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月母子都是一驚,劉氏是一品誥命,宮中祭祀飲宴,趙婉月也曾跟她進過幾次宮。

可皇上親自來宣,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呢!

趙婉月趕緊更衣,帶著蘇曉曉就上了宮里派來的馬車!

蘇靈溪憂心忡忡:“母親,是不是敦親王府那邊去告狀了,都是女兒害了你們!”

蘇長河倒沒那么慌張,他說:“詩會上,太子與九皇子都目睹了顧辰的所作所為,今日,更是大半個城的百姓都知道顧辰是個什么東西了,就算他們是皇親國戚,皇上也不能一手遮天!”

趙婉月心里也發慌,特意囑咐要帶個奶娃娃去,怎么想都不明白。可她不能在兩個孩子面前露了怯,這樣他們只會更擔心了。

她慈愛的笑了笑:“放心吧,皇上睿智圣明,不會有事的!”

【急什么,有我在呢,今天不還說我是小福寶嗎,好不容易有了娘親,曉曉自然會護著的。】

聽了曉曉的心聲,蘇靈溪姐弟倆心內稍安,目送著母親的馬車越走越遠。

“姐,你放心吧,母親不會有事的!”蘇長河篤定的說。“有曉曉護著她呢!”

蘇靈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蘇長河,問道:“你怎么知道曉曉能護住母親,難道你也……?”

“你也聽得見!”姐弟倆異口同聲。

這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可蘇長河心里總有些疙瘩,既然他們都聽得見,沒準娘也聽得見,這下,全家都知道南風館那檔子事了。

雖然,那事尚未發生,蘇長河也轉了性子,可是就是好尷尬啊,感覺自己被看光了。

蘇靈溪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她問:“那你也知道祖母跟我們不是一條心了吧?”

蘇長河點了點頭,他隱隱約約知道父親不是祖母親生的。

“我知道你與祖母親近,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是曉曉,咱們就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了,你可要多當心她!”

自從知道祖母對自己家人的所作所為后,蘇靈溪就不大愿意叫她祖母了。

蘇長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現在不僅用功念書,還每日練練拳腳,以前父親教過一些,他不懂事,沒認真學。

現在,父親不在家,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要讓自己變強,才能保護好家人。

此時,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口,趙婉抱好蘇曉曉準備下車。

按規矩,她們是不能乘車進宮的,可馬車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趙婉月到底不敢造次,恭敬的問道:“楊公公,我們不下車嗎?”

楊公公溫和的說:“皇上體恤你帶著孩子,準許讓馬車直接將你們送進宮去!”

蘇曉曉砸吧著手指,嘆道:【昨夜我就看天上紫微星黯淡,定是太子病了,奇怪,他們怎么知道我能救太子!】

趙婉月只覺的心頭突突的跳,太子病了?還指著曉曉去救,這不是鬧著玩呢嗎?

她承認自己的女兒有些過人之處,那最多也就是好運加身,治病救人,怎么可能,曉曉才四個多月,那可是太子呀!

趙婉月只求是曉曉胡謅的,可惜事與愿違。

她剛下車,就發現車停在了長樂宮外,趙婉月眼皮直跳,太子現在剛剛九歲,還沒有出宮建府,就住在長樂宮。

令她意外的是,長公主也在。

這是在宮里,不能讓人尋到一點兒錯處,趙婉月連忙行禮:“妾身參見長公主!”

“婉月,你來了,快跟我走!”長公主不由分說,拉著趙婉月就進了長樂宮。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太子身體一直有頑疾,時不時發作,每每痛不欲生,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我想著曉曉能救玉堂,也許也能救太子呢。”

趙婉月腳步一頓:“長公主,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兒戲呀!”

太醫都沒辦法,曉曉能有什么辦法,這事弄不好,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長公主明白她的顧慮,說道:“皇上皇后都是賢明的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只管讓曉曉試一試,我已經向皇上討了恩典,成不成,都不會為難你們,再說,太子也一直說要曉曉!”

說話間,已經到了主殿,皇上和皇后都焦急的在屋外走來走去,全無往日那種氣吞山河的威嚴之氣,此刻,他們只是擔心兒子的普通父母。

趙婉月少不得又行了大禮:“妾身蘇趙氏拜見皇上,拜見皇后!”

皇上眼睛掃過她懷里咧著嘴笑的女娃娃,心里拔涼拔涼的,自己好歹是一國之君,怎么會相信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奶包能救太子。

蘇曉曉看著表情嚴肅的皇帝,不高興了。

【我笑得那么賣力,他那個眼神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嗎!】

皇后就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一線希望,不管什么法子,她都愿意試一試的。

她熱切的說:“這就是曉曉嗎,您能救淮宇的,對不對!”

蘇曉曉滿意的笑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好像在說是的。

【還是皇后有眼光,這個皇帝,兇巴巴的,眼神好像還不太好的樣子!】

趙婉月后背直冒冷汗,我滴乖乖,能當著皇帝的面這么吐槽的,恐怕只有她的寶貝閨女了。

“你是答應就淮宇了嗎!”皇后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她?怎么救?”孝德帝理解長公主病急亂投醫,可這個實在是過了點。

長公主一拍腦門,急糊涂了:“先讓太子抱抱曉曉,玉堂就是抱了幾次曉曉就好了!”

【公主姨姨,你說的輕巧,為了救玉堂哥哥,我可是損了三年靈力的!】

趙婉月只覺的心疼,可是曉曉才四個月,哪來的三年靈力,想不明白。

她要是知道曉曉從手鐲里吸收的靈力,超過了三千年,可能就沒那么心疼了。

蘇曉曉被安置到了痛得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的顧淮宇身邊。

她揮舞著小手,終于揪住了顧淮宇的一個手指頭。

顧淮宇果然安靜了下來,蒼白的臉上,慢慢恢復了些許血色。

長公主將心放回了肚子里,說道:“好了好了,我就說曉曉一定可以的。”

【只是緩解了一下他的疼痛而已,小太子這個病可不是抱抱我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