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同學幫忙代寫作業,結果被冰山一樣的任課老師當場抓包應該怎么辦?
在線等,挺急的。
鐘楚寒往那一坐,就仿佛以他為圓心,開始大規模釋放冷氣。
他不開口沒人敢搭茬兒,空氣靜得可怕。
虞清宴感覺顧未然一直在不著痕跡的抖。
她咬了咬唇,老老實實走到顧未然旁邊跪下了,然后態度十分誠懇的承認錯誤:“師尊,都是我的錯,跟未然沒關系,你要罰就罰我吧,我愿意再多寫三千遍。”
顧未然怔了怔,趕忙哆哆嗦嗦的阻止:“不不不,師尊,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不應該不聽師尊的吩咐,弟子認罰!”
虞清宴反駁道:“未然!你別亂認錯,我都說了,這跟你沒關系!”
鐘楚寒垂眸看著他倆爭來爭去,忽然伸手輕輕扣了扣桌面。
聲音不大,卻仿佛扣在人心上,虞清宴和顧未然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話頭,齊刷刷看向鐘楚寒。
鐘楚寒這才淡淡開口:“別急,誰也跑不了。”
顧未然:“……”
虞清宴:“……”
拜托,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好不好!
虞清宴欲哭無淚。
鐘楚寒回問劍峰這么久,除了幫她解圍那一次,就沒見對方出過鏡花水月,連吃東西都要陸執送進去,為什么會忽然冒出來?
還正巧抓到她找顧未然代寫作業!
萬般無奈之下,虞清宴場外求援:“云翎云翎,現在怎么辦?”
云翎唉聲嘆氣:“我哪知道,要不跟他打一架?”
這是什么餿主意?
虞清宴勃然大怒:“滾!就不該問你!”
云翎“哦”了一聲,結果真的麻溜滾了。
虞清宴:“……?”
虞清宴給這家伙氣得撫著胸口直吸氣。
鐘楚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便喜怒:“你可是對為師有何不滿?”
“沒有!絕對沒有!弟子哪敢對師尊不滿啊!”
虞清宴滿臉誠懇,小聲道:“但這事兒完全就是我慫恿未然的,師尊不要罰他了好不好?”
顧未然立即反對:“不,弟子愿意受罰,師尊還是不要罰小師妹了。”
眼看他倆要第二次爭起來,鐘楚寒瞧著顧未然,依舊不急不緩的道:“要不從今往后,這問劍峰,由你來替為師做主?”
聲音難得和藹,可顧未然一個激靈,垂下頭再不敢吭聲了。
瞧給人家嚇得。
虞清宴暗暗腹誹了一句,也低頭不言語了。
空氣詭異的安靜了一會。
鐘楚寒掃過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的菜,忽然對虞清宴道:“你做的?”
聽鐘楚寒把話題轉到菜上,虞清宴松了一口氣,趕緊道:“我跟未然,還有陸師兄和季師兄一起做的。”
雖然主要是她和云翎、陸執,但季君琰和顧未然也有很努力的在幫忙了。
鐘楚寒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虞清宴致力于讓鐘楚寒趕緊忘記處罰的事兒,殷勤道:“師尊要不要嘗嘗弟子們的手藝?”
她說完,根本就不等鐘楚寒回答,偷偷扯了扯顧未然衣袖,想把他扯起來,可沒有鐘楚寒發話,顧未然跪的堅如磐石,壓根兒扯不動。
萬般無奈,虞清宴只得自己先起來,笑吟吟的道:“弟子來服侍師尊。”
說著,她用碟子把每樣菜都盛了一點兒放到鐘楚寒面前,還站在旁邊,十分有耐心的一一介紹菜名。
鐘楚寒就是看著她動作,不言不語,也沒反應,完全看不出來什么意思。
虞清宴滿臉尷尬的在旁邊站著,心道怎么著,這么討好還不給面子?難道要我喂你不成?
喵的拼了!
為了不因自己的愚蠢行為連累到顧未然,虞清宴一咬牙,直接夾起一筷子菜肴給鐘楚寒遞到了嘴邊。氣勢如虹,大有他不吃不行的架勢。
看得顧未然一個哆嗦,眼珠子險些掉下來。
且就在這時,屋外懸著的風鈴忽然傳來一陣“叮咚”、“叮咚”的清脆聲響。
屋漏偏逢連夜雨。
陸執和季君琰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趕在這時候回來了。
他們也不知說了些什么,陸執照舊笑吟吟的眉眼彎彎,季君琰那張常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也極為難得的帶著一絲笑意。
當然,一切都是在踏進這間屋子之前。
待看清跪在地上的顧未然,以及站在鐘楚寒身邊,幾乎把筷子懟到他嘴邊的虞清宴時,陸執和季君琰臉上的笑意齊齊凝滯了三秒。
接著不分先后的跪下了。
屋中氣氛在這一刻凝滯到了極點。
雖說弟子應當敬重師父,可一旦敬重過分,親近自然不足。
要說顧未然年紀小點兒也就罷了,但無論是看起來極其好脾氣的陸執,還是看起來脾氣不大好的季君琰,竟然都好似對鐘楚寒有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這就讓虞清宴十分不理解了。
在她看來,這兩位師兄絕對是不畏強權,無懼生死之人,否則季君琰當年也不會有當眾跟邵煜對著干的勇氣。
至于陸執……雖然暫時沒有什么具體事例,但這些時日以來,陸師兄的擔當,她看在眼里。世間男子,少有能出其右者。
這樣的兩個人,可以敬仰甚至崇拜鐘楚寒,但卻不應該畏懼他。
虞清宴百思不得其解的嘆了一口氣。
眼看三個師兄都跪下了,鐘楚寒卻依舊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虞清宴手里的筷子實在是舉不住了。
討好失敗,她猶豫了一下,只得苦著臉放下筷子,不情不愿的又跪回去了。
這次為了避免再次弄巧成拙,她垂頭喪氣的格外老實。
云翎忽然笑嘻嘻的道:“小妹妹,你看我剛才說得跟他打一架吧,你偏不聽。還想討好他,現在怎么樣?鐘楚寒就是個萬年冰山,怎么可能吃你這一套。”
虞清宴面無表情的拿云翎撒氣:“滾!”
云翎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你也就欺負欺負我了。”
虞清宴沒搭理他,強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把注意力挪回鐘楚寒身上。
這種時候,她可不能再走神兒。
鐘楚寒先看陸執:“阿執,為師將問劍峰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可以給師弟師妹們做個表率,結果這就是你的表率?帶頭領著他們耽于玩樂?”
鐘楚寒語氣平靜,但這話實在不可謂不重,在虞清宴看來更是大大冤枉了陸執。
她敢打賭,把其他峰那些大弟子湊一塊兒,也找不出比陸執更盡心的。
可陸執毫不辯解,只垂眸道:“弟子未能以身作則,師尊恕罪。”
鐘楚寒未置可否,再把目光移向季君琰:“君琰,為師一直覺得,你是所有弟子中最用功的,甚至強過你陸師兄。”
“可如今,你就是這么用功的?”
“隨心所欲,醉生夢死?”
虞清宴:“……”
一塊吃個飯叫“隨心所欲,醉生夢死”?
如果鐘楚寒沒頂著師尊的名頭,虞清宴覺著自己要罵人了。對方今天這是心情不好,特地出來找茬兒的嗎?
可惜任憑虞清宴心里如何義憤填膺,翻江倒海,也傳不到陸執和季君琰耳朵里。
季君琰同樣沒辯駁:“是弟子懈怠。”
干脆利落認罪了。
鐘楚寒還是沒說話,目光又轉到顧未然身上:“未然,為師雖然沒有過多與你相處,但你陸師兄一直同為師夸你乖巧懂事,從來不用人多操心,結果你的懂事就是陽奉陰違,欺上瞞下?”
虞清宴:“……”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虞清宴一定會親自踹飛那個要求顧未然幫她寫作業的自己。
這是她長到這么大,做得最后悔的事兒,沒有之一。
顧未然汗都下來了,他張了張嘴,有心辯駁幾句,可在鐘楚寒目光注視下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低頭認錯:“弟子辜負了師尊的信任。”
得,全軍覆沒。
眼看著就要輪到她了,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
虞清宴忍無可忍,忽然高高舉起手:“師尊,弟子不服!”
鐘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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