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辦公室里，方毅被許曼婷的話驚醒。
“啊？”
他茫然的看著對方。
“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許曼婷說著，將一杯咖啡放到他桌子上。
“哦，聽見了。”方毅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你覺得怎么樣？”許曼婷在一旁坐下，問道。
“什么怎么樣？”方毅又茫然的看著她。
許曼婷柳眉一豎：“你不是說你聽見了么！？”
別說聽沒聽見她說話，她現在都懷疑方毅到底發沒發現她進來。
被識破了，方毅尷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沒睡好？”
見到方毅眉宇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許曼婷又問道。
“睡得挺好的，想事情，走神了。”
方毅解釋了一下。
昨晚上的事，雖然已經過了，但他總是不經意的要去想，去想以后怎么和凌茜雪相處，另外，楊幼儀的事，也得找個時間問清楚。
“很少看到你帶著心事來公司，到底什么事啊？”許曼婷覺得方毅可能真的有什么煩心事，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
“小事而已，還是說說你說的事吧。”
方毅不想說，何況，許曼婷與此事無關，不能作為傾訴的對象，所以岔開了話題。
許曼婷還真挺好奇方毅的心事是什么，不過他不說，也不好多問，收起心思，又開始談起她的事。
江浙省最新推出了一個扶持小微企業的經濟發展計劃，目的在于打造新興企業，除了政策扶持外，還需要一個帶頭大哥。
而方毅和他的零點集團，就被選為了帶頭大哥。
帶頭當然不容易，需要給項目，給投資。
但這些事兒，葉青遠和方毅已經在電話里說過了，而方毅也答應下來。
具體操作，是交給許曼婷來辦的。
江浙省推出這個計劃，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有目的。
目的就是想培養新的，獨立的企業，從而逐漸降低南海商會在江浙省的影響，到最后，甚至徹底消除。
南海商會雖然被打了臉，影響力下降，但僅僅只是在金陵，而且整個沿海三省，只有方毅一家公司敢公然打他們的臉。
至于別的企業......南海商會影響力就是再縮減七成，也沒人敢。
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何況因為抗癌藥物的研發，人家不但沒死，影響力反而隱隱比以前還大了。
現有的企業，多多少少都和南海商會掛鉤，而且南海商會積威甚重，他們也不敢公然對抗。
要是上頭一直打壓南海商會的話，南海商會被打壓到一定程度之后，這些企業可能敢反抗，但問題就在于，上頭現在減緩了對南海商會的打壓，因為中古制藥集團研究出了抗癌藥物，誰也不敢把他們逼急了。
在不能逼他們，又要消除他們影響的這個大前提下，指望老企業是不行的，所以江浙省推出了這個新興企業的培養計劃。
老企業不敢對抗南海商會，多是因為他們的利益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所有人不動的話，一兩個人是不敢動的。
但新企業就不存在這個問題，用和南海商會無關的資金，無關的人脈，就不用受他們牽制，成長起來之后，也就不用看他們的臉色。
何況，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只有這些新人敢跟南海商會對著干。
方毅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方毅的企業被選為帶頭大哥，這也是分量很重的一個原因，他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敢公然跟南海商會對著干，還占據了上風的人。
有他領頭，可以極大地震懾其它的企業，讓他們不敢在這些小微企業成長起來之前動手打壓，同時，也能最大程度的鼓舞那些新興企業的領導人。
畢竟帶頭大哥這么牛逼，誰底氣都能足不少。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方毅的集團有錢！
只上市了一個一品玉業，就套現了幾百億資金，而且股價持續走高，可謂如日中天，何況他本人也有意向，自然是最好的帶頭人選。
“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這個座談會，就是說明一下。”
許曼婷找方毅，是為了讓他參加今天在金陵舉辦的扶持小微企業經濟交流座談會。
“你都安排好了，還要我去干什么？”
方毅喝了口咖啡，有些納悶兒的說道。
說實在的，他不想去。
一來是有心事，二來，他買了很多書，準備背德語單詞的。
“你是掌門人嘛，當然要你去了。”
許曼婷說道。
“你是副掌門，現在本掌門委托你全權代表我前去就行了，我不去。”
方毅最討厭開各種各樣的會，不管是給人開會還是聽人開會，半天說不完，無聊得很，他只負責出錢就行了。
“那不行，那些人可不把我當副掌門。”許曼婷說道。
方毅眉頭一挑：“現在這江浙，還有敢不給你面子的人？”
說這話，方毅是真納悶兒，許曼婷可是零點集團的執行總裁，地位僅次于自己，還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誰這么不開眼？
如此想著，他神色漸漸不善起來。
看到方毅竟然因此生氣，許曼婷卻覺得心里很受用，點了點頭后：“嗯，他們都把我當掌門夫人呢。”
這話讓得方毅一愣，哪還聽不出許曼婷是在開玩笑，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隨便什么人，反正知道你代表我就行了。”
見到方毅一點別的表情都沒有，許曼婷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也不說廢話了，直言道：“這次的座談會，很多老牌企業也會參加，咱們扶持微小企業，動的是他們的蛋糕啊，肯定有不少人表示不滿，我人微言輕，可鎮不住場，所以你必須去。”
許曼婷讓方毅去，是要他鎮場子的。
“人家畢竟是個女人嘛，你就不怕你的副掌門被人欺負？”
見到方毅不為所動，許曼婷再次說道，可能連她都沒發覺，這話竟然有些撒嬌的成分。
方毅被許曼婷幽怨的看了半晌，終于抵不過了，只得點頭：“行，去就去吧。”
見到方毅答應，許曼婷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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