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建康城,只要皇帝在那建都,本王便仍是大禹朝的親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本王想知道,你為什么覺得建康城是個坑?放著本來的榮華富貴不享,卻要帶著小五離家出走,本王看你才是腦袋長了包!”
夏婧睨了他一眼,上次她罵他的話,他知道了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唯一讓她意外的是一點小事,面前這男人卻惦記到現在,還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氣量夠狹小!
“如果想聽我的意見,那就麻煩你心平氣和的來和我說話,如果做不到,那我情愿不說。”
說罷,她不急不緩的給自己倒了盅茶,隨著熱氣繚繞,茶香氤氳整個車廂。
看著這女人慵懶的靠在車壁上,喝著他的珍貴茶水,謙王沒好氣的道:“這茶水是阿奴剛泡好,給本王準備的。”
“本妃喝一口怎么了?你又沒少塊肉。這茶泡來不就是給人喝的嗎?你能喝為什么我不能喝?”夏婧抬眸掃了他一眼,接著又喝了一口:“侍衛長,您要不要來一盅?”
侍衛長沒想到他們夫妻倆較勁,把他牽扯進來,一聽問話,忙不迭地擺手:“屬下習慣喝水。”
謙王氣得胸口疼,他發現現在這個女人就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茶也喝了,是不是該回答本王剛才的問題了?”
夏婧沒再逗他,談起正事,她一口將茶盅里的茶水喝掉。然后放下茶盅,將自己先前的懷疑說了出來。
最后,她又道:“背后之人明顯是想削弱大禹朝的皇權,一路不停的制造麻煩,如果按背后之人設想,等皇帝帶著文臣武將到了建康城建立南朝廷,其手中的皇權便會收縮,到時其政令出不出得了建康城都兩說。”
謙王最討厭別人說衰大禹朝,等不及她繼續說下去,就打斷了她的話,“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并非事實。”
“事實不事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連帶著皇帝以及滿朝文武百官,如今被背后之人操縱的只剩下逃命的份,狼狽的如喪家之犬。”
夏婧見謙王臉黑如墨,趁著他開口反駁前,又道:“大禹朝的這艘破船,沉重又動力不足,擱淺或沉沒只是遲早的事,你想憑你一己之力帶領大家乘風破浪,勇往直前,最終安全到達彼岸。我想不用我說,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既然已知結果,那你還在這里垂死掙扎有意義嗎?”
謙王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但夏氏的話他又無力反駁。天下大勢,豈是他個人的意愿就能扭轉的。
侍衛長呆在車廂內如坐針氈,額頭的冷汗擦了又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這會兒他真恨自己怎么就不是聾子。如果是聾子是不是能長命百歲呀?
“那你說另辟蹊徑又是什么意思?”謙王怒目圓瞪,好像對方是他的八輩仇人似的。
夏婧抿唇輕笑,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樣,指著謙王,“當然是趁著你還有點棺材本,帶著一家人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買百八十個奴婢給你做妾,讓她們為你傳宗接代。說不定過個十幾二十年,你生的子子孫孫又可以撐起一個李氏皇朝呢。”
“你——”這又痞又賴的模樣,真的讓謙王對她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他像是個沉溺于美色的人嗎?
最后,只能評價她,“如果你是男兒,大禹朝的佞臣非你莫屬!”
“哈哈......”夏婧大笑。
侍衛長死命抿緊嘴唇,想笑不敢笑,實在憋得辛苦,以前王妃呆在內宅他不了解。
通過這幾次的接觸,他發現王妃就是個促狹鬼,比那些一板一眼、喜歡端著的大家閨秀有趣多了。
“侍衛長!”
謙王一聲怒吼,嚇得侍衛長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屬下在!”
“下令隊伍前行,暫時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侍衛長眼角余光瞄了眼謙王,見他臉色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但他不敢深究,應了句‘是’,便如屁股著火似的竄了出去。
“哈哈,你這侍衛長挑選的不錯,論逃命的本事,他如果是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謙王:“……”
夏婧笑夠后,衣擺一撩站了起來,“沒甚事,本妃就回去了,告辭!”
“王妃果然好本事,竟然上能議朝政談局勢,下能當主母掌一府中饋,終究是本王小看了你,還是你一直深藏不露?”
面對謙王懷疑的目光,夏婧一點也不怵,回以一個微笑,“本妃一人多面,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告辭!”
說罷,瀟灑的轉過身出了王駕。
謙王盯著車簾,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母妃。”
夏婧下了王駕,發現幾個兒子都站在不遠處,她走了過去,“你們怎么都在這兒?”
“母妃,父王怎么說?”大爺李承尚開口問道,他是王府的嫡長子,按說早應該請旨封為世子,但不知謙王的腦回路怎么想的,竟然從未提及過請封世子一事。
如今大禹朝風雨飄搖,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請旨的機會?
夏婧擺了擺手:“隊伍馬上啟程,我們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你們快回去準備準備。”
李承尚揖了一禮,“一路辛苦,母妃也早點回馬車去休息。”
“嗯,知道了。”
夏婧點了點頭,上前拽著小五便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站在兄弟當中一直存在感不強的王府三爺李承禮,望著腳步輕快的夏婧,微瞇著眼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三爺,我們回吧,車隊馬上要啟程了。”他的貼身小廝催促。
李承禮斂回視線,低著頭一邊走一邊沉聲問道:“養才,你覺得王妃前后變化大嗎?”
“前后?”小廝養才腦子反應遲鈍,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承禮解釋,“我的意思是死而復生后的變化大嗎?”
“哦。”養才撓了撓頭,“肯定有變化的,管家說可能是閻王殿轉了一圈,性情豁達了,對世事沒了以前的執著,王妃又恢復了出嫁前的脾性。”
“王妃出嫁前的性情很彪悍?”李承禮皺著眉頭看向養才。
養才模棱兩可的點了下頭,“應該是吧,我聽嚴管家說起過,那時王爺和她就是針尖對麥芒,兩人一見面就互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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