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萬道劍主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漏網之魚
  “想逃?”沈清眼中冷芒一現,一道藍芒在通道口一閃,逃走之人身法飛躍破空聲,便突兀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幕發生的極為突然,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到底從何而來。

  他為什么這么強,為什么又突如其來屠殺他們,除了無尚宗剩余的兩人,其他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絞盡腦汁,只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他的動機,那便是此人想要滅殺在場所有人,獨吞所有秘寶。

  滴答。

  無笙锃亮的光頭頓時冷汗狂流,從未遭遇過如此場景他的喉嚨微微滾動,向和理顫抖著低聲道:“師兄,這下怎么辦?”

  “先冷靜。”和理深吸一口氣,相比其他人,他的氣息倒也算得上平穩,在場所有人只有他理解這個人的目的,

  那個人恐怕朝見過傳聞中的“異客”。

  但他為什么沒有被腐蝕,和理卻不能理解。

  孟呈心有余悸地說道:“道友,你不會是想殺掉所有人,獨吞這一地秘寶吧,不得不承認,你的膽量和胃口真是大。”

  沈清淡淡看了一眼這位中年人,平靜的聲音如同清風般飄出,“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不想要這批東西。”

  此話一出,眾修士紛紛恍然,這是修的幾世都得不到機緣,居然不想要?

  孟呈自然不會相信,又道:“道友實力高強,在下自稱不是對手,我們愿意放下所得,但愿道友放我們天涯閣所有人一條生路。”

  “你們死了,東西不也還是留在這嗎?”沈清似笑非笑地回道。

  孟呈抹了抹剛才驚出的冷汗,然后強行鎮定自若地說道:“道友,難不成你想趕盡殺絕,我們在下這么多人未免不可以一戰,當然你若是還能再施展出剛才那一擊,就算孟某死了,黃泉地下也便是心服口服。”

  “你說得對,我確實施展不出來了。”

  “但……打你們幾個,足夠了。”

  沈清緩緩揭開自己易容的面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眾人都是愕然。

  劉棄看到這人真面目,頓時眼瞳極速放大,頓時雙腳仿佛綁了鉛塊似的,再也不敢移動一絲。

  “居然是你!”

  幾乎一瞬間,劉棄再度失神,剛褪去的寒意重新涌上他的后腦。

  “為什么不能是我?”沈清淡笑一聲,便是冷漠道:“劉兄,你不是想要拿我當磨刀石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臥槽,老沈,你搞毛線啊,別節外生枝啊。”這下連天道也開始驚出一身冷汗,明明保持神秘,讓他們全部退出就完事了。

  如此詭異的對話,讓其余修士面色微變,極為默契地向著劉棄的方向望去,對沈清的身份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你認識?”

  曾經神色冷峻如昔,威風凜凜的他,如今甚至連目光都不敢直視,他咬著牙,強迫自己挺直腰板,道:“你到底是誰?”

  沈清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冷漠地說道:“我是誰很重要嗎?”

  “還是說,你的自大不是來源于你的底氣,只是來源于你的自卑?”

  沈清的語氣一副理所當然,好像事實就該如此。

  劉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和猶豫,突如其來針對他打擊有些手足無措,他忍不住咬緊牙關,心頭升騰起一股烈焰。

  “難怪大周風華宴沒有對你發出邀請。”

  這一句話,徹底讓劉棄心頭炸開。

  “我要殺了你。”他神情突然變得十分激動,這是他永遠不能被觸及的底線。

  在以往,他一直以與李超然平等的實力看待自己,然而,先是被一個對李超然不屑一顧的家伙羞辱了一番,接著又未收到大周風華宴的邀請函。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漸漸認識到,他或許一直都過于高估了自己。

  以至于沈清隨便挑撥幾句,都讓他無法平靜下心來。

  激動情緒讓他忘記了恐慌,但也忘記了細節。

  劉棄悍然反擊,氣勢凌厲地施展出他那驚人的玄修,但是缺少燕雨婷加持,威力遠不如初,并且暴露初許多致命弱點。

  他的招式雖然凌厲,但還未接近,光是舉手間,沈清輕松地洞察到他的攻擊節奏,他的身形閃動,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靈活地躲過了劉棄的攻擊。

  接著,經典沈清招牌搶入內線,手腕一抖,以身體協調帶動真元揮發,以真元催發力量。二連擊劍,一劍胸,一劍首,收劍,順勢轉身繞過劉棄。

  “跳梁小丑,就這水平,也還想拿我做墊腳石?真是大言不慚。”

  臨死前,還不忘接受一次打擊,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找回場子里。

  一道道粗狂的呼吸猶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師兄,師兄。”無笙徹底開始失神了,他緊抓和理的袈裟,瘋狂扯動。

  “冷靜,冷靜。”和理連忙摁著他,但這一出之后,他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駭然不知何時浮現在他的面容上。

  “劉棄?劉棄死了。”幾個存活的弦月宗弟子,現在反應過來,顫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慌。

  寒山猛的一個箭步,先站了出來,朝著沈清道:“少俠,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也并未得罪過你,能否放我一條生路,我絕不透露此地發生的任何事情,如有食言,心魔反噬,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寒山保持著原樣,直直地向后躺了下去。

  沈清冷漠地望著寒山的尸首,并未回答,其實,寒山十分識時務,也并沒有得罪過他,他若是散修一個,放了也就放了。

  但是他的身份是來自宗門,試想連劉棄都死在里面了,你一個寒山能活在走出去,什么不說,你覺得可能嗎?

  就是他真能不說,宗門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他說。

  既然想做到斬草除根,那么也只能一同斬殺了。

  這就修道無情!

  “話說我在等我的真元恢復,你們在等什么?”

  先前一直不緊不慢的沈清突然一句話也不說就開打,孟呈和許太平等人還未把陣勢擺好,光芒便是一閃,一道比剛才還要更加猛烈數倍的劍光橫空而過,一眨眼,便是只剩下四人。

  孟呈與許太平等人不敢懈怠,但是兩人眼前突然一黑,許太平反應得快,立即后仰半個身位,只聞一道勁風掠過面門,伴隨一絲刺痛,他的視線恢復正常。

  “這是劍勢。”他突然反應過來,與此同時,耳中又傳來另一道聲音,“施主!小僧,了解這海眼的秘密!不要殺我們……”

  但他話還未曾說完,一陣劍光再度閃爍,他便看到一個帶著恐慌的頭顱在地上滾動,此刻看起來頗為幾分詭異。

  孟呈就沒有這么幸運了,硬吃了這一招,他眼中燃燒起了赤紅的火焰,低頭望著胸口那一條三丈深血痕,血痕雖然淺,但實際上凜冽的劍勢已經滲入他的五臟六腑,將其絞殺得一塌糊涂。

  獸元之典,古老的修行之法。修士以攝取妖獸之血為媒介,引導野獸的蠻力注入體內,借此迅猛提升戰力。然而,這種力量猶如雙刃劍,若是修士心志不堅,極易被獸性所侵蝕,最終淪為理智盡失的野獸,迷失在力量的迷醉之中。

  并且死得不徹底,也會被獸元控制,成為一個只知道本能的野獸。

  可以講,現在孟呈作為人已經死去,但是作為獸元,他還是活著。

  “哦豁,原來是獸元之典,沒想到都玄真新紀元四零七年了,還有人修煉這玩意,真是罕見。”

  孟呈仿佛有一頭古老的兇獸在他的血脈中呼嘯而出。他的身軀開始發生變化,皮膚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蟠龍,他的五官扭曲變形,眼睛變得血紅。

  “啊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一聲嘶吼,貫穿整個廣場,竟似乎將他體內憤怒的獸力推至極點,即便是沈清也不得不對這種原始的暴戾之氣感到詫異。

  望著他宛如脫韁之馬身形沖了過來,沈清揚劍反擊,他的攻勢雖然略顯笨拙,但數量之多、速度之快令人驚訝,沈清眉頭微皺,刺出的劍光總是洞穿對方,卻猶如切割空氣一般,似乎未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阻礙。

  每一絲劍光穿體而過,孟呈的身軀均應聲噴射出血霧。

  許太平看到如此場景,毫不猶豫將剛才得到東西全部拋下,甚至連自己的存儲腰帶都丟下來,只是拿起自己刀,朝著通道便是沖了過去。

  “放我一條生路,東西我放下,霸刀門也不會找你復仇,我許太平說到做到。”

  就在走進去的一瞬間,沈清手腕快如閃電,通過多個血洞連成一線,最終將猶如喪尸一樣的龐然大物給徹底分解。

  他立即一動念頭,沿途布置劍光快速律動。

  劍光如同利刀割裂空氣,每一道都穿透許太平似乎已經不再屬于活人的身軀,仿佛將他拼命維系的生命力逐一挑斷,然而,在接近死亡的邊緣,死絕境上居然爆發出極致潛能,反應判斷力和身體的控制能力超出他原有的水平,竟在千鈞一發之際沖破了劍陣束縛。

  全身布滿劍痕的許太平血跡斑斑,宛如一具走出地獄的血人。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下最后的求生意志,擺脫了沈清的劍陣后,拖著殘破的身軀繼續向前狂奔。

  此時的沈清已知追趕為時已晚。

  他微微皺眉,心中默念一句,“但愿他能死在幽魂圍攻之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并非每個局面都能掌控如棋局。

  沈清深深吸了口氣,散開氣息,接下來,他就要徹底了結一段故事,了結一個王朝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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