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霖曉好不容易接住了比自己重許多的余茉莉,歪歪扭扭地站穩。
聽見她這么說,肖霖曉立刻繃起臉,皺著眉頭。
“姐,你說,發生什么事情了,有我在,你別怕!”
余茉莉嗚嗚嗚地悶聲喊了一陣,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對上肖霖曉的眼睛。
“曉曉,你答應我。”
“嗯,姐你說。”
“你一定要幫我隱瞞。”
“好,隱瞞。”
肖霖曉幾乎是想都不想地就點頭答應,過會兒才反應過來。
“等等,隱瞞什么啊?”
“隱瞞我是余茉莉。”余茉莉認真地說。
“啊?”
啊???
肖霖曉心中完全不理解余茉莉的意思。
為什么要隱瞞她的身份。
對誰隱瞞。
難不成余茉莉在外面結了仇家?
不像啊,如果有仇家,她還能一心在灶房里研究奶油嗎。
肖霖曉愣愣地著余茉莉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梳理頭發。
聽見她說:“我可不能讓那個帥哥知道,方才的瘋婆子是余茉莉。”
肖霖曉瞬間泄了氣,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人小小年紀就是花癡啊!
雖然厲行的確長得很帥氣,但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吧!
肖霖曉也報復似的撲倒余茉莉背上,扯著她的臉蛋。
笑嘻嘻地說:“那我幫你隱瞞,有什么好處嗎?”
余茉莉表示:“我給你做蛋糕吃。”
“不行,”肖霖曉一口回絕:“這是你之前就答應過我的事情,不算。”
余茉莉咬咬牙:“那你這兩天想吃什么隨便說,我能給你做的,都做!”
“嗚呼!”肖霖曉歡呼起來:“那就先做面包吧!”
雖然不知道面包是個什么東西,余茉莉聽見里面有面這個字,心想著不過是面點一類,做就做了吧。
便點點頭答應下來:“好,給你做。”
哪里知道,面包是簡單,可做面包需要用的黃油才是這個食物最大的難點所在。
黃油。
想到這個東西,肖霖曉忽然醒悟。
怪不得余茉莉一直做奶油都做不成呢。
奶油是需要用黃油來做的啊!
滿足不了油脂分量,怎么可能成功。
呀。
肖霖曉想,可不能讓余茉莉知道。
余茉莉想著外面的厲行,怕自己打扮不夠精致惹人笑話,又怕自己打扮的太久讓客人久等。
在梳妝鏡前照來照去,不知道問了肖霖曉多少遍“我好嗎”。
“好好好。”肖霖曉打了個哈欠。
趕路真的很累啊,這會兒都快夕陽西下了,她真的感覺渾身腰酸背痛的,只想立刻睡覺。
哪里有精力去搪塞臭美小姑娘啊。
肖霖曉干脆直接拉起來余茉莉,隨手挑了一直鈿金簪子插在余茉莉頭上。
“就這個好,這個最好,你帶這個,啊。”
余茉莉懵懵地點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肖霖曉拽出房間。
猛然間對上夢中男神的視線,余茉莉嚇得退后一步。
又覺得自己太沒禮貌,忍住心中的羞澀,打著招呼。
“你,你好,我是曉曉的表姐,名叫余茉莉。”.
厲行也笑著回應:“你好,余姐姐,我叫邢力。”
邢力,好名字。余茉莉舔了舔嘴唇。
肖霖曉卻撲哧一聲笑出來。
“人家茉莉比你小呢,大哥,你這喊姐姐是不是想占便宜啊。”
厲行一愣,如善從流地改過來:“抱歉,余妹子,我沒有仔細印證就冒昧喊了你姐姐。”
余茉莉臉色通紅地搖搖頭:“不會不會,沒關系的。”
心中卻有些暗暗地失落。
這“姐姐”和“妹子”,聽上去怎么差別這么大呢?
肖霖曉眨眨眼睛,心中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嘖。
稍微有些,酸。
莫名其妙。
可聽見厲行自我介紹說“邢力”,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人可真奇怪。
她垂了垂睫毛,又立刻睜開眼,向厲行身后李侍衛。
“李侍衛,你們今晚有客棧住嗎?”
李侍衛立刻抱拳回答:“回山女大人,屬下早就已經派人提前來省城找尋住所,當……”
厲行面上表情不變,手背在伸手默默比劃個手勢。
李侍衛一頓,立刻改了話語:“但是運氣不佳,城里比較好的幾個客棧的天字號房間都已經早早訂滿,屬下也在愁該住在哪里呢。”
肖霖曉連忙說著:“那可能不能讓朝廷來的大人受苦,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她向厲行挑挑眉:“我家可是很舒服的。”
厲行微微一笑:“好,便聽山女大人的。”
夏鶴鳴被吩咐下去收拾客房,走的時候還不忘偷偷向余茉莉身上彈個小石頭。
“哎呦,”余茉莉吃痛,方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
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連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痕。
呀呀呀,又丟臉了。
還好傍晚天色昏暗。
邢力應該沒有見自己丟臉的一面吧?
晚飯不是余茉莉做的。
肖霖曉心疼她這兩日忙于研究甜點,又怕她年紀小,手腕用久了容易造成終身損傷。
干脆派人去湖上漁村通知林余聲,借個廚子回來做飯。
反正天大地大,也沒有伺候四皇子大~
肖霖曉是這樣對厲行說的,惹得人嘆了一口氣。
“肖霖曉,”厲行輕聲說。
“誒,怎么啦?”
肖霖曉偏過頭去他,歪著腦袋。
她和厲行一起并排坐在院子臺階上,也不說話,就是吹著秋日的晚風。
厲行說:“你湊過來一些,我有話說。”
“哦。”肖霖曉乖乖地把腦袋湊過去。
厲行抬手。
啪。
在肖霖曉腦門正中央留下一個紅印子。
肖霖曉趕緊捂住自己的腦袋,喊著:“你干嘛啊!”
厲行卻是挑挑眉,對著肖霖曉說:“還亂說話嗎?”
“我哪里亂說話了,不說的都是實話……好嘛。”
肖霖曉笑著,抓住厲行的衣袖湊過去。
“我不亂說話,你也保證以后不打我腦殼行不行?”
“你先保證。”厲行可補上她的當。
“那好,咱倆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一千年,不許變。”
肖霖曉想,即便是以后回到現代,也不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