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明亮的房子里。
家里因為多了一個人而變的熱鬧起來,似乎整個屋子也因此多了一些的暖意。
薄尤檸掛了童姝的電話,微微松了口氣。
童姝見她一天都沒有出門,擔心的很。
以為她是在昨晚除夕凍生病了,不停的問著她,生怕是自己怕她擔心,而刻意隱瞞。
不過薄尤檸也確實隱瞞了。
隱瞞了她不是一個人在家里,明明還多了一個。
偷偷打量了一眼廚房里的身影,低頭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薄彥工作很忙,童姝是一個溫婉顧家的女人。
所以家里的廚房,她看到的基本都是女人的身影。
并不是父親對母親不夠好,而是工作性質不同。
母親經常告訴她,父親的手,是用來挽救人的生命,而不是用來討好她,哄她開心。
她以前聽得很懂,也很認真。
覺得那樣的父親在心里是高大的,讓人尊敬。
可是今天。
看著廚房里的身影,心底卻不由的冒起層層的漣漪。
原來被人照顧,看著那個人為自己洗手做飯,是這樣的。
不是第一次吃榮夜做的飯,可是她卻是第一次這么認真的去看廚房里忙碌的男人。
唇角微微上揚輕笑。
似乎這樣的夫妻生活也不錯呢。
薄尤檸看著,自然而然的失神,直到耳邊傳來門鎖聲。
薄尤檸下意識的轉頭,看到拎著飯菜,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薄少琛。
她先是一愣,跟著快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張道:“你,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了,她自己想休息,為什么……
“反應這么大干什么?媽怕你一個人又不吃飯,讓我給你帶了……”
薄少琛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看到從廚房里出來的榮夜。
所有的話都跟著卡進了喉嚨里。
薄少琛眸色微瞇,視線落在薄少琛身上的女式圍裙上,突然沉了臉。
他好像知道薄尤檸為什么這么緊張,看到他這么不高興了。
什么時候的事?
這個男人竟然騎到他頭上了,勾搭了他姐。
薄少琛不動聲色的進了屋,又不動聲色的將手里的東西放下,最后不動聲色的把視線落到榮夜的身上。
好樣的,動手挺快啊!
“我,我這里有吃的,你吃了嗎?沒吃的話要不要一起坐下吃一點。”
薄尤檸打量著面前的薄少琛,又忍不住偷偷瞄了榮夜一眼。
心想著,這兩個看著好像是不太友好。
薄少琛從小寡言少語,溫文爾雅,榮夜成熟穩重,風度紳士。
見面不應該這么劍拔弩張啊。
不過薄少琛向來也不愛待在她這里,應該會很快走吧。
只是自己和榮夜談戀愛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被家里人知道吧。
薄尤檸下意識的抿緊唇,扣住了手指,有些略微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她喜歡的,應該童姝和薄彥也會喜歡吧。
更何況榮夜這么好!
“好啊,我也沒事,一起吧。”
薄少琛說著,竟然真的從餐桌前坐了下來,一副我不想走的樣子。
薄尤檸一怔,尷尬的看向榮夜。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薄少琛會留下。
相對于薄尤檸的緊張,榮夜到是很坦然。
“我去拿碗筷。”
說完,還真的返回了廚房去拿了一副碗筷回來。
三個人坐在一起,薄尤檸一臉尷尬,只覺得一會兒吃飯,肯定有可能會把自己噎死。
“要喝點嗎?”
榮夜笑了笑問道。
薄尤檸頓時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給他暗示。
薄少琛是醫生,一向是滴酒不沾,這一點他們家算是出奇的一至。
“可以。”
薄少琛的回答,顯然是讓人格外意外。
他怕是氣糊涂了吧,薄尤檸趕緊道:“還是吃飯吧,我是說你還要值班……”
薄尤檸覺得自己給足了薄少琛理由,他一定也會聽自己的。
結果是她想多了。
薄少琛眉頭都不皺道:“不用,我三天后才有班。”
過年他有了充足的假期,所以就算是醉上一天都沒事。
薄尤檸簡直有些怒其不爭,薄少琛怎么能是榮夜的對手呢。
榮夜可是從小混跡商場,在名利場所里摸爬滾打,喝酒這種事,自然是得心應手。
“我酒量不好,不如我們喝點啤酒好了。”
榮夜笑了笑,算是順了薄尤檸的意,也讓她松了口氣。
啤酒少喝一點還是可以的吧。
“隨意。”
這次薄少琛沒有拒絕,還真一口就答應了。
薄尤檸起身打開冰箱,拿了兩聽啤酒出來。
這還是傅朵荔在時買的,自己也就是在不開心的時候,和她偷偷喝那么一點。
傅朵荔走了,她便再也沒有碰過。
走上前將酒打開,兩個男人到是也挺紳士,各自脫掉身上的外衣,默契的碰了一下。
然后在薄尤檸面前,眼也不眨的一口氣干掉了一整聽。
薄尤檸頓時傻了。
不吃口菜嗎?就這么一口氣喝光?
這一幕明顯不太和諧,分明就是在挑釁啊。
“你們,少喝點吧。”
薄尤檸緊張的低聲道,跟著看到兩個男人停下了動作,紛紛將空瓶摔到了桌上。
就這么一口干了?
“少琛你還好吧。”
薄尤檸擔憂的看向面無表情,卻格外嚴肅的薄少琛。
看著他挺直著身子,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榮夜。
那模樣簡直橫得很。
薄尤檸不由的皺眉,薄少琛不會和自己一樣,也千杯不醉吧?
只是還沒等她肯定下來,就看到剛才還一本正經的薄少琛,砰的一聲把頭磕到了桌面上。
嚇了薄尤檸和榮夜一跳。
“他好像喝醉了。”
薄尤檸趕緊扶起薄少琛的頭,仔細打量著沒有撞傷,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只是和‘千杯不醉’的自己比起來,一杯倒也有點太,太差勁了。
“你弟真不會喝酒?”
榮夜從剛才的懷疑,變成了肯定。
然后不由的好笑。
還以為他虎視耽耽的瞪著自己,今晚是要和自己不醉不休呢。
沒想到啊!
男人之間的戰爭,勝利來得措不及防。
“他向來滴酒不沾,我也沒想到他酒量這么差。”
薄尤檸臉上有些尷尬,不過隨即她又想到。
薄少琛醉成這樣走不了了,晚上她和榮夜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