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女總裁的上門女婿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清照:寫詞哪有搞實驗好玩?
  一個時辰后。

  在男子恭敬的陪伴下,徐云緩步走到了府邸門口。

  “行了,就到這兒吧。”

  隨后徐云看了眼面容依舊惶恐的男子,繼續道:

  “我所說的那些話,你可都記下了?”

  男子連忙一拱手,腰彎的跟后世的霓虹人似的,就差再長幾顆變異的腦袋了:

  “公子所言,小人謹記在心,明日...不,稍后便去籌備!”

  徐云朝四下環視了一圈,補充道:

  “如此便好,其實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判斷我所說的究竟有無益處。

  此事若能辦好,定能位極人臣,一世榮華富貴可謂唾手可得。”

  男子連忙跟著應是。

  過了幾秒鐘。

  他悄悄抬起眼皮看了徐云一眼,試探著問道:

  “敢問公子,您如此照顧小人,不知是打算......?”

  “不該問的別問。。”

  徐云難得裝了一次黑臉,沉聲道:

  “你且先按我說的去做,有需要時自會告知與你,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男子嚇得又彎起了腰:

  “是是是......”

  接著徐云又簡單交代了幾句,將該說的話逐一交代清楚。

  隨后便轉身離開了這處府邸。

  待徐云離去后。

  男子孤身站在庭院中,看著緊閉的大門,臉色陰晴不定。

  實話實說。

  哪怕用腳丫子去想,他都知道這位趙郡公府上的門客來意不善,今后必有所圖。

  但另一方面。

  雖然此人把自己的過往扒的毛都不剩,但他給出的方案,實在是太誘人了......

  就這樣。

  過了足足有一刻鐘。

  男子方才下定決心,對側院的仆役喝到:

  “東華,尋我名帖,準備筆墨!”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徐云與男子進行著秘密交易的同時。

  汴京城的另一側。

  中侍大夫李格非的家中。

  剛從朝中歸來的李格非一臉疲憊的脫下從省服,解開束腰,靠在柱椅上喘著氣。

  其中七八年前得過一次大病后,他便留下了大喘氣的后遺癥。

  稍有體力消耗,便會氣喘云云。

  一旁的老仆見狀,連忙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一個瓷杯:

  “老爺,喝口烤梨湯吧,加了冰糖的。”

  李格非接過瓷杯,悠悠抿了幾口。

  清潤的湯汁入腹,仿佛將堵在胸口的障礙化開了,整個人頓時舒服了不少。

  隨后他勻了勻氣息,對老仆道:

  “尚才,今日府中可有要事?”

  “回老爺,府中一切正常,只是綠蘿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瓷碗。”

  “小事而已,莫要責怪綠蘿,對了,清照何在?”

  “回老爺,小姐上午找小人要了幾只蛐蛐和螞蟻,說是要觀察什么......”

  咚——

  老仆話沒說完,李格非便悶悶的將瓷杯放到桌上,沉聲說道:

  “帶她來見.....罷了,帶我去見她!”

  老仆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引著李格非來到了后院書房,也就是之前徐云他們取書的那個院落。

  看到這兒。

  或許有些同學會納悶:

  不對啊。

  老李不是只是個底品外來官員嗎,為什么可以在汴京買下這么大的一棟宅子?

  原因很簡單。

  那便是岳父家的鈔能力.....

  老李的岳父叫做王珪,曾經官至宰相,封岐國公。

  雖然《宋史》稱王珪“自執政至宰相,凡十六年,無所建明”,業務能力基本上可以和宋徽宗一較高下。

  但能力是一回事,官職是另一回事。

  總之,事實就是王珪做了好些年宰相,因此家資還是相當豐厚的。

  順帶一提。

  在后來,王珪第四子王仲岏的女兒還嫁給了秦檜為妻。

  也就是說。

  秦檜之妻王氏是小李的表妹,秦檜是小李的表妹夫,不過二者之間幾乎沒怎么來往。

  另外王珪的大孫女則嫁給了蔡京,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挺厲害的。

  視線再回歸原處。

  當李格非來到書院時,小李正在鼓搗著那架從老蘇家借來的顯微鏡:

  這架顯微鏡只能放大二十多倍,對于老蘇來說其實也就是看個樂子,發現不了微生物。

  因此先前在小李提出了租借的想法后,老蘇沒怎么猶豫便同意了她的想法。

  “左眼看目鏡,旋轉粗準焦螺旋,使鏡筒緩緩上升......”

  “轉動細準焦螺旋.....”

  走進院中后,看著念念有詞的女兒,李格非不由眉頭一皺:

  “清照。”

  小李毫無應答,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兒。

  李格非不由加大了些許嗓音,重復:

  “清照!”

  這一次,小李終于有了反應。

  只見她將小腦瓜緩緩從顯微鏡上抬起,看清來人面容后,神色方才正經了少許。

  隨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番儀表,瑩瑩行禮道:

  “清照見過大人。”

  李格非看了眼小李手中的玻片,沉默片刻,問道:

  “清照,你怎又在做這些事,休憩片刻,去看看書可好?”

  小李搖了搖頭:

  “爹,我不累。”

  李格非不禁悵然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自從幾日前從老蘇府上歸來后,小李的性子便像變了個人似的。

  整日就是在忙些勞什子‘實驗’,寫畫的也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詩詞都被放到了一邊。

  其實若只是如此,那倒還自罷了。

  李格非對于小李一向還是非常寬容的,并沒有特別嚴格的家教或者約束。

  否則也不會允許她有事沒事就去酒肆喝酒,或者跑賭坊賭錢了。

  因此如果小李只是單純的喜歡一些新奇古怪的東西,李格非還真不一定生氣。

  但問題是......

  眼下小李所涉及的,并不是單純的興趣那么簡單來著。

  想到這兒,李格非再次復雜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朝她招了招手:

  “清照,你隨我來。”

  小李癟了癟嘴,乖乖跟上。

  得,又要被說教了。

  帶著小李走到書院角落后,李格非屏退下人,問道:

  “清照,明日你還要去郡公府上?”

  小李肯定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當然,明天就要學加速度了呢。”

  李格非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又問道:

  “清照,你可知現如今京中的局勢?”

  隨后不等小李回答,他便加速語氣說道:

  “太后昏迷未醒,形勢危急,甚至有傳聞恐怕撐不了一個月。

  眼下陛下已然蓄勢待發,一旦太后西去,陛下便會以摧枯拉朽之勢掃清殘黨。

  殘黨過后,下一步,下一步便是......”

  只見李格非飛快四下掃視了幾眼,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

  “肅!清!簡!王!”

  說完這些,李格非便緊緊盯著小李,觀察著自己女兒的表情。

  沒錯。

  他所擔心的不是其他問題,而是.....

  簡王!

  在過去這些天里,小李和簡王經常結伴前往蘇府,偶爾還會共同外出探討問題。

  看似關系親密,形影不離。

  如果向太后鳳體無恙那還好說,有這樣一尊大人物在牽制,宋徽宗不可能會對小趙下手。

  但一旦向太后故去,勢必有大量黨羽便會飛速投向宋徽宗。

  估計三到五個月。

  明面上的阻礙便會被完全清掃干凈。

  屆時當今天子的下一個目標,有且僅有簡王一人!

  而若是簡王傾覆,保不齊便會有人順著小李,將臟水潑到李格非的身上。

  縱觀古今三千載。

  但凡是涉及到皇位的爭端,哪一樁哪一件是能夠善終的?

  看著一臉嚴肅的父親,小李不由反駁道:

  “可是...可是我與簡王,只是一同前去上課而已啊......”

  李格非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他知道,小李說的并非是謊話。

  過去這些天,他也曾經簡單了解過所謂的‘科學’,確實是有些特殊與吸引人的地方。

  奈何......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搖頭道:

  “沒錯,也許你們真的只是去求知問道。

  可簡王涉及的乃是皇位的安穩與否,陛下他會聽你這番解釋嗎?

  你且去酒肆里看看,平日里與簡王殿下整日把歡的那些人,如今還有誰不在躲著?

  俗話說得好,寧錯殺不放過,這種事情上誰會聽你的爭辯?”

  小李默然。

  父女之間就這樣無言了片刻,隨后李格非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

  “清照,今后你就別去蘇府了......”

  “此事絕無可能!”

  小李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打斷自己父親的話后,她想了想,繼續說道:

  “大人,清照若沒記錯,紹圣元年,章惇為相,立局編類元佑諸臣章疏,召大人為檢討。

  大人拒不就職,因而得罪,遂被外放為廣信軍通判,對否?”

  李格非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確有此事。”

  小李繼續道:

  “那年清照十歲,父親可記得遂城之外,清照說過的一句話?”

  李格非再次點了點頭。

  小李見說,又對自己的父親行了一禮:

  “當初父親曾用《離騷》明志,曰‘從理而亡者,雖九死其尤未悔’。

  理者,理信也。

  父親愿為自己的信念而死,如今為何卻要攔著清照呢?

  清照縱使被簡王牽連,卻也至多削發入獄,無論如何也罪不至死。

  莫非幾年過去,父親反倒不復當初,不尋理信,只會妄圖君臣之道了嗎?”

  李格非頓時一愣。

  說道北宋末年的朝堂,就不得不提到一類人:

  元佑黨人。

  元佑黨人,又叫做元祐黨籍。

  其根源要追溯到王安石變法。

  王安石變化的是非對錯相當復雜,哪怕在后世都討論甚廣,就更別提北宋當年了。

  因此在變法過程中,自然有很多人支持,也有很多人反對。

  其中支持變法的政治派別,被時人稱之為“元豐黨人”。

  反對變法一派,則被稱之為“元祐黨人”。

  而李格非,便是一位標準的元祐黨。

  1094年。

  章惇對元祐黨人施以殘酷刑罰與貶竄,下令招李格非來為此事做名目統計。

  李格非堅決推辭,因而被判罪外放。

  當時李格非在給友人的書信中,還引用了雖九死其尤未悔的典故,表達了愿意為自己的堅持赴死的決心。

  這次外放持續了一年多快兩年,他才被召為校書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官途上。

  實際上。

  按照歷史軌跡。

  再過兩年左右,朝廷內便會再次排擠元祐舊臣,李格非還會因名列“元祐黨”而被罷官。

  因此小李的這番反問,著實將李格非給問住了:

  小李哪怕真因為和小趙走近的原因被牽連,頂多就是李格非被貶職或者罷官,小李入獄,親故斷絕往來。

  慘肯定挺慘,但性命倒是不至于丟。

  畢竟眼下六賊還沒把持朝政,朝堂里還是有一些良臣在掌握大權的。

  而當初李格非所堅持的那些事兒,說誅九族有些夸張,但被冠以‘黨奸’被處死的可不再少數。

  要知道。

  那時候小李才只有十歲,是根豆芽中的豆芽。

  天真懵懂,一無所知。

  當初李格非做的事兒真要是被定罪,小李才叫做無辜呢。

  因此聽聞小李的這番話,李格非頓時沉默了下來,腦海中逐漸想起了一斷記憶碎片:

  那年他被外放到徐水遂城之時,恰逢冬日暴雪,天地一片蒼茫。

  他抱著小李,在寒風中互相依偎。

  心中除了被外放的煩悶之外,還充斥著對女兒的愧疚。

  然而就在他嘆息著自己害苦了女兒,暗自垂淚之際。

  年僅八歲的小李卻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用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對自己道:

  “大人,清照無怨.....”

  想到這兒。

  李格非不由閉上了眼睛。

  是啊。

  和當初生死一線的黨爭比起來,小李和小趙的事情算什么呢?

  真要是追究下來,頂多就是再次貶官罷了。

  雖讓這些年在宦海中爬的有些累,真要是丟了官帽子,肯定有些心疼。

  但官帽再重,比起親情還是要遠遠不如的。

  也罷。

  小李真要是出了事,自己就一并擔下吧.....

  當李格非再次睜開眼時,某種已然一片清明。

  只見他沉吟片刻,說道:

  “也罷,清照,你所想去聽課,放心再去便是。

  不過為父有一個要求,就是在現有的前提下,你不可與簡王殿下再進一步,你可明白?”

  老李的這番話意思其實很直白:

  如果只是同窗之宜,那么真追究下來還好說,大不了你爹我把官帽子丟了歸隱田野。

  但要是從同窗之宜變成了同床之宜,那一家人的小命就危險了。

  小李對于自己老爹的突然開車有些猝不及防,不過考慮到老李已經退了不少,便乖乖回道:

  “清照明白。”

  隨后老李想了想,繼續道:

  “對了,老夫有一故舊,現為吏部尚書,為人正直無私。

  此人有一子名曰趙明誠,文養頗高,詞作優美,明日引你二人見談一番,聊聊詩詞你看可好?”

  “文養頗高?”

  小李聞言,頓時輕輕瞥了自己親爹一眼,反問道:

  “那他會算滑動摩擦力嗎?會調目鏡物鏡倍率嗎?知曉放在斜面上的物體會受到幾個力嗎?”

  李格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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