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忒西勒亞的表情就很精彩。
先是震驚,旋即是疑惑,最后才是將信將疑。
“你說這是希臘人的陰謀?”
“準確地說,是奧德修斯的陰謀。”
“你到底是哪里人?你為什么如此確定?”
安格愣了一下,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安格盡最后的努力,食指指向那個巨大而怪異的木馬。
“如果我說,里面藏有希臘人最強的英雄中隊呢?”
木馬非常巨大,足足有七層樓高。特洛伊人用盡辦法,才勉強將它拉到城門以內。奇怪的木制四肢是用一整根巨型圓木,離地四層樓。
不光如此,木馬四肢還十分光滑。
出于對安格的信任,女王讓人爬上去,結果無一例外全失敗了。
她們壓根沒法爬上去,就算是想用斧頭在木馬的腿上鑿個洞,或者添加落腳點都做不到。
感受著木馬上面散發的淡淡神性,安格終于意識到——這特么是眾神的陰謀!
他放棄解釋了。
“彭忒西勒亞!你相信我嗎?”
女王用力點點頭。
“那就做好準備,今晚就走!”
“這么急?”
“今晚,特洛伊城將會毀滅!”安格無比篤定地說道。
女王的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我去找國王陛下。”
不出意外地,她被無情地奚落了一番。
不是被國王,而是被一眾特洛伊大將。
客將的身份永遠無比尷尬。
希臘人兵臨城下時,特洛伊人只能齊心合力,相信每一個盟友。
希臘人退兵的當下呢?
每個特洛伊將軍都難免有了小心思。
擊殺阿喀琉斯這個最大的功勞被外人搶走了,那特洛伊將軍們能搶到的榮譽已經不多了。這時候,他們怎可容許外人再立下大功。
歸根結底,與其說特洛伊人被騙,不如說是他們更愿意相信希臘人滾蛋是一個真正的事實。
長達十年的圍城,對于雙方都是巨大的折磨。
特洛伊困守孤城,依靠夸張的存糧熬到現在。
希臘人同樣不好過,他們固然打下了特洛伊城之外所有的特洛伊地盤,但特洛伊城一天不陷落,特洛伊人就一天不曾放棄心中的幻想。
又由于彼此信仰同一批神祇,希臘人壓根做不出屠殺特洛伊人的事。
足足十年,希臘人大軍就這樣遠渡重洋,背井離鄉地空耗在城下。
若不是背后有雅典娜等神靈在鎮場子,光憑國王們絕對鎮不住思鄉心切的希臘將士。
結果在勝利的空前喜悅下,所有特洛伊人被沖昏了頭腦。
看著特洛伊人載歌載舞地圍著巨大的木馬慶祝勝利,安格再也不報任何希望。他仔細點算著自己的收獲。
最大的好消息,自然是三匹不死神馬組成的戰車【特洛伊的噩夢】竟然可以收起來。安格一個意念,它就能收到一個神性空間當中,等待他召喚時,才撕裂空間出現。
另一個好消息就是,安格被國王允許使用傳送門,而且他感應到自己留在哥譚市的空間坐標了。
問題是,這片空間似乎被封鎖了。
安格頓時明悟:不知道雅典娜或是哪個神靈,偷偷關上了特洛伊城的空間屏障。
夜幕降臨,安格吃完了在特洛伊城的最后晚餐,拒絕了所有的邀約,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房間里,等候著最終時刻的到來。
彭忒西勒亞信了他的話,同樣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只是她還沒決定是否拋棄特洛伊王室跟他走。
畢竟對她來說,這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離開特洛伊城,她只要騎馬奔馳兩星期,就能回到她的亞馬遜氏族里,沒必要跟著安格傳送去冒險。
不出意外地,意外來臨了。
時間來到深夜兩點,瘋狂慶祝了兩天的特洛伊人紛紛在疲倦中入睡。
甚至往日在城頭緊繃著神經的哨兵,也因為喝酒而陷入了沉眠當中。
白天里無法攀上的巨型木馬的腹部,悄然打開了一個口子,數條繩索放了下來,包括大小埃阿斯在內的一眾希臘英雄全副武裝地完成了索降。
然后,他們遇上了彭忒西勒亞,以及她能指揮的一支三百人隊。
“敵襲!”
“木馬是希臘人的陰謀!”
她們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然而僅僅一個照面,她們就被徹底擊潰了。
不為什么,一個受傷的彭忒西勒亞面對一支由超過三十名擁有神靈血脈的英雄組成的中隊,質量上的巨大差距,連拖時間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亞馬遜女王盡管浴血奮戰,但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奎托斯拒絕跟她一道阻止木馬里溜出來的希臘精銳了。
有一個算一個,但凡誰體內的神血濃度超過百分之十,就有資格被稱為半神。
眼前這三十多號希臘英雄,全部可以稱為半神。
彭忒西勒亞再勇猛又如何?
她是真的雙拳難敵四手。
若不是希臘人急著去打開城門,連她也要交代在這。
她們的警告聲的確驚醒了不少特洛伊人,可這些醉醺醺的家伙,哪里是希臘英雄天團的對手。
不到十分鐘的戰斗過后,女王聽到了巨大的城門傳來了沉重的吱呀聲。
城門失陷!
從外面涌進來的,是數以萬計全副武裝的希臘戰士。
“殺啊!”
“宰光特洛伊人!”
“為阿喀琉斯報仇!”
女王躍上一座三層樓高的建筑,借著火光,她遠遠地看到了阿伽門農的帥旗!
“果然!阿伽門農真的沒死!奎托斯他是正確的。”
她一念之差,連追隨她的最后兩個亞馬遜女戰士也喪命了。
至此,她再無掛念,轉頭朝著傳送門的方向發足狂奔。
這座被希臘聯軍圍攻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雄城,最終還是倒在了希臘人與諸神的陰謀下。到處是火光,到處是慘烈的屠殺。
希臘人把久攻不下的怨恨發泄在特洛伊人的身上。
他們犯盡了世間幾乎可以犯下的一切罪行……
當然,這不包括屠城,很多人眼里民主文明的古希臘可是奴隸制國家。
這跟安格無關了。
當他在傳送門邊上,終于等到了那個踉蹌著跑過來的熟悉身影后,他笑了。
誰知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一個他并不陌生的聲音。
對方弱弱地:“奎托斯先生,能捎我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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