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狹小的空間內，李部長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聲。
面前的段凜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復帥氣。
“不好意思。”李部長反應過來，立馬道歉，心里卻依然在笑話段凜然：嘖嘖嘖，壞事做盡，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
段凜然臉色尷尬地將口罩戴上：“嘶。”
他疼得齜牙咧嘴。
心里暗恨李玲玲居然敢耍他，還帶了那么多人來。
更恨昨天將他扒光的那個豬頭。
讓他留下了那些恥辱的照片。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那些照片抹去。
旁邊的助理連忙幫他弄好，冷眸看向莫妮卡兩人，語氣很沖：“現在確認了吧？”
“阿輝，態度好些。”段凜然按了按助理的手，瞥了他一眼。
助理立馬向兩人道歉：“抱歉。”
“噗嗤。”小柚子低聲說道：“好好笑啊。”
她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幸災樂禍。
剛才，段凜然為了自證扯下來偽裝，露出的是一張豬頭臉。
不止是青紫色，更是腫了起來。
“小柚子，很快樂是嗎？”洛衍輕聲問道。
小柚子點點頭：“是噠，他甚至不敢去報警，也不敢去醫院。”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段老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那邊又響起了莫妮卡的聲音。
小柚子捂著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從縫隙里往外看去。
此時的莫妮卡面露關切，語氣也帶著擔憂：“我們還打算給您簽一個面膜的廣告，您這個狀態可不行啊。”
段凜然瞥了眼莫妮卡。
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的關心自己。
“能調整過來。”段凜然只當莫妮卡是自己的粉絲，淡淡地安撫了一句，沒察覺出她的幸災樂禍。
李部長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段老師這是怎么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打你了？還是磕到了？”
呵，原來兩人都是自己的粉絲。
這就好拿捏了。
段凜然看向他們：“沒事，我是自己摔了一跤，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他的態度溫文爾雅，跟昨晚那個人渣看起來完全沒關系。
莫妮卡：假正經。
李部長輕咳一聲，努力憋著笑，勸說道：“那段老師還是要多注意一點，您的臉很寶貴的。”
“好。”段凜然想要笑了笑，直接疼得面色扭曲。
還好有口罩，不然就出丑了。
“是啊段老師，畢竟也不年輕了，還是身體為重。”莫妮卡在旁邊默默地說了句。
段凜然一時間分不清楚這人是擔心自己還是嘲諷自己。
他瞥了眼莫妮卡，表情沒什么問題。
可這口氣他咽不下。
想著，他瞥了眼旁邊的阿輝。
助理阿輝察覺到他的小心思，頓時脾氣上來發火道：“李部長，貴司如果對我們段哥沒有誠意就算了，沒必要讓人這樣羞辱我們段哥。”
“當然沒有！”李部長立馬道歉：“段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莫，小莫！”
他裝作生氣地瞪了眼莫妮卡，后者立馬低頭道歉：“抱歉段老師，我心直口快。”
她道歉干脆利落，段凜然卻覺得有口氣憋著。
不上不下的。
段凜然見她那么怕李部長，覺得自己拿捏住了：“罷了，就是個打工人而已，李部長沒必要那么嚴厲。”
“段老師客氣了，就是要訓，免得她不知輕重。”李部長馬上補了一句。
段凜然頓時心情愉悅起來。
李部長則是偷偷瞧了眼莫妮卡。
剛才兩人商量，她是皇家娛樂經紀人，但地位不及李部長。
旁邊的助理阿輝又立馬說道：“這次我們決定跟皇家娛樂合作也是因為貴司前途無量，我們段哥是有誠意的。”
“如果貴司簽下我們將會……”
現在還不是談判階段，助理一個勁兒地在說段凜然的優勢。
什么大量粉絲啊，歌迷無數之類的。
又說了唱片多暢銷，收益多棒。
還有他們的演唱會多少人搶票。
總之就是些吹捧自己的話。
偷聽的小柚子聽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到底有什么好夸的能夠夸那么久？
黃婆都不敢這樣賣瓜啊！
扒拉著屏風，小柚子一點兒精彩的都沒聽到，人已經快要睡著了。
就在此時，莫妮卡抬高聲音說了句：“依照段老師的意思，就是想要再抬價給自己謀福利是嗎？”
她說得太直白了，段凜然的眼神微變。
小柚子猛地一激靈，強制開機清醒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表情嚴肅認真地透過縫隙看了出去。
光是看段凜然的眼神就能看出他表情不好了。
段凜然陡然輕笑，沒有說話。
他不開口，有的是人開口。
助理立馬冷然道：“兩位想必也看到了，我們段哥隨便一條微博就可以引起讓微博近乎癱瘓的流量，演唱會的門票多年來也是場場爆火售空。”
“這還不能證明我們段哥的價值嗎？”
說到這里，助理還有些小得意。
李部長沒開口，莫妮卡氣勢一變，追問道：“那我們皇家娛樂想要知道段老師離開老東家的原因是什么呢？”
合作二十年了，說離開就離開，沒鬼才怪。
她氣勢凌人，力壓段凜然的助理：“段老師不方便說，那你說說吧。”
“我來說。”
段凜然冷著臉：“他們克扣我，利用我賺錢，全因為以前的不平等合約。現在我合約到期了，離開是必然的。”
“就是，我們是正常離開，那家娛樂公司業內誰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助理輕哼一聲：“還以為你們皇家娛樂是不一樣的，至少對我們段哥有誠意，沒想到你們的誠意就這。”
他沒被打，進來后就摘下了口罩，此時表情別提多難看了。
“阿輝，別那么暴躁。”段凜然輕描淡寫地說了聲，隨即看向兩人：“抱歉，阿輝就是這樣，別介意。”
雙方都沒有說話。
小柚子興致勃勃的，恨不得整個人都貼著縫隙聽。
雖然隔著那么多，只能看到一點點，但還是很興奮。
旁邊的洛衍見狀，伸手摟住小柚子的腰，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剛才不是放了針孔攝像頭嗎？耳機能聽，不用那么費勁，畫面也可以給你搞出來。”
說著，洛衍將耳機塞到了小柚子耳朵里。
小柚子噘嘴：“不早說。”
洛衍：合著之前我說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走吧，我們去另外一邊。”
“好。”
這里還是太危險了，遠一些更好。
兄妹倆起身悄悄地離開了這里，選了個更偏僻的位置。
洛衍招手，服務員給他們端上了咖啡和一些小零食。
小柚子將兩杯咖啡都推給了洛衍，“你喝。”
她隨手拿著小蛋糕塞進嘴里。
沒了畫面看的小柚子耳朵里也沒聽到聲音，她皺了皺眉：“沒聲兒。”
“沒說話吧，我給你弄畫面。”
說著，洛衍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個東西，投射在桌面上。
東西展開，居然是虛擬鍵盤。
緊接著，他摘下帽子，從里面拿出個小方塊。
這方塊折疊著小小的，展開后竟然是個電腦屏幕。
將屏幕打開拼裝后，洛衍敲著鍵盤。
小柚子瞪大了眼睛：“好厲害啊，居然那么神奇！”
“自然。”
洛衍回了句，將屏幕弄成了畫面。
小柚子趴過去看著。
這時，聲音再度傳來。
“我們皇家娛樂自然是非常有誠意的。”
莫妮卡瞥了眼助理，輕笑著說道：“不瞞兩位說，我們帶來了s級的合約。”
聽到這話，段凜然心頭一動。
緊接著莫妮卡又說道：“我們還不夠誠意嗎？段老師可是我們皇家娛樂要簽下的第一個s級合約的藝人呢。”
“沒錯。”李部長將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拿了出來：“段老師值得我們一個s級合約，我們確實是誠意十足。
甚至還沒跟您簽約就已經幫您安排了一個面膜廣告，酬勞不少呢，當然段老師可能看不上。”
“不會。”段凜然伸出手，將信將疑地將李部長手里的合同拿了過去。
他其實早就知道皇家娛樂的合約是業內出了名的好，連實習生的合約都很不錯。
不然也不會立馬找過來。
拿著合約翻了翻，段凜然早就心動不已。
這份合約真的很不錯，比他原來的合約好上百倍，幾乎就是資源之類的全部都堆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是這個價錢，還可以再提一提。
段凜然有充足的信心。
他要求又不是很高，皇家娛樂簽下他就是雙贏。
朝旁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立馬說道：“兩位也看到了，我們段哥昨天微博直接炸裂。”
“我們段哥的熱度流量都是一級的，現在還可以趁熱打鐵，所以這份合約是不是還可以稍微改一下呢？”
段凜然依舊沒出聲，不動聲色地看著對面兩人的反應。
“是哪里做得不好嗎？”李部長謙虛和藹，聽取意見的樣子，讓他們當場膨脹。
對視一眼，助理立馬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清單拿了出來：“只是幾個小要求。”
“首先是我們段哥的隨行，他太火了，十個隨行幫他攔住熱情的粉絲總可以吧？畢竟這關系到我們段哥的安全。”
李部長和莫妮卡都沒有說話。
助理覺得有戲，繼續說道：“再來就是助理，需要生活助理、拎包助理、工作助理等等，至少五個助理，這不多吧？”
“我們段哥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助理們的幫忙。”
李部長輕點頭：“繼續。”
我倒是要聽一下還有多少離譜的要求。
助理信心大增，繼續說道：“接著就是安保問題，我聽說皇家娛樂跟一家安保公司合作了？得給我們段哥安排幾個保鏢吧。”
聽著這些的小柚子偏了偏腦袋。
原來大明星出行要帶那么多人啊。
臭哥哥就一個經紀人，出門的時候只帶趙彬叔叔和一個助理，豈不是很寒酸？
李部長：我靠，還真的挺離譜的。
“還有嗎？”看著助理手上一長串的清單，想來還沒說完。
果然，助理接著說道：“還有就是經紀人的問題。”
瞥了眼莫妮卡，助理說道：“我們段哥肯定是要皇家娛樂資源最好的經紀人。”
“莫小姐聽說在業內也十分有名，她是我們段哥的經紀人嗎？”
李部長點了點頭：“是的，小莫是我帶來準備對接段老師的經紀人。”
“那不行。”助理瞪了莫妮卡一眼，隨即說道：“聽說皇家娛樂剛把金牌經紀人高戴珊挖過來，不如給我們段哥換一下吧？”
他見李部長啥都不說，要求就越提越多。
這條本來是沒有的，就是瞧著段凜然看莫妮卡的眼神不太友善，他特地加上去的。
段凜然眼神平靜，實際上卻悄悄勾了勾唇角。
得罪我？呵。
李部長剛要說話，就聽到莫妮卡在旁邊輕嗤：“不是吧，段老師出個門要帶那么多人？那機票之類的是段老師提供嗎？”
“當然是公司報銷。”
有些明星的助理是自己人，由明星支付。
顯然段凜然不打算這樣。
莫妮卡頓時將嘲諷擺在了面上：“段老師已經矜貴到這個地步了嗎？齊影帝出門也才帶兩個助理。”
在業內，段凜然固然也算是頂流了，但比起齊墨書還是差不少的，只不過兩人不是同一條路而已。
齊墨書也不只是一家粉絲，還有蘇月白的，兩個人的粉絲加起來都快兩億了。
其中還是有重合部分的。
單拎出來也比段凜然紅多了。
段凜然自從紅了以后吃了好幾年的錢，這幾年專輯出不出來就算了，嗓子也因為吸煙沒多好。
說是吹捧自己的演唱會，但距離上一次開演唱會已經過了好幾年了。
如果不是爆出隱婚的消息，還沒那么多熱度呢。
段凜然的臉色立馬拉下來，終于開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還不清楚嗎？你們兩位聽不出來？”
莫妮卡冷哼一聲，語氣不太友善：“提要求可以，別那么離譜，隨行本身就已經是保護作用了，你帶十個人，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誰？”
“還有，保鏢一個月工資兩三萬，這筆錢你給嗎？什么都蹭公司的不好吧？”
沒聽過哪家公司要給自己的藝人配保鏢的。
離大普。
面對莫妮卡毫不留情的嘲諷。
段凜然和助理齊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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