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一十八章 生老病死
張鐵森笑了笑，謙虛的說道：“既然段爺爺這么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爺爺就差個人來陪，現在張鐵森愿意陪他下棋，高興的滿臉笑容，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張鐵森先走。
張鐵森開局先走一招當頭炮。
“段爺爺，你可不要把我剃光頭了，給我留點面子啊。”張鐵森覺得直接問正事的話太突兀了，就隨便找了個借口。
“哈哈，既然你開局就求饒了，那我就照顧照顧你。”段爺爺喜笑顏開的說道。
張鐵森覺得自己要問的事情，一局棋的時間是問不完的，所以這第一局他也沒有故意認輸。
重要的是段爺爺已經讓了他一車一馬，張鐵森再故意輸掉的話，那么段爺爺肯定覺得他棋藝不行，就沒興趣跟他下第二局了。
但是張鐵森也沒有太快將死段爺爺，有來有回的下了好幾個回合，才利用一個很不起眼的機會贏了段爺爺。
然而在這段時間里，張鐵森也是跟他討論一些下棋的心得，并沒有急著問正事。
望著自己的帥本將死了，段爺爺有點發愣，覺得很不可思議。
“哈哈，看來我是輕敵了。”段爺爺擺擺手，表示自己投降。
張鐵森淡淡一笑，說道：“那是段爺爺讓了我一車一馬，不然我肯定贏不了。”
段爺爺看出來了，張鐵森的棋藝并不差，頓時就有了跟他再戰一局的興趣。
“來來來，咱們再來一局。”段爺爺重新擺好了棋子。
張鐵森一邊擺棋子一邊說道：“段爺爺，這次你就不要讓我了。”
段爺爺心里清楚，讓張鐵森棋子的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剛好張鐵森給了他臺階下，別提多高興了。
擺好棋子之后，張鐵森還是老套路，開局就是當頭炮。
“段爺爺，你上次說的當年剿匪的計劃是你的參謀長出的，那出來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張鐵森放下棋子后，抬頭望著段爺爺。
段爺爺所有的心思都在棋盤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肯定是有的，比如說營長和副營長這些高層肯定都知道。”
既然還有知情的人，那么就代表還有希望能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那這些高層，現在都還在世嗎？”張鐵森用很平和的語氣問道。
有過錢老的教訓之后，張鐵森不急著問他們在哪，首先得搞清楚這些人還在不在。
畢竟當年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很大的年紀了。
“要說我的老營長啊，前幾年就去世了。”段爺爺抬起頭，滿臉傷感的說道：“我記得我們老營長啊，是個很剛強的人，十幾年前就得了重癥，他足足跟病魔斗爭了十來年，如果早點認識你的話，說不定他的病就能治好了。”
這話聽得張鐵森汗顏，心想“十幾年的話我還是個孩子呢，能替人治病就奇了怪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老營長去世了，又少了一個知情人士。
“那么副營長呢？”張鐵森把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副營長的身上。
張鐵森一直追問這些往事，段爺爺清楚他的意思了。
“你應該去找過我的參謀長吧，難道他沒告訴你真相？”段爺爺很困惑的望著張鐵森問道。
他覺得以張鐵森的人緣，參謀長應該會跟他說真話，畢竟這些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也不算什么機密了。
張鐵森愣了一下，很嚴肅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剛好去世了。”
這對段爺爺來說，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整個人直接就愣住了，神情復雜的變化著。
張鐵森也知道這個給段爺爺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但是沒有辦法，這些事他又隱瞞不了，段爺爺遲早是會知道的。
“不好意思啊，段爺爺，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我……”
張鐵森都還沒有說完，被段爺爺擺擺手給打斷了。
“這不怪你，人年紀大了，生老病死很正常。”段爺爺摘掉了老花鏡，揉了揉濕潤的眼眶。
雖說張鐵森沒有當過兵，但是他能想象到軍人之間的那種感情。
這個時候，他也知道段爺爺心情不好，就說了一些安慰他的話。
段爺爺是個很明事理的人，很快就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那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出殯嗎？”段爺爺陰沉著臉色問道。
張鐵森明白他這么問，肯定是想去送錢老最后一程，回答道：“這個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段爺爺點了點頭，拿著棋子的時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最后落在了一個張鐵森所看不懂的位子。
從中張鐵森已經看出，他心里已經亂了。
“段爺爺，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拜訪你。”張鐵森覺得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起身準備走了。
沒想到段爺爺卻拉住了他，說道：“我沒事，你今天來是有目的的吧，都沒知道想知道的，能這么甘心的就走？”
張鐵森的動作頓住了，望著段爺爺沉默了片刻，最后又坐下了。
確實，他什么都沒打聽到，真的不甘心就這么走。
“你先等我一下。”段爺爺說了一聲，然后拖著沉重的腳步出去了。
這個狀態跟之前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張鐵森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只能坐在這里等。
段爺爺剛走，段瑤兒就進來了。
“我爺爺他怎么了？”段瑤兒看到段爺爺的神情不對，很擔心的問道。
張鐵森就把情況如實告訴了段瑤兒。
段瑤兒聽完之后，臉色很陰沉了下去，說道：“我爺爺很看重以前那些戰友的感情，每次聽到戰友去世的時候，他都還幾天吃不下飯。”
張鐵森沒有想到情況會這么嚴重，連忙跟段瑤兒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些。”
“哎，這些又不能怪你，就算你不說，他遲早也是會知道的。”段瑤兒給了張鐵森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時，段爺爺手中捧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回來了。
張鐵森很好奇這里面會是什么，目光緊緊盯著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