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道:“有些事情,巧合多了就是人為。”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蒙雪就回來答復了:
“行宮偏僻處發現一具焦尸,手上戴有一枚瑪瑙戒指。
隨行的太后宮人已經指認出來,此人就是建章宮中的太監。”
華昀婉垂眸,沉聲道:“和我猜測的沒錯。
這兔子是特意被安排在路上被皇祖母碰見的,那流血是真,流膿怕就是刻意為之了。
估計是取了瘟疫病人身上的膿涂抹到了兔子身上,皇祖母只要觸碰,便會染上。
而那死去的太監,更能證明這兔子是有問題的,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將人殺了,以免瘟疫在鷺山溫泉行宮傳開。”
蒙雪幽幽的道:“那只能說明這兇手就在鷺山溫泉行宮里。”
映荷怒道:
“這人怎會有這般大的膽子,這可是當朝太后!后宮真是太齷齪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她話完,又道:“會不會是蘇貴妃?”
華昀婉冰涼的笑意掛在了臉上:“沒有證據,便不能隨意指認。
蘇貴妃高居后宮嬪妃之首,位高權重,若輕易指認,咱們也拿不出證據來,她不知道要鬧多大風浪來。
況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人。”
第二日,顧太后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
華昀婉還有映荷,已經快要急瘋了。
顧太后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昏黃,眼淚朦朧的說:
“映荷,我夢見丹云了。
她說,朔北那場戰役,其實還可以換一種打法。
這樣的話,咱們北齊男兒的性命便能多留住一些,減少傷亡。”
映荷帶著面巾,眼淚已經將面巾浸濕了,卻不敢掀開去擦拭:
“丹云皇后不是在和您說戰役呢,是在說您,讓你換一種方式打瘟疫。”
顧太后:“長公主和二公主的死,我都知道。
是皇帝對不住她,也不怪丹云自己一個人跑去了冷宮,與他決裂。
可是啊,我總覺得丹云還在這世上,真的。”
映荷哭著:“太后您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若浮方才說,藥就要試出來了,您再堅持堅持。”
只聽映荷在屏風里面傳來一聲驚呼:“太后,太后,您醒醒,您醒醒啊!”
華昀婉猛地抬眸,起身走到了屏風后:“映荷姑姑,皇祖母怎么了!”
“太后病情惡化了,怎么辦啊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映荷一邊哭一邊慌亂著。
華昀婉胸口一緊,額角青筋直冒。
她因為無力,連忙伸手攀著屏風邊沿:
“映荷姑姑,你出來一下。”
她從懷里取出幾顆糖遞給映荷:“丹云皇后曾經做的琉璃糖,你放在皇祖母的嘴里。”
映荷瞳孔一震,驚訝的看了看華昀婉:“琉璃糖?這世上怎么還會有琉璃糖?”
她清楚記得上次太后與太子的對話,就是在懷疑華昀婉是不是隱瞞的一些事情,
現在看來,這皇太弟殿下的這位正妃鐵定與丹云皇后脫不開干系。
華昀婉沉靜道:“你先拿去吧。”
將琉璃糖拿了出去,也就意味著將所有的秘密都推到了人前。
她很清楚,崇慶帝不會輕易放過云姨,但如今這情況,她要守住云姨最在意的人,顧太后。
映荷沒時間多過問,連忙將琉璃糖拿了塞在顧太后嘴里:
“太后您嘗嘗,這是不是曾經丹云皇后做的琉璃糖,味道是不是一樣的啊?”
顧太后昏迷著,嘴里的甜開始緩緩化開。
良久,她轉了轉了眼眸,費力的將眼睛睜開:“琉璃糖,丹云的琉璃糖。”
映荷猛地點頭:“皇儲妃給的。”
顧太后眼角的淚潸然而落,側眸對著屏風外道:
“昀婉,你是不是認識李丹云?
她還活著對嗎,你快告訴哀家,告訴哀家這個狠心的人,怎么那么多年都不來見哀家一面!”
華昀婉這幾日都沒怎么休息,發髻有些松散,她憔悴的臉上也滑落兩行淚珠:
“我不會告訴您的皇祖母。
我的確知道丹云皇后許多秘密,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除非您好起來,您咬住牙死活都不放棄,等您病好了,我親自送丹云皇后來見您!”
顧太后瞳孔震了震,胸口起伏變大:
“昀婉,你是想讓哀家死不瞑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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