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表兄,清宴,我們就這么離開好嗎?”
“看季師兄剛剛那樣,會不會出事兒,會不會出人命啊?”
被陸扶笙拽著走出一段之后,顧未然猛地停下了腳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回走。
陸扶笙趕忙拉住他:“未然,你就別急了。”
說到這里,陸扶笙咳嗽了一聲:“事已至此,真要出人命那也沒辦法。”
顧未然滿臉問號:“啊?”
虞清宴在旁邊嘆了口氣:“我說未然,你跟陸師兄相處這么久,還不了解他的性格嗎?要是不打算出人命,他好端端讓我們回避干什么?”
“表兄,清宴,你們,你們……”
“那你們怎么不攔著點兒啊!”
顧未然唉聲嘆氣:“我當然知道季師兄跟上郡司空氏有仇,可是……”
“可是這么多年都忍了,如今上郡司空氏在修真界又已經是人人喊打的局面。就非在滄瀾之巔動手嗎?”
“會有天雷的啊!這不成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為這種人渣,實在太不值當。等下了山,想殺他,還不有的是機會,干什么非要急于一時?”
“話是這么說沒錯。”陸扶笙搖頭道,“可司空寧自己認不清形勢,找上門來出言不遜,還涉及君琰的母親,一般人都未必能忍,更別提他和阿執,他們倆脾氣太大了,不發作出來的話,恐怕誰心里也不痛快。”
陸扶笙拍了拍顧未然的肩:“雖說沖動的確不好,但男子漢大丈夫,誰還能沒有點兒血性啊,可以理解,有困難大家一起面對。”
顧未然愣了下:“表兄,你說季師兄脾氣大就算了,但陸師兄脾氣好,可是在整個修真界都出了名的。”
“那是如今對你們。”
陸扶笙笑了笑:“當年在臨江陸氏的時候,阿執能因為一句話炸街,恐怕真算起來,他脾氣比季師弟還大點。”
旁人看陸執這些年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是他能看出他心里多憋屈。
骨子里不守規矩的人,偏偏要故作規矩這么多年,難為的只能是自己。這也是為什么他和陸瑾都看好季君琰的原因,至少陸執跟這個師弟在一塊的時候,能有幾分幼時的模樣。
聞言,顧未然和虞清宴都大為驚訝。虞清宴吐了吐舌頭:“真的嗎?”
“真倒是挺真的。”
陸扶笙笑了笑:“但是別告訴阿執我跟你們說過,他不喜歡提當初的事兒。”
虞清宴和顧未然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顧未然道:“別的我倒不擔心,我就是擔心天雷——”
話沒說完,他們過來那個方向“轟隆隆”一聲巨響。
意料之中。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苦笑了一聲。
顧未然苦著臉:“所以現在怎么辦?”
虞清宴問云翎:“好哥哥,想個法子?”
云翎打了個哈欠。
“法子剛不就讓你跟陸執說了。”
“天雷只找鬧事者。”
“季君琰攻擊司空寧,那他是鬧事者。可只要他殺死司空寧,爭端就結束了,要是這時候再有人攻擊他,對方就會變成新的鬧事者。”
“天雷自然不會再找上季君琰。”
“再動手那位俗稱替罪羊,哈哈。”
說這些的時候,云翎有種漫不經心的冷酷。
虞清宴皺眉道:“可我覺得這法子不太靠譜。”
“司空祁修為那么低,要是他害怕,不敢攻擊季師兄呢?而且退一步講,即便他敢,可如果說這上郡司空氏有誰還算無辜,那也就是司空祁了,他還是我們的同門。”
“陸師兄和季師兄事事磊落。”
“他們可以殺司空寧,但未必愿意利用司空祁來擋這一道天雷吧。”
“不存在敢不敢攻擊的問題。”
“如果司空祁真的眼睜睜看著親哥被殺,連這點兒膽子都沒有,那只要保證在季君琰不動手的情況下,把司空祁扔出去打他也算。”
云翎懶懶道:“但要是像你說的,他們不愿意,那就沒辦法了。”
說到這里,他聲音中多了一絲隱含嘲諷的戲謔:“想當正人君子,還要事事占便宜,做哪門子春秋大夢呢?”
虞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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