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小巷中,只有小混混的慘叫。
孫藝真看到這一幕,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他們今天終于遇到了狠人,以前的種種威風,在胡楊出手之后,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出來當混混?當廢物?”
“我看你們,就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咔嚓!咔嚓!
胡楊又走到了為首的小混混的身前,兩腳踩下,將他骨折的部位復歸原位。
那小混混已經被踩得渾身抽搐,身衣服都被冷汗打透。
胡楊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而已,隨后轉身就走。
這件事對胡楊來說不算什么。
可是走了沒多久,胡楊就發現,那個孫藝真跟在自己的身后。
“你有事嗎?”胡楊皺起了眉頭。
孫藝真低頭說道:“剛才我和他們決裂了。”
“所以呢?”胡楊有些疑惑,“決裂了不是更好?回家去吧,該上學上學,該干嘛干嘛。”
“可是我已經沒有家了,我爸媽都死了,房子也沒有了……”孫藝真輕聲說道。
“所以,你就跟著那些小混混去混?”胡楊問道。
孫藝真低下頭,一言不發。
但胡楊能夠看到她的手指攪在一起,顯然內心也非常痛苦。
“那你現在住在哪兒?”
孫藝真說道:“以前我一直和高景山的姐姐住在一起,但剛剛高景山已經被你打了,今晚我也不能回去了。”
胡楊聽到這話是徹底無奈了,“好吧,那你就跟我回去。”
胡楊在前邊走,孫藝真在后邊跟著。
“那個……還沒問過你叫什么。”孫藝真小心的問道。
胡楊隨便的回答道:“胡楊。”
“胡楊哥哥,你是不是很厲害?”
胡楊回頭看向孫藝真,“怎么?你有事?”
孫藝真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可不可以教我功夫?”
胡楊皺著眉頭說道:“為什么?”
孫藝真猶豫了片刻,咬著嘴唇說道:“其實我父母是在工地出了意外的,但對方卻不肯老老實實的給賠償,而是要跟我們打官司。”
“我們打完官司,家里的房子都賣了,到最后得到了賠償,都不夠還債的,我,我想要報仇。”
“但對方家里有錢有勢,我根本無能為力。”
胡楊能夠感受到孫藝真心底的憤怒。
“我想要變強,我想要拜你為師。”孫藝真認真道。
胡楊淡淡的說道:“沒用的,你現在即便要練武也來不及了。”
孫藝真突然間愣住了,“那你可以幫我報仇嗎?”
“我為什么要幫你?”胡楊疑惑道。
“你這么厲害,只要你幫我,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孫藝真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
胡楊無奈的一笑,“我來京城可不是來惹麻煩的。”
“在我留在京城的期間,你可以吃住在我那里,但不要提什么報仇不報仇的。”
孫藝真嘟著嘴,顯然對胡楊這番回答有些不滿。
“我沒有過男朋友,我不做太妹打扮,其實也蠻好看的……”
“閉嘴!”胡楊聽到孫藝真要把自己當成貨物介紹,冷漠的說道。
孫藝真頓時不說話了,隨后兩人到了胡楊所住的大平層。
孫藝真看著胡楊的背影,心里想著,“大不了今天晚上就抱著你睡覺!”
胡大哥肯定不會,也應該不會辜負自己吧?
打定了主意,孫藝真也就不再猶豫,跟著胡楊的身后。
然而,剛剛推開大平層的門,孫藝真被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清香,很明顯這是獨屬于女人身上的味道。
這個房間是有女人住的。
孫藝真之前和那個高景山姐姐住在一起的時候,環境是非常臟亂。
剛剛進屋,孫藝真看著鏡中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去勾引人家胡楊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丑小鴨一樣,根本配不上這個房間。
看到站在門口發愣的孫藝真,胡楊皺著眉頭說道:“還不去洗個澡,那個房間沒人,你住在那里就好。”
胡楊讓孫藝真去洗澡,自己則是回了臥室。
孫藝真洗過澡之后,嘆息了一聲,至于什么半夜勾引的計劃,是想都不敢想了。
第二天一早,胡楊起床之后,便看到孫藝真此時已經在客廳內哭哭啼啼。
而在孫藝真對面的沈冰顏,則是恨的咬牙切齒,“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有他們這么欺負人的嗎?”
“太可惡了!”
胡楊心頭不由得暗嘆沈冰顏這是圣母心又發作了。
“師傅!你一定要幫幫孫藝真,她,她太不容易了,這個孩子……”
說到一半,沈冰顏卻已經泣不成聲,好像經歷苦難的是沈冰顏一樣。
反而是孫藝真在那里安慰著她。
胡楊無奈道:“沈冰顏,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辦。”
“等會兒,我就陪你去沈家,還有孫藝真,你住在這里也不能白住,收拾屋子會吧?做飯會吧?”
孫藝真點了點頭,走向廚房是難得的乖巧。
“說說吧,她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楊看向沈冰顏問道。
沈冰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孫藝真父母是給一個房產公司拉建筑材料的,在路上遇到車禍。”
“沒想到,對方以他們不是在工地出事為由,說他們是私自出去,不打算賠錢……”
“官司打了,雖然最后判了賠償金,但孫藝真他們已經是債臺高筑。”
胡楊聽到這里心下一陣嘆息。
“當時的孫藝真還不到十五歲,三年的官司打下來房子打沒了……她的奶奶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她自己!”
沈冰顏握著拳頭。
“師傅,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家里為什么會有一個少女?”
“而且你知道昨天晚上孫藝真是怎么睡的嗎?她就直接臥在沙發上,身體蜷縮在一起,那是一種嬰兒式的睡姿,說明她就連睡覺都沒有什么安全感。”
“聊天之后,我才知道孫藝真有多么的不容易。”
“那家人還嚇唬她,讓她奶奶妥協。”
“雖然那家人的官司輸了,但到了執行期限,那個工地老板的兒子說孫藝真只有陪他睡一覺,他才肯把錢給孫藝真!”
“孫藝真一怒之下,就把自己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沈冰顏一口氣說完,眼淚已經是如決了堤一樣。
胡楊聽到這里,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師傅,孫藝真之所以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沈冰顏道。
胡楊理解的點了點頭。
對于突然間沒了依靠,而且還沒有什么能力的孫藝真來說,可能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吃飯吧,吃飽了我再給她想辦法。”胡楊道。
沈冰顏聞言立刻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師傅不會作勢不理。”
等到孫藝真煮好三碗面,吃飯的時候胡楊說道:“孫藝真,等會兒,你帶我去那家看看,我幫你處理接下來的事。”
孫藝真聽了這話渾身一顫。
滴答滴答!
一滴滴淚水掉落到了眼前的面湯里,但她卻如同沒有知覺一般,一邊往嘴里添著面條,一邊機械式的咀嚼著。
吃過飯之后胡楊便帶著沈冰顏,還有孫藝真,打了一輛出租車。
車上,孫藝真還有一些不安的說道:“胡楊哥,你真的要現在就去找他嗎?”
胡楊撇嘴說道:“怎么?你怕了?”
孫藝真不是沒想過讓胡楊幫自己報仇,但她現在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而且她也無法確定,胡楊是不是真的能幫忙。
對方畢竟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老總。
哪怕胡楊再有錢,再有勢力,但他終究是昨天剛到京城。
“我不怕……”孫藝真結結巴巴的說道。
胡楊輕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就沒事。”
孫藝真還是很猶豫的說道:“可是我之前去過他們家,看到他們家有很多保鏢。”
沈冰顏笑著說道:“不過就是一些保鏢而已。”
“對了,那個老總叫什么名字?包的是誰家的工地?”胡楊問道。
孫藝真說道:“他叫馬致遠,之前是自己承包工程,現在他們給孟家的干活。”
“他的靠山就是孟家!”
“孟家?”胡楊有些詫異的說道:“哪個孟家?”
孫藝真咬著嘴唇說道:“就是京城最厲害的那個孟家。”
她有些害怕,胡楊會不去給自己報仇……
沒想到胡楊搖了搖手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們是熟人。”
沈冰顏疑惑的說道:“師傅,你什么時候認識孟家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胡楊笑著說道:“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
車子就已經到了一棟別墅前。
走到別墅門口,孫藝真看著別墅附近巡視的保鏢,有些害怕。
“去按門鈴吧。”胡楊說道。
孫藝真臉色泛白。
“不用怕,這些人在我的眼里,只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胡楊道。
孫藝真強行提著勇氣,點了點頭,走到別墅門口按下了門鈴。
按下門鈴的一瞬間,孫藝真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的跑到了胡楊的身邊。
她非常害怕見到那位馬致遠這個公子哥。
馬致遠每次出現,都是帶著一大群人,孫藝真在他的面前,根本都抬不起頭來。
不一會,有保鏢過來開門。
“找誰?”那保鏢看著胡楊眼神帶著打量。
“馬致遠在不在?告訴他,我們來還債。”胡楊道。
“好,我這就進去通知。”保鏢連忙跑了進去。
不多久之后,一個保養的非常好的貴婦,走到門口。
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但實際年齡應該已經四十多歲了。
貴婦眼神高傲的打量著胡楊還有沈冰顏。
“你要還錢?怎么沒帶皮箱什么的?是銀行卡還是支票?趕緊拿出來吧。”
胡楊問道:“馬致遠呢?”
“怎么?難道你們還非要當面還把錢?”貴婦人有些不耐煩。
胡楊淡淡的說道:“錢要還,但我這里還有幾個巴掌要給他,讓他滾出來領。”
貴婦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小崽子,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胡楊瞇著眼睛說道:“我說,讓馬致遠滾出來,我這里有幾個巴掌要給他。”
“狗東西,你也敢這么說我兒子?”
“你要不想出門就被車撞死,我勸你趕快滾!”貴婦厲喝一聲。
聽到這句話,胡楊冷笑不已剛要開口。
這時候,貴婦注意到孫藝真有些面熟,皺眉問道:“我是不是在哪里曾經見過你?”
孫藝真低著頭,根本不敢和貴婦的目光對視。
胡楊冷淡的說道:“三年前,她的父母曾在你們家的公司開車,在上班的過程中,除了交通意外。”
聽到這話,貴婦頓時想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孫藝真!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怎么?今天找你家親戚來幫你要錢?”
“你要找幫手,起碼也要找個像樣的吧?竟然只找來兩個人,你是看不起我馬家,還是看不起我馬家身后的孟家?”
說完,貴婦抬起了手,便要對身后的保鏢打手勢。
胡楊上前一步,直接抓住貴婦的手腕,眼神冷漠的說道:“今天,我只幫她討以前的債,如果你要作死,那我就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這話一出,門口的眾人直接愣住。
這句話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要知道在這貴婦人的身后還有這十幾個保鏢在看著。
孫藝真更是驚訝的直接合不攏嘴,她知道胡楊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沒有想到胡楊這么橫,口氣也這么大。
“年輕人,這是京城,你敢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話,就憑你也配?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就讓我手下的人,打斷你的手臂!”貴婦想要抽回手腕,但對方確實越握越緊。
胡楊微微的用力,貴婦只感覺胡楊抓著她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要將她的手腕捏斷。
貴婦立刻疼得臉色大變,“就憑你們家里的這幾頭爛蒜,也敢對我說這話?”
“我沒興趣和你耽擱,要么乖乖的給孫藝真該有的賠償,并且賠禮道歉,要么今天,我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后悔。”
說話間,胡楊一拉一推,直接將的貴婦推出了十幾米。
貴婦摔在地上,頭發散亂,捂著屁股慘叫了一聲,隨即她表情猙獰,怒火攻心。
“給我打!打死了也無所謂!”
貴婦指著胡楊怒聲嘶吼。
“呵。”
胡楊平淡的看向那些走過來的保鏢。
三秒鐘過后,十五個保鏢全都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
貴婦終于感到了害怕,臉色蒼白的看著胡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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