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著我？”
玉璇丟掉酒壺，直起腰向前傾，單手勾住了子苓的下巴。呼出來的酒氣能熏暈人，可子苓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似的，趕緊點頭。
“跟著我一塊去死？”
子苓愕然瞪大了眼睛。
“百里凰的公主府是我毀掉的，她派來的殺手至少也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你確定要留下來給我陪葬？”
子苓純凈的眼神中寫滿了不知所措，被玉璇一掌推倒在地。
她連忙跪著爬起身緊緊的拽住了玉璇的裙擺，“主子，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小的時候，每到打雷下雨的夜，嚇得她倆整宿整宿的抱在一起睡。
直到后來被陳姨娘發現，責罰她尊卑不分。
后來，她只能睡在踏板上陪著小小的玉璇。
玉璇松手躺回美人榻上，戲謔的看著子苓，“你忠心的主子早就死在了寒冰窟內，我可不是她。”
“不，你是，你是。”
這世上除了玉璇，沒人會對她好，沒有人。
子苓哭著搖頭，淚珠滾滾而落，惹人憐惜，可玉璇卻無動于衷的欣賞著。
所有人怕她，畏懼她，既想從她身上獲利，卻又恨不得她去死。
就連父親也怕她入魔后六親不認，姑姑對她產生了失望，只有這個丫頭，初心不改，永遠都是這么的蠢。
“行了，滾出去玩幾天再回來。”
“嗯嗯！”子苓笑著點頭，臉上還掛著淚珠，看上去就像個滑稽的小丑。
“滾吧，別耽誤了我修煉。”
看到玉璇閉起眼睛盤腿打坐，子苓擦掉眼淚，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瞅了幾眼，帶上房門往外走。
玉璇是元嬰大能已辟谷，可她還是個小趴菜，必須每天按時用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出了院子，徑直前往廚房的方向。
夕陽紅似火，彩霞滿天飛。
子苓看了一眼，根本沒心情欣賞，滿目愁容，憂心忡忡。
她怕玉璇遭遇不測，怕這次離開后就是永別。
不知不覺走到了廚房附近，還未踏進去，就聽見里邊傳來議論聲。
“管家讓我們回家待幾日，你們什么時候走？”
“府中不太平，我今晚就走。”
“我也是，我也是。”
“我打算把東西收拾一下，明日再走。”
子苓一進去，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玉璇天資不凡，子苓身為伺候她的貼身婢女，成了眾人巴結的對象。
如今同樣因為玉璇的原因，眾人對子苓又是避之不及。
從小飽受人間冷暖，子苓習以為常，從灶臺上取自己的飯菜。
小的時候因為沒有女主人照拂，她跟玉璇受了不少冷眼。
后來玉璇因為天資受到家主的看中，這些下人又轉變了態度。
如今玉璇生了心魔，他們一變再變。
子苓早就習慣了風雨，坦然處之。
取完飯菜子苓沒有走，走向桌子。
坐在桌邊的幾個下人連忙起身讓座。
子苓隨便選了一個就近的椅子坐下用飯。
若是回院享用，吃完了還得把碗送回來，一來一回太費事。
一時之間，廚房內只剩下吃飯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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