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月和蘇博文都嚇了一跳,觸電般的彈開了。

趙婉月慌忙找補:“博文,曉曉醒了,我去看看。”

說起女兒,蘇博文也顧不得想剛才的聲音是哪來的,女兒四個多月了,他還一次沒見過呢。

他看著小床上肉嘟嘟的小人,心都要化了,再次拉上趙婉月的手:“曉曉長的真可愛,長大了一定像你一樣漂亮!”

蘇曉曉瞪著蘇博文,氣呼呼地想:【哼,以為夸夸我就可以收買我嗎,抱我娘親還不算,還要牽她的手,等我爹爹回來,讓他把你手剁了!】

蘇博文心里頭一驚,松開了趙婉月的手,這聲音,不會是小女兒發出來的吧!

趙婉月哭笑不得,這孩子,可真能說,她忙抱起蘇曉曉說:“曉曉,快看,你爹回來了!”

蘇博文也伸出手:“來,爹爹抱!”

【爹爹?不是說爹爹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嗎,怎么是個滿臉胡茬的糙漢子,娘親不會是被抓包了糊弄我的吧?】蘇曉曉的每個細胞都寫滿了抗拒。

蘇博文一臉尷尬,他風塵仆仆的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面圣,女兒這是嫌棄他了?

趙婉月臉上三根黑線,小祖宗,你可真是我親閨女,這么想你娘!

他抽回了伸出的手,尷尬的笑了笑說:“曉曉粉粉嫩嫩的,我先去沐浴更衣,再來抱她!”

他竟對自己聽到女兒心聲這事毫不吃驚,一個勁兒的琢磨著怎樣才能符合小女兒所說那樣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標準。

蘇博文收拾停當,滿臉慈愛地說:“曉曉,現在可以讓爹爹抱了吧!”

蘇曉曉眼前一亮:【爹爹果然超帥的,剛才那個糙漢子還想當我爹,做夢!】

趙婉月扼腕嘆息,這個女兒是個顏狗啊,以后會不會見人家長得帥就被騙走了,真愁人啊!

蘇博文抱著軟糯的女兒,愛不釋手,說話都有夾子音了:“曉曉,讓爹爹好好看看,咱們曉曉都長那么大了!”

說著,不由自主的在曉曉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將曉曉舉高高又放下來。

蘇曉曉被逗的咯咯【原來舉高高是這種感覺啊,現在哪個小屁孩再嘲笑我,我就可以告訴他,我也是有爹有娘的人了,爹爹也給我舉高高呢!】

蘇博文聽的女兒的話,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誰特么敢嘲笑他閨女,把他抓到軍營當兵去,練不死他。

趙婉月也是心酸不已,從曉曉時不時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她前世過的很苦,這輩子,他們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蘇博文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故作輕松的說:“曉曉喜歡舉高高是不是,來,咱們再玩兒!”

蘇曉曉被拋的高高的,又被蘇博文有力的大手穩穩接住。

蘇曉曉笑個不停:【好玩兒,好玩兒,再來!】

趙婉月皺眉嗔怪:“你慢著些,曉曉是女娃,金貴著呢,你別嚇著她!”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溫馨無比,蘇曉曉從來沒有如此開懷大笑過。

她正樂著呢,劉氏屋里的丫鬟來報:“世子,不好了,夫人傷心過度,暈過去了?”

蘇博文手上一頓,把孩子遞給趙婉月道:“我去瞧瞧!”

蘇曉曉生氣的哼了一聲:【老妖婆又要作妖了,傻爹爹對她深信不疑,可千萬別上當才是。】

趙婉月也有這個擔心,問來報信的丫頭道:“請大夫了嗎,還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小丫鬟支支吾吾道:“老夫人暈了又醒了過來,交代只讓世子爺去呢!”

蘇博文嘆了口氣,對趙婉月說:“那就我去吧,萬一母親一激動,又暈了。”

【嚯,我就知道她沒別個好屁,帶我去,我要去吃瓜!】蘇曉曉倒想看看,劉氏是怎么忽悠她這個二十四孝的爹爹的。

蘇博文正好抱著曉曉舍不得撒手,想著老太太見了孫女,定然心里高興,就說:“我帶曉曉去吧!”

【好耶,吃瓜走起!】蘇曉曉的開心溢于言表。

蘇博文眉頭緊鎖,吃瓜?曉曉已經可以吃輔食了嗎,瓜有什么好吃的,不明白。

趙婉月嘴角一抽,這丫頭,看熱鬧不嫌事大,自己家的熱鬧也看,不過也好,曉曉去了,就沖她那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劉氏說了什么,她一準全給倒出來。

劉氏躺在床上,頭上敷著熱毛巾,無病呻吟著。

蘇博文看得心焦,父親早些年一直外出領兵,家中事物都是母親一人操持,他七歲時,父親得勝回朝,被封了鎮國公,可好景不長,父親突發頑疾,一病不起,家里的重擔又落在了母親身上。

在蘇博文的記憶里,母親是堅強嚴厲之人,實在無法跟床上這個病弱的老太太聯系在一起。

“母親,你好些了嗎?”蘇博文心中酸澀。

“博文,母親委屈啊!”劉氏哭著控訴:“這些年,我對婉月怎么樣,你也是看著的,誰知她竟和我離了心,處處防備我,我這心比針扎還疼。”

蘇博文眼皮突突直跳,他一直慶幸母親與妻子親近,經常顯得他是個外人,從來不用受夾板氣,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母親,婉月不是說了嗎,那是太子的意思,太子再早慧,也是個八歲孩童,哪天真的問起來,也不是不可能,那點東西她愛放哪放哪。”

趙婉月差點難產而死,她心里有氣也是應該的,蘇博文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母親哄哄就好。

“蘇博文,你這個白眼狼,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這是誰管東西的事嗎,你媳婦還換了對牌,她陪嫁的鋪子田莊,都自己管,這是要跟我分家了嗎?”想起自己砸鍋賣鐵救孫彩蝶的事,劉氏就恨的牙癢癢。

蘇博文十分詫異,趙婉月出身優渥,視金錢如糞土,說的就是她,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鄭雅嫻添油加醋的說:“母親去柜上支幾兩銀子,愣是被趕了出來,為這,氣得病了好幾個月呢!”

聽到這,蘇博文有些生氣了,他沉了臉道:“竟有這事,婉月素來大氣,她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這一家人,哪里要分得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