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師兄,人家已經跑了,你不用裝死了。”
其實韓布根本沒昏迷,只是死死地閉著眼。等人群散開了之后,然后再找機會逃開。
結果這群小子居然現在就戳竄他,也難為他們了,畢竟昏迷和生龍活虎的氣息,修士一聞就能辨別出來。
除非是專門修煉過龜息一樣的道術,不然是怎么掩蓋不了的。
由于這個打賭只是孟清和韓布兩人之間的協議,并沒有怎么公布,所以只有它們一行人知道。
“嗯?他果真跑了?”韓布依舊不睜開眼睛,嘴唇哆嗦了幾下,不貼近他臉邊還真聽不到他說的什么。
“嗯,人家將你打飛出舞臺就回去了。”
“能不能別提這個啊。”
其實崔玄明很慶幸自己并沒有公布,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場了。
他原本也想以這個為噱頭大肆渲染,這樣熱度空前絕后,但萬一輸了就蛋疼了。韓布一下尬尷得漲紅了臉,連忙咳嗽了幾聲,坐了起來。
他知道剛才孟清是給了放他一片大海的水,剛抬手他就感覺不妙了,而且最后收手只是用腿部踢了一腳。
若是換成他那把恐怖的重劍,哪怕是劍身拍在他身上,他與下半體的聯系可以暫時拜拜幾個月了。
一位弟子訕訕地回道:“那韓師兄,你還跑嗎?”
“跑個錘子,丹閣最貴丹藥是什么?”韓布頗有些肉疼的問道。
“洗髓丹啊,差不多五千貢獻點。”
“五千?”
“這么玩意這么貴。不管了,我現在有三千左右貢獻點,你們誰借我兩千。我以后雙倍還你。”
“我給吧。”崔玄明知道自己是把韓布拖下水了,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甚至他都不要求韓布以后還給他。
“好。你們誰有空,去換一顆回來,今晚我去孟清那小子住宅,登門道歉。”
“我靠,這小子到底吃的什么天才地寶。”
韓布吃疼喊了一聲,不停吸著涼氣,好讓自己疼痛緩解一下。按理說,兩人都處在化元鏡極致之境,身體強度和力量不可能相差這么大,這一腿幾乎好像對面用鐵棍用盡全力抽了一下他。
“好。”
看來韓布在這群人眼中還是有些威望的,并沒有說因為他如此狼狽就拋棄了他。
畢竟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都是哥們,暫且是沒有這么多奇怪的心思,。
……
“孟清。”散會之后,許多內門弟子都早早離去了,唯有南宮明依舊站在原地,回憶著那一劍。
“風鳴劍。”
南宮明一開始還看不出來孟清使用的什么劍法,只是略有些眼熟,但最后颶風罡元和一劍三變一出,如潮水一般的記憶便融入自己腦海中。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人群中突然有人恍然大悟,指著內門觀戰席上那個剛才跟李超然搭話的男人。
“他是!!!!”
“你他娘的到底說不說。”
“當謎語人是吧。”
“你們急個屁,他是狂劍南宮明!當初與李超然師兄,云非煙師姐合稱蒼云三子星,當時他們進入內門時候,長老斷然他們是蒼云重要轉折點?”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進入對戰后,整個人好像瘋掉一樣,出劍雜亂無章,卻又能以給予對方極高壓力,導致對方忍受不住而投降的狂劍南宮明。而且他是當時,唯一能在李超然師兄手下過招的人,既不敗也不勝。但后來李超然師兄強勢崛起,他在一次落敗之后,便徹底消聲匿跡,哪怕是宗門長老都找不到他去哪了。而且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成為首席弟子的超級妖孽。”
“這么厲害,能跟李超然師兄五五開?”
“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一年前內門表演賽上,云非煙師姐對上李超然師兄,也不過勉強能夠走三十個回合。云非煙師姐你們知道吧,她都走不過李超然師兄三十招,一個消失了這么久狂劍怎么可能還能跟李超然師兄五五開?”
“……”
這些人談論聲有些少都進入他的耳朵中,但他沒有心情關注。他修煉過風鳴劍,十分清楚其修煉難度堪比一些地階玄修,不僅需要過人劍術基礎,還要對劍理極其透徹。
當時長老勸阻他不要將此招浪費太多時間,但他自信自己劍道天賦,不過也只是練到了風鳴這個階段,其后最重要一劍三變卻是連入門都入門不了。
但光靠風鳴劍前三式,他就與李超然對抗不落敗。
但次數多了,李超然也在提升。
他當初就是因為這最后一劍慢了,未能擊敗徹底李超然。
若是當時能夠練成一劍三變,結果就完成不一樣了。李超然所擁有,本應該有機會是他的。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握著自己的劍,心中五味雜陳。他這次出來,便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李超然要參加風華宴。
他要在風華宴上擊敗李超然,并不是為了蘇嵐馨,而只是證明誰才是蒼云第一人。
他已經在天地真靈之中領悟到了半步劍勢,想必對此已經十分有把握。
但如今一見,恐怕未必如自己那般所愿。至少這位將風鳴劍修煉到最高境界修煉,給予他很大的壓力。
當然,此刻他還不知道孟清不僅在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將風鳴劍修煉到大成,而且是領悟劍勢極致之境的存在,他會給更加的愕然。
“老孟,為何不叫他履行諾言啊?”天道靈體感嘆道,“可惜,錯過了一場好戲,這么多人在場,他們怎么也賴不了賬。”
“你喜歡看他們的裸體嗎?”孟清幽幽地回道。
“那倒不是,但挑釁總要付出代價的啊,狠話放完拍拍屁股就放他們走,那不是很便宜他們。”天道靈體有些不悅,若是自己前世有人這樣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不取了他性命,至少也要將他打到半年下不了床。
“這樣的固然是爽了。”孟清淡然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人逼急倒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那就把他們后面的人給處理了啊。”天道很理所當然的地回道,“以你的實力,哪怕是拉幫結派面傾巢而出,也不需要擔心。”
“是啊,我不擔心啊,我也能將他們殺得一干二凈。”孟清淡淡地回道。
“那不就對了?”
“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孟清緩緩道,“最后追溯他們的家族身上,你是否也要將他們全部殺完?按照這樣推斷下去,為了斬草除根,就連襁褓中的嬰兒也要痛下殺手啊。”
“你又在弄你那套狗比理論,在玄真界實力為尊,實力強就是硬道理。”
“也許吧,但我此行目的并不是報復他的挑釁,而是鏟除那些質疑我的實力的人。如果這個要求是對面提出來的,我是不介意這么做,但得分清主次,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要沒有必要做的那么過分。”
“他們那是拿來你出名,那是在利用你啊。”天道靈體盡管輪廓模糊,但依舊讓人肉眼可見看出他那十分不悅的神情。
孟清倒是樂了,道:“你難道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行了,別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他大概率不會應予承諾了,能讓羞愧便是對他的懲罰了。但要是他真做了,那么我佩服他。”
天道靈體嘆息道:“問題是玄真界的人跟你下界遇到那些俠士不一樣,他們不一定會對你心有愧疚,反而有可能因為你成為他的心魔,然后暗中報復你。”
天道說得也并無道理,但這始終不是孟清的處事風格。就這樣兩人陷入了沉默中,回到仙居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夜里正準備入睡的時候,門外卻偷偷響起了按鈴聲,按的還挺輕的。
這么晚了,那到底是誰呢?他推開了大門,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韓布和崔玄明的一行人。
孟清依靠著門框,慢悠悠地說道:“哈,這么晚來登門,是找在下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嗎?”
只見他們突然間齊齊跪下,道:“感謝孟師兄大人有大量,沒有追究我們的冒犯之意。”
“這是我們合伙購買的洗髓丹,請孟師兄務必收下。”
韓布連忙舉起手中的玉瓶,心中不停喊著,快收下啊,收下之后就代表著自己被諒解了。
孟清望著他們,良久片刻后不由一笑,道:“有意思。”
他伸手將其拿了過來,并且溫和道了一聲:“都起來吧,大家都是同門,沒有必要搞這套。”
話是這樣說,禮還是要收的。
“師兄這是原諒我們了?”韓布一撤以往的陰翳,反而頗有些年輕人朝氣,或許孟清寬恕它帶來的喜悅吧。
“說出來,我還要感謝你,借助了你才能擺脫掉那些煩人蒼蠅。”孟清淡笑道。
“這怎么好意思。”聽到這樣,一行人一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孟清笑道:“這沒有什么不好意思,這些天來找麻煩的,只有你頗有代表性。”
厄,這話一出,韓布啞然失聲,自己被打得這么慘,他還說我有代表性。一時間他都不知道孟清這是損他,還是贊他。
而且這話也同樣深深刺疼崔玄明的心,原來他不肯跟我打真是因為我實力不夠啊。
“孟師兄,你真是好人啊。”韓布沒想到事情就這么簡單的解決了,不由激動道。并且師兄這一口也是越喊越順口,他雖然比孟清早進門好幾年,但天道的話卻是說得沒錯,實力為尊。
只要你實力夠強,你就算是嬰兒他都得叫你師兄。
想到這里,他不禁還是有一些羞愧,要是勝利者是自己,他還會能像這位孟師兄那般寬宏大量嗎?
答案顯然不會,仁者無敵,他是第一次領悟到這個詞的含義。
漸漸的,他得心態發生一絲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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