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群芳立在李丹云身邊,遞去一盞茶:“皇后娘娘,皇上真的在調查您?”
李丹云接過那盞味道寡淡的清茶抿了一口,英氣的眉宇間似乎染了一絲深宮里的寒霜:
“嗯,包括你,包括我手底下所有的心腹。”
宋群芳愣了愣:“我有什么好調查的啊?
不就是我爹是個北漠人,可我娘是北齊人啊,
老頭子在北齊生活了好些年,早就跟北漠沒什么關系了。”
司徒晉當夜駕幸鳳鸞宮,李丹云與宋群芳的談話被打斷。
“今年除夕前,北漠汗王拓跋弘就要抵達北齊了。”
他靠在主位上翹著修長的腿,眼神有些清冷。
李丹云:“之前你不是拒絕了北漠來朝嗎,怎又讓人來了?”
司徒晉垂下眉眼,抿唇而笑:“讓你見見故人。”
丹云皇后與汗王的故事,已經被傳得很不像話了,司徒晉的心底就像生了一根刺一般。
李丹云驀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并未接下他的話。
除夕前,拓跋弘帶著人抵達了北齊。
拓跋弘入朝,帶了豐厚的禮品,這些東西都是從前李丹云好奇的一些北漠玩意兒。
不過他很清楚,李丹云已經嫁做人婦,
自己在一邊默默看兩眼算了,別的自己也不敢多想,免得惹出麻煩來。
宮宴上,李丹云扶著六個月大的身子,司徒晉牽著她走到了人群面前。
華燈初上。
李丹云這幾年被嬌養著,膚色白皙,粉腮似蜜桃一般微微紅潤。
一襲紅色鸞紋的華服映襯之下,雍容華美似牡丹。
可當拓跋弘目光落到她腰腹處時,眼神不由得顫了顫,心底止不住的煩悶。
李丹云落落大方的的先打了招呼:“大黑炭,這么多年過去,你依舊那樣黑。”
拓跋弘見到她心神微熱,手足略有些無措的樣子:
“皇后娘娘容光煥發,想來京華城的風水養人。”
他都沒直呼其名了,還是隔著一段距離比較好。
司徒晉面色清冷,牽著李丹云便步上了龍臺。
李丹云面容上的笑容很是牽強,她看著司徒晉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仰頭飲下:
“不殺拓跋弘行嗎?”
其實她什么都已經知道了,司徒晉是帝王,哪里受得了這等挑釁帝王尊嚴之事發生?
司徒晉側眸,青綠色的竹葉云紋錦袍將人襯得更加清冷了:“心疼了?”
李丹云呼吸略有凝遲: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跟拓跋弘光明磊落,你大可以去問母后!”
“丹云,朕著實難以忍受這些風言風語,你的名字與拓跋弘綁在一起時,便是對朕威嚴的一次踐踏。”
“司徒晉,你殺了北漠汗王,你以為北漠會善罷甘休嗎?”
他將金樽重重擲在龍案上:
“朕就是要殺了他,覬覦朕女人的人,早該死了。
北齊國力鼎盛,難道還會懼怕個汗王?
丹云,你可知道朝臣是如何說你的,他們說你是拓跋弘的人,
手握重兵是為了將來大開北疆國門,放拓跋弘入關。”
一邊的太監呈上毒酒,遞給李丹云后便退下了。
“丹云,您當著朝臣的面將毒酒讓他喝下,
他死了,滿朝文武便不會再詬病你。
朕待你,一如從前。”
李丹云面如冰霜,心底有什么東西似崩塌一般:
“晉哥哥,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坐上這帝位以后,你人就變了。”
司徒晉攤開她的手,將毒酒放在了她的手上:“拓跋弘死了,你的清白就有了。”
李丹云一把將毒酒摔倒了地上,憤然起身:
“如果我的清白是用朋友的死換來的,那這清白我寧可不要!”
宮宴上皇后面帶慍色的從側邊小門處離開,
宋群芳見李丹云挺個大肚子心底擔憂不已,連忙上去攙扶,
可李丹云腳步快得,根本不讓人跟著。
“皇后娘娘,您有身孕,別生那樣大的氣啊!”
司徒晉眉眼低壓著,拂袖將龍案上的酒盞、瓷盤都覆在了地上,隨即也起身離去。
宮宴上歌舞升平,宮樂笙簫,龍臺底下坐著的人似乎也沒聽見動靜。
唯有拓跋弘一直細心觀察著,他正要起身追出去,卻被身邊的一位草原王爺按住了肩頭。
“汗王,您的心思我都看出來了,難道您真的不怕北齊皇帝知道嗎?
這樣做對您與皇后娘娘都沒好處,恐怕會引火燒身。”
拓跋弘那雙濃眉瞪著,仰首吞了一口酒:“李丹云過得不太好,你難道沒看見?”
“那也和您沒關系,丹云皇后是北齊皇帝的妻子。”
“孤知道,孤不會去打擾。”
旁邊竄了一太監出來,神神秘秘道:“汗王,皇后娘娘邀您御花園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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