,下次不打了,直接扔河里淹死。”
華昀婉看了看司徒堯,一時明白了過來,這件事又是因自己而起。
那日自己落荒而逃后,司徒堯肯定沒有放過那人。
“這件事其實也不是殿下的錯,是那日司徒卿在假山后遇見了我,他想……”
她開始急于解釋,害怕司徒堯因自己之事又在朝堂里舉步維艱。
司徒堯擰眉喝道:“華昀婉,你住嘴。”
事關女子名節,寫在奏章上那豈不是天下皆知了?
司徒胤抬眼看了看二人:
“你毆打皇子是過錯,有錯就要罰。過幾日去宗廟里跪著吧,十日。”
已經算是很輕的責罰了,可華昀婉卻有些不安,畢竟此事因她而起,她歉疚的垂下了眉眼。
那日秋日宴后,真的是極為熱鬧。
司徒堯前腳為了自己差點殺了拓跋淑敏,后腳又將司徒卿打成重傷。
從前崇慶帝說她是禍水,好像真沒說錯……
她不敢講話了,以后司徒堯再來家里,她盡量回避著吧。
過了良久,若浮才過來回稟:
“太子爺,殿下,夫人,這老者身上大致有三十多種病,以及數不清的創傷。
身子極為虛弱,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
奴婢問了半天,她連自己的名字都講不出來。”
華昀婉沉吟著:“她好似只知道佛珠。”
若浮說:“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奴婢同其余兩位宮女替她梳洗了一番,
喂了些吃的,現在人沒那么驚慌了。
還將頭上的亂發也剪去了一些,這才發現此人只有一只眼睛,很是可怖。
背部的骨頭,好些都是折斷后又沒得到及時的處理,日子久了重新長上的時候,就長歪了,所以一直勾著背。”
華昀婉道:“這老宮女被虐待至此,居然還能活下來,該是有多大的求生意念啊。”
她看著寬椅上的司徒堯:“殿下,咱們帶著她出宮吧。”
司徒堯將手里的茶盞放在了茶桌上,起身就走。
司徒胤蹙了蹙眉,他上次來東宮哭的時候可是說了不少狠話的,
說要與華昀婉斷盡前塵,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此人說上一句話,更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這才過了幾個月,瞧瞧,人家一喊走,他立馬屁股就離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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