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恍然大悟,差點就把這大好姻緣給錯過了。
“是他啊,我說在鎮上遇見過幾回,那小子總是這般客氣。原來是早就惦記上我的女兒了,想當我大女婿!怪娘疏忽了,若不然你們早就定親了。”
“奶說讓你和爹回來,兩家要交換康貼。”
大妮將銀子取了出來,張氏顯得很是吃驚不已。
“他給的?”
“怎么會,他說過幾日給我送些好看的頭花首飾。這是爺奶給的,我們兄弟姐妹每一個人都有一份,都是二十兩銀子。
楚彎彎也有,她還找爺奶要三妮那份。爺奶拒絕了,說要親自交給三妮。”
嘎吱,房門推開,三妮震驚的進屋。
三妮驚喜過望,反倒顯得有些傻愣。“大姐,我的那份真的有。”
大妮桃面含笑,轉身看向三妮。“是爺奶給的,我們兄弟姐妹七人,每個人都得一份。
爺奶說這是在溪流中撿到的,一個腐爛的木箱子里面裝著。娘、小妹,爺奶真的很疼我們。”
三妮看向大妮,想要進一步確認這個消息真偽。“大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我去找奶要銀子。”
三妮火急火燎的便要離去,張氏連忙喊住了她。
“等等。”
三妮誤以為張氏是想趁機沒收銀子,立刻說道:“娘,那是爺奶給我的銀子,你可不許要走。”
張氏嗓門略帶提高,生怕三妮不聽勸,“別去,不能要。等你奶消氣了,自然會給你。沉住氣,你也不小了,別總是不長心眼。”
三妮嘟著嘴,撒嬌道:“娘,我也想要銀子。我想買好看的頭花,好看的布匹,聽說劉家布鋪還賣有綢緞面料,我也好想穿綢緞裙。”
張氏坐起身來,“想什么都需要銀子拿到手才行,現在不許去。你奶還在氣頭上,沒那么快消氣。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你這性子將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大妮勸解道:“娘,小妹還小,慢慢教。”
張氏嘮叨著,“不小了,該知道的道理、人情世故,你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都懂了。
她還像一個孩子,啥也不知道,整天就想著去哪玩,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讓她跟著學繡花,她嫌棄枯燥無味。讓她學燒菜,她嫌棄麻煩。又不是小姐命,村里的哪家姑娘不學這個?”
三妮不滿的抗議道:“我還小。”
張氏掀開了被褥,下地穿鞋,也沒有忘記嘮叨三妮。
“小?不小了,再不學就晚了。你若有那個命,當官家夫人、財主夫人,那你真不用學。哪怕是秀才家娘子,都免不了要學這些。”
三妮不以為意,直言道:“小嬸嬸不就什么都不用做嗎?將來我長大了,娘你也給我瞅一個像小叔這樣的男人不就成了。”
張氏將繡花鞋的腳后跟提起,站直腰身,無力的嘆一口氣,“哎!”
大妮柔聲開解著三妮,“小妹,我們是不能跟小嬸嬸比的,她一出生就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嫁給小叔,本就是低嫁,哪怕她當初嫁進門的時候,一樣嫁妝不帶過來。雖然當初她嫁進門的時候,也沒帶什么過來。
看在陳家的面子上,爺奶都不敢拿捏她,你懂這個道理嗎?這就是娘家實力雄厚,婆家便不敢輕易作賤、拿捏了去。
爹只是一個木匠,雖然一年能掙不少銀子,這是與村里人來對比的。但是,若是跟陳家去對比,陳家任意一間鋪子,光一個月的收入,都能抵得上爹干上一年的活計。
小嬸嬸是大小姐,小妹,我們不是啊!我們將來就算有那個好命,嫁進豪門,也得有像樣的手藝拿的出手。
富貴人家的夫人,并不是每天都無所事事,有的懂得茶道、花道、繡活出彩、有的甚至還懂得經商。
以前我們只知道小嬸嬸好吃懶做,只會在家吃白飯,連個地都不會掃。每天還是我們姐妹三人進屋收拾,整的我們像丫鬟似的。
可是,自從小嬸嬸帶著嫁妝回來以后,奶說她帶著小叔去清河縣開鋪子了。
聽奶說小嬸子在經商上頗有天賦,別人想不到的,她敢想也敢做。光這份氣魄,換成我們姐妹,小妹你可敢?”
三妮覺得開鋪子很簡單,鎮上開了不少鋪子,自己又不是沒有進去逛過。覺得大姐是在嚇唬自己,開鋪子哪里有那么難。
“不就是拿著銀子買鋪子,然后開店做生意嗎?有什么難的,等客人選好,交錢,我收錢。貨賣完了,補貨便是。”
大妮抬起右手,手背微貼下嘴唇,微微垂眸,淺淺一笑。
張氏拿手指戳了三妮的腦門,“若不是我親眼所見,你從我肚子里爬出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大嫂生的。你當經商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游戲嗎?”
大妮準備新一輪的苦口婆心說教三妮,“小妹!”
這話音剛剛起頭,張氏便打斷了大妮的話語。
張氏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不爭氣的三閨女,“別說她了,她就是沒有開竅。待回去了,不許再跑出去瘋玩,給我在屋里待著,什么時候能繡出一朵花了,你就能出門。”
三妮低垂著腦袋,拉著張氏的左手,“娘,你不多躺會嗎?”
“不了,氣都要被你氣死了。你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聽話。”
張氏說到這里,看向一旁的大妮。
“大妮,隨娘去廚房燒火煮飯。那屋檐下掛著的肉,你可以隨意支配嗎?還是需要去請示了你奶,你才能動用?”
大妮沒想到母親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燒火煮飯她是很樂意去做的。雖然也明白只是一句很尋常的問話,但是,心里竟然莫名多了一絲絲不痛快。仿佛母親是客人,不該問這個問題。
大妮被自己的念頭嚇著,如今自個也是客人,怎么會這樣想母親。
連忙搖頭,回道:“不用。爺奶并不在意這些,若不然也不會給大伯家和我們家那么多肉了。”
三妮一聽,雙眼放光,饞的舔了舔干裂的唇。“大姐,我想吃肉包子,可以嗎?”
“這個點有些晚了,晚上吧。”
三妮高興的跑過來,挽住大妮的胳膊。“好哇,我就知道大姐最疼我了。”
張氏又是一聲嘆息,“哎!我看她這樣子,恐怕難以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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