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對勁。”
聽到克洛伊的話，方毅不知該怎么回答。
這么強的血腥氣從下頭撲面而來，對不對勁這還用說嗎？
傻子都知道不對勁了！
“小心點。”
方毅說著，也不管監控能不能拍到他了，當即便跳了下去，克洛伊則緊隨其后。
地下雖然是個密閉空間，但那么強的血腥氣，絕非只是死一兩個人能形成的。
來到底部，方毅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料。
不是死的一兩個人，幾乎所有人都死了！
星藍屏障不知為何并未生效，幽影據點的大門也敞開著，門口的地上隨處可見的尸體躺了一地。
“還有體溫。”
克洛伊小心翼翼試探了一具尸體的溫度，神色警惕的對方毅說道。
尸體還有溫度，說明剛死不久，那兇手很可能還在這里。
方毅也警惕起來。
“跟緊我。”
說著，他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據點不大，方毅透視一開，便能縱覽全局。
都死了，沒一個活口，方毅沒看到一個活人。
而且跟之前一樣，現場沒有兇手。
至少方毅用眼睛，沒有看到兇手在什么地方。
難道又跑了？
這個據點除了入口外，還能從別的地方出去，當方毅找到那條通道的時候，發現里面也有幾具尸體，看來這些人是在逃跑過程中被殺的。
就是不知道兇手是不是也從這里逃走了，他在周圍感受不到任何氣息，想來應該是走了。
可能對方感受到了他的到來。
循著卡特琳的記憶，方毅找到了存放重要資料的地方，進去一看，發現所有的資料都沒有被翻找過，電腦也沒被動過的痕跡。
這令方毅很疑惑，對方進來的目的，難道單純只是殺人？
方毅不明白，但也沒心思猜跟他沒關系的事，當即拿出優盤往電腦上一插，便翻看起旁邊的紙質資料來。
優盤是米婭做的，連接電腦后，能將里面的東西快速傳輸到九州情報組的電腦上，胡芷妍不在后，方毅手下黑客的工作，大半都是米婭負責，方毅對她的工作能力很放心。
“咱們這就不管兇手了？”
看到方毅坐下開始翻看資料，克洛伊詫異的問道。
“怎么管？難不成你還打算給她們報仇不成？”
方毅的話點醒了克洛伊。
是啊，怎么管呢？她可不打算給這些人報仇。
因此，連她也開始翻看資料，想要找到關于朝圣者的信息。
翻著翻著，她忽然問道：“你說，殺死卡特琳和這些人的兇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他先殺了卡特琳，然后又來這里殺了她們？”
“也許是吧。”
方毅漫不經心的道。
“這個兇手這么厲害，會不會是來自朝圣者？”
卡特琳死的地方沒什么打斗痕跡，這里的打斗痕跡也不多，更多是人們匆忙逃竄的痕跡。
這刷新了克洛伊對兇手實力的認知。
不是很強，可以說是強得變態了，這里可有三個四型巔峰的高手，面對兇手，竟全都沒有反抗之力？
這種實力的存在，克洛伊只能聯想到朝圣者。
“有可能。”
方毅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心思在聽克洛伊說話，剩下十分之九，都只顧找自己想找的東西。
他想找的，是幽影高層的聯絡方式，或者別的據點地址，若是能找到和楊幼儀有關的資料，那更是驚喜。
然而，什么都沒有。
紙質資料上，根本沒有這些信息，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他發現原來幽影也參與了羅德斯家族的家主競爭，而且還扶持了一個人。
安娜羅德斯？
他記得這個人的名字，米婭跟他說過，是她的競爭對手之一。
方毅早就知道有很多組織都加入了羅德斯家族的競爭中，眼下得知幽影也加入，似乎沒什么值得奇怪的，但其實方毅心中早有疑惑。
羅德斯家族再有錢，有的也只是錢而已，為什么這么多組織都惦記著他們家主的位置呢。
方毅之所以參與進來，只是想在歐洲找一個強力盟友，好讓自己的組織穩步發展，可對于幽影這種本來就是歐洲勢力的組織，應該不存在跟他同樣的目的。
因為他們本來就在歐洲發展得十分不錯了，就算有羅德斯家族的支持，也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方毅覺得羅德斯家族傳人之爭，似乎牽扯得太廣了。
難道幽影是為了緋夜之星？
她們讓克洛伊將紅色能源礦石當做報酬用以換取她們手里掌握的情報，可見幽影內部，定然是知道紅色能源礦石的作用的。
羅德斯家族有三十顆緋夜之星，也就是三十顆紅色能源礦石，若說幽影是為了緋夜之星，倒也說得過去，不過......
就算是成為家主，也沒有將所有緋夜之星收為己用的權力，方毅覺得這誘惑力好像并不大。
因此，他想不明白為什么。
也許真就是為了幾顆緋夜之星吧，或者單純為了錢也不一定。
將這個念頭拋開，方毅繼續看著別的資料。
忽然，一份封面寫著“待錄入”英文的資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待錄入？
那就是說電腦里沒有？
方毅急忙翻開看了起來。
本以為這是幽影的什么重要秘密，看了之后才發現不是，這是一份統計資料，關于英靈意志的。
幽影好像做了一份調查，調查的是體內誕生英靈意志的人，其英靈意志從出現開始，一共向宿主提供了多少次建議，這些建議分別是什么，有什么共同點。
這份調查的內容，讓方毅感到很驚訝，他從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調查這個。
驚訝的同時，也感到好奇，他自己還真沒記錄過體內的英靈意志一共向他傳遞出了多少指令。
好奇之下，他看了下去，發現這份統計表的人數竟然有兩百人之多。
能誕生英靈意志的，幾乎都是四型中階以上，這說明幽影起碼有兩百個四型中階以上的高手。
對一個勢力而言，這樣的實力著實不容小覷。
兩百個人的調查內容很繁雜，方毅沒有一一去看，只看了大概。
調查顯示，英靈意志會隨著宿主的實力提升，越來越活躍。
它們向宿主傳達的指令五花八門，大部分不同，但真的有共同點，那就是幾乎所有的英靈意志，都會在宿主打敗有英靈之魂的敵人后，表現出十分強烈的想要吸收敵人體內英靈之魂的意向。
看到這個結論，方毅很認同，因為他也有過。
而且他每次都照做了，他不知道不照做會怎么樣，但在這份調查表上，他看到了不照做的后果。
就是會感受到英靈意志的怒意。
英靈意志會因此向宿主表達怒意。
方毅瞳孔微縮，接著往后看去，發現后面竟然記錄了很多人在屢屢不聽從英靈意志建議的情形下，紛紛出現被英靈意志斥責的情況。
這已經令方毅十分訝異，然而后面還有更離譜的事。
竟然有英靈意志在宿主受傷嚴重，意識渙散的情況下，企圖得到身體的控制權！
看到這里，方毅悚然一驚。
這份調查得出來的結論是，英靈意志并非只是會向宿主傳達指令這么簡單。
它們好像擁有自己的思想，與其說它是超級戰士實力提升的附屬產物，倒不如說是從超級戰士體內誕生的另一個思想，一個完全不同的思想。
方毅以前就奇怪英靈意志是怎么出現的，只是因為對方沒有給他帶來任何負面影響，且傳達的指令都是于他有利的，所以他沒有深究過，也沒有不聽從指令過。
但就連他都覺得，英靈意志可能是擁有獨立思維的。
海菈腦子里的那個英靈意志，就給了他這種感覺。
海菈做的事，竟然全都是英靈意志操縱的，而且當方毅冒充它的時候，還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除了敵意外，還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怒氣，那不就是獨立思維才有的情緒嗎？
想到在海菈身上遇到的情況，再一看這份調查結論，方毅越發感受到了英靈意志的詭異。
這份調查表上，最后還有一個總結：英靈意志不可絕對信任，應當提防。
這個總結讓方毅神情凝重了幾分，若有所思。
雖然超級戰士要成為進化者，非先誕生英靈意志不可，可是，誰敢保證，英靈意志的存在一定是對超級戰士有利的呢？
就連向來相信英靈意志的方毅，眼下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嘶！”
方毅正這么想著，忽然腦袋傳來一陣刺痛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排斥他的這種想法。
“喂，你快過來看看，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方毅的腦袋剛有刺痛感，克洛伊的聲音便從后面傳來，刺痛感一下消失了，方毅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甩了甩頭，都沒再感受到剛才那種感覺，只得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什么地方有東西？”
方毅回過頭看向克洛伊，只見她在一幅畫旁邊站著，指著畫道：“就是這后頭，你聽。”
說著，她用手敲了敲，確實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聽起來像是空的。
克洛伊剛才也在翻看資料，但看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要找的內容，便丟開了手，想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這一看，便發現這個房間四處墻面都放著柜子，只有這一處墻面沒別的東西，只掛著一幅畫，一幅風景畫，顯得有些突兀。
本想取下來看看，卻發現竟然取不下來，看似是掛上去的，實際竟是鑲嵌在上頭，疑惑之下，她用手敲了敲，然后就發現里面是空的。
聽到克洛伊所說，方毅也站起身走了過去。
這間屋子是資料室，整個據點，就屬這里最重要，這里面放的，幾乎都是有用的東西，這幅畫看起來很潦草，可不像什么寶貝。
再說了，就算是寶貝，也沒道理單獨掛在這里。
方毅也覺得奇怪，剛才雖用透視縱觀了據點全貌，但發現沒人后，便關閉了，并沒細細觀察四周。
卡特琳已經算是幽影高層了，但在她的記憶中，都沒記得這幅畫有什么蹊蹺，因此方毅也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察覺不對勁，他又用透視一看，這才發現，這幅畫后面竟然有個暗格！
而且暗格里竟然放著紅色能源礦石！
一塊！
除了一塊紅色能源礦石外，還有兩塊綠色石頭。
若方毅沒成為進化者，可能還不知道綠色石頭是什么，但他早已是進化者了，知道這是綠色能源礦石！
雖然沒見過，但他很清楚這就是！
方毅神情一震，這個意外的發現，著實讓他驚喜。
只見他一拳打碎了畫，連帶著暗格的門也打碎，然后露出里面的三塊石頭。
“咦？”
克洛伊顯然沒想到這里面會有一塊紅色石頭，面露訝異。
“她們原來也有這種石頭，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要放得這么隱秘？”
克洛伊好奇的問道。
方毅伸手打算將石頭拿出來再說，然而剛有所動作，忽然感覺一道十分陌生的氣息出現在身邊，而隨之而來的殺意，更是讓他汗毛聳立。
“躲開！”
方毅陡然將克洛伊推開，自己也忙偏了半邊身子，克洛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見到自己剛才所站位置的旁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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