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與裴老夫人一笑泯恩仇,兩位老太太變得和顏悅色的拉著趙婉月說了一堆話,多虧了這孩子,才能解開誤會。

現場氣氛頓時輕松了起來,現場都是女眷,大家也沒有什么顧忌,也開始推杯換盞,趙婉月又喝了好幾杯。

她拿起面前的酒壺晃了晃,已然空空如也。

只見她雙頰緋紅,走路都有些飄飄然起來,她與兩位老夫人打了個招呼,就腳步虛浮的出了宴會廳。

劉氏旁邊的一個老婦道:“你也太慣著你大兒媳婦了,客人都在,怎么好似就喝多了。”

劉氏一臉大度:“她最近煩心事太多,隨她去吧!”

那人討了個沒臉:“姐姐對她真是太寬容了!”

劉氏笑而不語,覺得今日的酒分外香甜,又痛飲了幾杯,還吃了不少菜。

她正盤算著一會兒如何把動靜鬧到最大,只覺得腹中一片翻騰,急吼吼地離了席。

到了茅房,又沒了任何不適,如此反復幾次,她已然精疲力盡,只好先回自己院子吃藥。

二兒媳鄭雅嫻見她神色不對,趕忙來瞧,劉氏靈機一動,對她說:“這幾位都是我的手帕交,聽完這出戲,你就帶她們到你大嫂屋里,讓你大嫂把準備好的禮物悄悄拿給她們。”

幾個老太太心照不宣,這么多客人,自然不能都送。

一曲罷了,不等鄭雅嫻開口,早有人坐不住了,催著她趕緊去問趙婉月要禮物。

到了院門口,就見連翹扶著趙婉月出來了。

“嫂子,母親說為幾位夫人準備了禮物,娘親讓我帶她們來取。”

趙婉月一臉疑惑:“禮物?母親沒有跟我說啊,她是不是喝糊涂了,禮物想是在她屋里呢,走,咱們一道過去問問。”

有幾個老婦人不樂意了:“鎮國公府就是這么待客的嗎,有就有,沒有就拉倒,拉著我們到處跑,耍猴呢?”

趙婉月忙笑著安撫:“姨母,你誤會了,母親準備的肯定差不了,要是我自作主張,怕母親覺得我小家子氣。

連翹,把皇后娘娘賞的拿匣子珠寶找出來,一會兒讓幾位數姨母挑一些帶回去。”

幾個婦人一聽,走一遭就能得兩份,還有什么不愿意,紛紛道:“禮物不禮物的,倒是不打緊,我看姐姐臉色不好,咱們還是過去看一眼才放心。”

趙婉月一臉感激:“那就辛苦眾位姨母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劉氏院子里去,老太太們個個腳下生風,生怕去晚了,好東西就沒有了。

劉氏院子里黑燈瞎火的,連守門的小廝都不知所蹤了。

趙婉月沉下臉:“院里的下人呢,怎么一個都沒有,平日里就是這么伺候老夫人的嗎!弟妹你也是,協助母親管家,這些事也該上心些。”

鄭雅嫻哪里知道人都被連翹收買了,故意被支走了,平白被教訓了一回。

她訕訕的說,大概今日熱鬧,都跑去聽戲了,回頭我一定嚴加管教。

趙婉月斂眉:“這事再說吧,母親身子不適,院里沒有點燈,身邊又沒人伺候,可千萬別磕著碰著了。”說著,步子又快了些。

那些老婦人羨慕的不行,劉氏怎么那么好命呢,娶了個大家閨秀,嫁妝都堆成了山,還貼心的很。

“都說世子夫人對老夫人比對親娘還好,原來此言不虛。”

趙婉月嘆口氣道:“公公一直病著,母親年紀輕輕就一個人操持家業,我自然要多孝順些。”

說起這個,幾個婦人又不覺得劉氏多幸運了,不到二十歲就守了活寡,再多的榮華富貴,這日子也不得勁兒。

鄭雅嫻不想再聽那些婦人繼續吹捧趙婉月,就說:“咦,你們聽,屋里好像有什么聲音?”

果然,屋里有急促的喘息聲。

趙婉月提著燈籠,急切的說:“該不會是母親摔倒,爬不起來了,快來人,掌燈。”

說完就率先跑進了劉氏的屋子。

劉氏屋里伺候的人掐著點回來了,一時間,屋里燈火通明。

眾人卻都傻了眼,劉氏赤條條的和一個略微上了些年紀的男子抱在一起,正難舍難分呢。

只一眼,就能看出那男子皮相極好。

幾個婦人眼都不舍得眨一下,還得是她啊,玩得真花。

趙婉月一臉驚異:“母親,你這是在做什么?”

劉氏火熱的腦子頓時清醒了,是呀,她在做什么,明明要去趙婉月哪里捉奸的,怎么自己和這人做出這荒唐事來。

她只是回來吃常吃的藥丸的,可到了院子里,一個下人都沒有,她罵罵咧咧的摸到了屋里,身子卻越來越熱,腦子都不受控制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男人,一把抱住了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撩撥,她枯萎的身體,竟然活了過來。

劉氏腦子一熱,便不管不顧起來,反正趙婉月那邊,有鄭雅嫻去辦。

誰知道,趙婉月帶著她的老姐妹,捉了她的奸。

劉氏一把推開那男子,瘋了似的喊:“你們都給我出去!”

白芷也驚慌的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廂房里,發現兩個生人在做那茍且之事,被我們抓住了。”

聽得后院吵鬧,連翹說:“夫人多吃了幾杯,還非要去看望老夫人,該不會是出了什么問題吧。”

唐老夫人、裴老夫人擔心趙婉月,要親自來瞧,一眾客人哪里還敢坐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到劉氏的院子。

正好看見院子里衣衫不整的孫彩蝶和一個男子,還有躲在被子里不敢出來的劉氏。

劉氏瘋了一般喊:“趙婉月,你算計我!”

趙婉月一臉委屈:“母親,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公公一直醒不過來,你把他送到了幾百里外的莊子,我也不敢說什么。

可是,今天那么多貴客,你好歹也該忍著些,咱們國公府的臉面,博文和孩子們的臉面,總是要顧及些的。”

這話,字字句句都是在說劉氏如此做派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連國公爺送到溫泉山莊養病也不過是劉氏不想照顧他想的省事法子。

沒想到表面風光的劉氏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